这句话,如同给敖旭为下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不,应该说是兴奋剂。敖旭自动将同性恋三个字转换成了喜欢你,由此也放下了心疾,整个人乐的像是个刚被求婚的少女,连头发丝儿都一跳一跳的。
过了五分钟左右,夏纷一瘸着腿坚强的走回了摄影棚,她不愿意耽误大家的进度,表示要带病上阵。
疼痛损耗了她的少女心,拯救了她暂时的恋爱脑。在接下来的配合中,她发挥了开场时的水平,很快片子就拍好了。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姜淼斯发起民主投票,问大家要不要去试试老北京炸酱面和豆汁儿——这厮,拍摄的时候一直在睡觉,这会儿元气满满。
老陈白了他一眼,都了反对票。他一晚上都尽职尽责的盯着白许鸣,此时已经到了闭上眼就睁不开的程度了。
白许鸣也投了反对票,他累死了,只想睡觉。
敖旭见白许鸣投反对也跟着投了反对,他只要白许鸣开心就好。
面对这样的表决结果姜淼斯少有的愧疚之心也萌显了出来,他没有惨无人道的把大家送回机场,而是就地订了酒店让一行人住进去补觉。
办理入住的时候竟然还遇到了白许鸣的路人粉,利用经理的职务之便给他们集体打了个七折。
下午的时候他们坐飞机回到了上海,留下姜淼斯去和周小姐商谈代言人的细节。
这支广告后续效率很高,一星期之后,就在电视和地铁上播出了。
播放的当天,白许鸣的微博转发了瑞士莲官博的宣传,借助上一次余热未消的效应和这次风格迥异但依旧潇洒过人的民国装照,他又一次登上了热搜。
与时装周期间展现的高级、冷酷的形象相比,这一次的广告更多的展现了他的风情、潇洒和撩人不自知的魅力。
引得一众女粉尖叫着坐地生子。
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粉丝会、超滑和后援团。
虽然他自己一个都没参与,但老陈已经潜入其中,并且混的风生水起。
两次热搜加上公司买的僵尸粉,他现在已经有六百多万粉丝了,再加上三部作品,严格来说已经算出道了。
但他还是勤勤恳恳的回公司上课,努力吸收更多的知识。
当他再回到班里时,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就不仅仅是好奇和打量了,其中包含着少数几人明显的嫉妒与不满。
一开始白许鸣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中午午休时间有人主动过来挑衅。
“你好呀,我叫邱立炎。”
白许鸣正在吃盒饭,嘴里还塞了一块肉,他点点头,含糊的说:“你好,有事吗?”
“没事,”皮肤白的像牛奶一样的男孩子笑眯眯的坐到他身边:“我知道你,你叫白许鸣,是小敖总的人,是吧?”
白许鸣放下筷子,冷静的嚼完嘴里的肉吞了下去,等他继续说。
“小敖总包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跟着你去片场不说,还跟着你上晚课,你是怎么把他勾得团团转呀?也教教我呗。”
这个邱立炎是项目部许部长包的小男孩儿,许部长一手掌管了全公司艺人的业务,所有的新人都忌惮他三分,连带着也忌惮邱立炎几分。
而邱立炎本身占着这个靠山其实也没占到多大便宜,毕竟在敖皆领导下的天坤娱乐公司制度很完善,不是下面的人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的。
但他太年轻,又嚣张惯了,难免分不清天高地厚。
他见白许鸣得势,又见自己苦苦熬了两年还不温不火心里怒气横生,只想找个发泄口。
可他竟然蠢到挑衅白许鸣。
若是被许部长知道他主动挑衅小敖总的人,少说要重扇他两巴掌。
白许鸣思忖了一下,说:“他是我助理,跟着我是应该的。”他没有撒谎,每次他要赶敖旭走,后者都会死皮赖脸的强调自己是他的助理。
但这番实话在邱立炎听来就像炫耀。
他动手捏了捏白许鸣的肱二头肌,轻佻地说:“少来了,谁还不知道谁?只是没想到小敖总喜欢你这一型的,真是可惜了,我也不错啊。”
白许鸣不想跟这只野鸡多费口舌,他端起盒饭换了个没人的角落重新吃了起来。
此番举动让邱立炎越发的膨胀,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长廊型的休息室里混合着合众便当的香味,一群漂亮的小男孩正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看着热闹,他们都想等一场冲突爆发,不论是谁胜谁败都能解一解心中长久憋着的恶气。
白许鸣坐到了顶头的盆栽边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弱小可怜无助。
这幅假象迷惑了在场的大多数人,包括邱立炎。他拿杯子接了杯开水,像只傲慢的鸭子一样一踱一踱的来到白许鸣跟前,二话不说把水浇进了他的盒饭里。
香糯的米饭在眨眼间成了稀饭,原本脆嫩的西兰花现在湿着头,像是被洪水泡发了的灾民。
周围的小男生们发出一阵惊呼。
这声音极大的取悦了邱立炎,就在他刚准备开口嘲笑之时,白许鸣一把把那个汁水淋漓的盒饭在电光石火之间扣到了他头上。
白色的米饭淅淅沥沥的从他的脸上掉下里,菜、油洒满了他的上衣。
整个休息室陷入了窒息一般的沉寂,五秒钟后突然有个人尖叫了一声,打破了被固定的时间,嘈杂的议论声像波浪一般起伏而至。
邱立炎感到一阵灭顶的耻辱压在自己的头顶上,简直叫他疯狂,他不顾一切的想把剩下的开水泼到白许鸣脸上。
只可惜,白许鸣比他整整高了十六公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那半罐开水最终只落到了白许鸣的胸膛上。
若是旁人肯定疼的尖叫,但此时斗殴的兴奋感让白许鸣的肾上腺激素疯狂飙升,他根本感觉不到疼,反而一把掐住邱立炎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头上的盒饭盒子掉在了地上,油水染花了这个男孩儿白嫩的皮肤。
白许鸣的手像鹰爪死死锁住他的呼吸。
他忍不住流下泪来,伸出舌头,像个吊死鬼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瑞士莲确实比较高冷,是我矮化它了,完全是剧情需要。那句广告词应该是真的,我上网查到的。
☆、第 20 章
有人见形势不好慌忙地跑了出去想找老师来阻止他们,整个房间被棍子捅了的蝎子窝,大家无序的四处乱串。
白许鸣的胸肌膨胀起伏着,开水浸透了他的白T恤,烫的他蜜色的皮肤像鲜肉一样通红。
他的眼神像恶狼一样凶狠,手臂隆起的肌肉彰显着暴力美学,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
“道歉。”他歪着头凑近了邱立炎,嘴边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邱立炎被他掐住脖子气都喘不上来,此时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何谈道歉?白许鸣分明是故意为难他。
他像只可怜的小鸡仔,扑腾着翅膀用双手推着、扒着白许敏的强硬爪子,没一会儿缺氧就令他手臂发麻,手指空虚无力。
“怎么?不愿意说吗。”白许鸣笑得更凶了,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关节处突起一两条青筋。
“喂!你们在干嘛!快放手。”
一个女老师冲了进来,她后面跟着几个小男生。
白许鸣偏头看看她,觉得那架势像是老母鸡带着小鸡,他哼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满面通红的邱立炎像根面条一样瞬间滑落在地,手掌浅浅的掩在脖子处,肺痨似的咳着。
女老师见状大惊,她万万没想到有新人敢在天坤的练习室里公然打架。哪来的小赤佬?不想出道了吗?
她朝白许鸣呵斥:“你为什么动手?”
白许鸣瞟她一眼,没说话,蹲下来和邱立炎平视。他挑了挑后者尖如桃尾的小下巴,柔声道:“来,你来跟她讲讲我为什么打你?”
邱立炎通红着眼睛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他不肯说话,白许鸣就站了起来,他捡起了那个掉落的塑料饭盒,又用手把洒在地上的米粒和菜一点点捡起来装在里面。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件事,仿佛他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所及之处那里站着的人就会像被火燎到的蚁群,迅速地呈弧线推开。
直到他双手沥油,端着饭盒准备离开时,女老师恍如梦醒的叫住了他。
“你要走哪儿去?”
白许鸣心里觉得好笑,他说:“丢垃圾去。还回来的。”
见他走了,女老师隐隐觉得不安,她在天坤执教多年什么样的孩子都见过,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会变懂事——因为来这儿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跟我长得一般好看的人有这么多。因此每个人都会倍加珍惜出道的机会。
像这样动了手还不急着道歉的,白许鸣真是第一个。
女老师心里有点拿不准,凭她判断,要么是这个在哭的先惹得事儿,要么就是那个动手的有背景。
保险起见,她决定不能把这件事无声无息的揽了,当机立断打给了管新人的侯部长。侯部长对白许鸣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是个人精儿了,为了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他又联系了秘书处处长胡郸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