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爷爷牵在身旁的纪少爷小声讨好着老人家:“爷爷...”
老爷子面色稍缓,这才冲江酩道:“你天天就想着把我家小寻拐出去!”
“纪爷爷,我,我只是带小寻出去玩两天。”江酩慌乱地解释着。
“爷爷,什么叫拐出去啊,我是要去约会的。”纪寻认真地解释了此行的意义。
这是他和江酩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他很重视。
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乖孙子,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刚从屋里走出来的纪妈妈帮着解围:“爸,你别为难两个孩子了,他们两个还要赶动车,一会儿别误点了。”
说着,将一个保温杯交到江酩手里,道:“这是小寻今天要喝的中药,你记得饭后让他喝了”
纪寻一听到中药两个字,就苦下脸来。
“后面两天没人监督你喝药了,在外面也不好煎药,妈妈就不强求了,但今日份的药还是照常要喝的。”
纪少爷苦着脸道:“就不能不喝吗?”他本以为出去玩两天可以摆脱这种喝药的苦日子了。
“不行,不喝以后别喊头晕。”纪妈妈在儿子健康的问题上总是格外严厉的,尤其在听到医生说这些后遗症不及时治疗可能会伴随一生后,她能允许纪寻两天不喝药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纪寻转而向爷爷求助。纪老爷子明白个中轻重,这回也没偏袒宝贝孙子了,纪寻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江酩身上。
哪知江酩已经双手接过水杯,郑重道:“伯母放心,我会监督小寻喝药的。”
纪寻:“......”
江酩无视了小寻要吃掉他的小眼神,继续说:“我听说喝中药是不能断的,为了小寻的身体着想,如果伯母方便的话,可以把后面两天的药也给我,那边虽然只是个小城镇,但我们住的房子有独立的厨房,煎中药不成问题。这两天,我也可以每天给小寻煎药。保证一顿不落。”
纪寻:“......”
纪妈妈看江酩的目光又柔和了些许,她道:“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药包。”说着便重新走进了屋里。
妈妈一进屋,纪寻立刻气鼓鼓地瞪了一眼江酩,江酩无辜的抱紧了水杯。
很快,纪妈妈就提着一个小纸袋出来了,她交到江酩手中道:“这是两日份的药,早上和晚上各一次,饭后吃,要熬满一个小时。”
江酩认真记下,郑重接过小袋子。
“好好照顾我们小寻。”她道,“你也好好表现。”
话里的意思,江酩都懂。
老爷子就是不想轻易地把宝贝孙子交到这个狡猾的alpha手里,而且此次外出还只能搭动车,几个小时的动车坐得多累啊?老爷子舍不得,偏偏江酩要带小寻去的地方太小,连飞机场都没有,纪家的私人飞机都派不上用场。
可他要护着的宝贝孙子,心都已经扑在江酩身上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不情不愿地将纪寻交到江酩手中。
“要准时把我家宝贝送回来!”老爷子有点凶的说道。
江酩执过纪寻的手,笑着道:“当然,一定!”
纪寻也笑,他非常自然地走至江酩的身边,江酩手中的伞也自然而然地偏到了纪寻这边。
顺利赶上了动车,纪寻一坐下来,早起没睡够的困劲就侵袭了他的意识,他靠在江酩肩膀上昏昏欲睡。
说是头一次约会,结果这么好的独处时间他却只想要好好补一觉。
江酩也不吵他,给他拉好小毯子,轻声哄着,纪寻便安心地睡了。
可他还没睡多久呢,又被江酩轻拍着肩膀给吵醒了。
“...干嘛?”纪少爷的起床气颇重,这会儿语气都不太好。
“喝药了小寻。”江酩语调柔和,他将保温杯打开,倒进杯子后,药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
纪寻一闻到味就皱了眉,捏紧了鼻子,拉过毯子盖住自己。
全身都写着抗拒。
“小寻?”
“......你好吵!”
“......我不喝!”
“睡了。”
江酩:“......”
这闹脾气的样子倒是和失忆时很是相像。
只不过更难哄一些。
第50章
纪寻把自己藏在小毯子下,妄图躲过吃药这一劫。
只要不在家里,这件事的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
江酩还敢逼他不成?
纪少爷吃准了某只A刚谈恋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态度,试图任性到底。
“别的事我都能纵着你,唯独这个不行。”江酩抬手去拉纪少爷身上的小毯子。
纪寻就揪住了其中一角,企图反抗到底。
O跟A比力气,那简直是自讨苦吃。
纪寻受姿势的限制,不能使上全部的力气,江酩也就稍微用力拽了一下,纪少爷的小毯子就都到了他的手里。
头发都被弄乱的纪寻:“......”
江酩一看对方要生气,连忙挤出笑脸,状似无意的将小毛毯放到自己背后,而后将水杯递给纪寻,开始睁眼说瞎话:“这个药我闻着也不苦啊,还挺香的。”
他曾经这样骗过失忆的纪寻,笨蛋小寻是真的信了,等把药喝到嘴里后,才知道老公在骗他。
可眼前的纪寻不傻也不笨。
他盯着冒热气的黑褐色药汁,看着江酩笑眯眯地道:“既然你闻着香,那就让给你喝好了。”说着,还把杯子往江酩那边推了一小下。
江酩:“.......”
“快喝呀,你看这药,黑褐色的。”纪寻越劝越来劲:“是不是跟你爱喝的苦咖啡是一样的,你闭上眼,一口一口慢慢品。很快你就会知道它的美味的。君子成人之美,那一个保温杯里的药就都给你了。”
江酩:“......”
“小寻当我傻吗?”
“你不喝就是不爱我了。”纪寻无辜道。
“.......”江酩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的褐色液体,当真闭上眼试图按着纪寻的思路走,他原先倒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哪知这个杯子刚一靠近鼻子,一股苦腥味就钻了出来,猝不及防地差点给他闻吐了。
纪寻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这才乐起来,起床气什么的,也就烟消云散了。
哪知他也就得意了一会儿,就见江酩忽然捏紧了鼻子,杯子一抬头一仰,跟灌酒似的,慷慨悲壮地两口把杯里的药全喝进嘴里了。
纪少爷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套路,惊得嘴巴都没合上。
于是就被某只A钻了空隙。
纪寻还没反应过来,江酩已经倾身压过来,扣着他的后脑勺把人按在怀里,嘴对嘴把药哺到纪寻口中。
这种方式出乎意料又太过霸道,纪寻被扣在怀里,震惊之余,连反抗都忘了,顺着本能乖乖地把那些药吞了进去。
这个带着苦腥味的吻这才结束。
江酩顺便还多亲了两口,松开时,纪少爷的嘴唇已经被药汁润成了果冻。
他还想凑近再咬一口。
被苦得狂飙眼泪花的纪少爷给瞪回去了。
“...你...你!”
嘴巴泛苦,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纪少爷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干脆偏头看向窗外,独自生气,独自委屈。
江酩完成了喂药的使命,立刻就把大尾巴藏起来了。
他把小毯子拿出来,给纪寻披上,纪少爷手一抓,就把毯子扔地上了,终于找到句骂人的话甩了出去:“臭流氓!”
江酩认命的弯腰捡起毯子,拍干净了,重新给纪寻裹上,这回他把纪寻也搂进怀里,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是我不好,行了吧。”他温柔地道歉着,揉着纪寻的手心说:“可是药不喝,你怎么好呢?除了这件事你不能任性,其他都可以。”
纪寻自然明白他是为自己好,也没真的生气,就算是真的生气了,有人愿意哄你,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再大的气也消了。
更何况他只是闹了点小变扭。
“江酩。”纪寻转身,还得微微抬起头才能看着江酩的脸,他伸出两只手,把江酩的两只耳朵都往外扯了又扯,捏了又捏,气呼呼道:“你这只臭狐狸!下不为例!”
“只要你乖乖喝药,绝对不会有下次!”江酩忍着耳朵的轻微疼痛,连忙保证道。
“我现在都被亲出心理阴影了,为了我的心理健康着想,结婚之前,你都别想亲我了。”纪少爷松开臭狐狸的耳朵,如是说。
“啊?!”
江酩呆愣住,他和纪寻最亲密的动作就只有亲吻了,其他的他也不敢做啊,现在连这个都被纪寻明令禁止了,他这恋爱谈得未免太过寡淡了吧?!
哪个热恋期的alpha能比他可怜?
没有了!
美人在侧,只能看不能碰,这样的人生丝毫没有意义!
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纪寻没等他向自己求饶,反而等来了对方一句理直气壮的:“那就快点结婚才行!”
动车一路开了六个小时,呼啸而过的皆是美景,过客无暇欣赏,坐在商务舱的一对热恋期小情侣更是没空管外头的风景,他们一路腻歪,竟觉得六个小时也是眨眼而过的快。
B市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从家里带来的雨伞被用来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