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 重获自由
蓉蓉诊所内
“蓉蓉，蓉蓉！快开门。”李锦标抱着铁男在门口大声喊道。
“吵什么吵，烦...标哥？”蓉蓉在里面不耐烦的喊道，出来后见到是李锦标，语气立刻缓了下来。只见对方抱着人神色惊慌，先是一愣。但是，看清人后，又是一惊。
“阿男！他...怎么了？快带他进来。”她迅速打开门，让标哥把阿男抱到里间的床上。等标哥放下后，蓉蓉将标哥推了出去，然后拉上帘子。
蓉蓉戴上手套和口罩，迅速解开铁男的衣服替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看见铁男裸露的身体时，脸色一变。她是医生，也是一个女人，她明白，阿男身上的红色斑点是什么。也发现了对方身上的旧鞭痕，虽然痕迹很淡，但还是躲不过她的眼睛。只是，这都没有脖子和四肢那淡红色勒痕来的震惊。蓉蓉抽了阿男一管血液后，又对他的身体做了更详细的检查。过了许久，蓉蓉才含着泪水走了出来。
“阿男怎么样了？”李锦标见蓉蓉出来后紧张的询问道。
“标...标哥，阿男没事了...”蓉蓉说着，可是眼泪却决了堤般倾泻而出，她擦了擦眼泪，想要对标哥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可是她怎么样都做不到，看着阿男，她的心是被揪着般的疼。
“他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阿标一惊，如果真的没事为什么蓉蓉会哭成这样，阿男到底怎么了，阿标整个人都慌了。
“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刚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以我多年的经验推断，他一定是长时间的压抑和郁结，导致气虚不畅。身体有明显脱水现象，严重的营养不良，这一定是长期造成的。我给他打了点滴，现在只能等他自己醒来了。”
“至于他的身体，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可是，心，心理状态···标哥！你知道天昊这段时间到底去了那里？他...”蓉蓉擦了擦眼泪的说道，说到后面，她又一次忍不住落了泪。
“听欧咕说是出国，去了什么克利夫兰的。他不是去旅游么？怎么会，怎么会搞成这样。蓉蓉，你告诉我，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标哥抓着蓉蓉的手臂严肃的问道。
“标哥...你冷静的听我说。”蓉蓉拉着标哥坐到了沙发上，抹去脸上的泪珠，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标哥道。
“我刚刚，替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都是伤。阿男才离开了多久，怎么就会遇到这种事情...”蓉蓉神色十分痛苦，如果知道会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阿男离开。
“伤，什么伤！你说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受伤？”阿标皱着眉问道。
“你...你过来看。”说着蓉蓉将阿标带到病床边，掀开天昊衣服指着淡淡的伤痕，和那些红色的印子说道。
“这里，是枪伤，痕迹很淡，估计是最早的时候发生的，处理的手法很干净，所以几乎看不出来。这里还有这，这些都是鞭痕，不知是什么样鞭子，才能打成这样。你看，这些鞭痕都有明显的手术缝合痕迹。我无法想象，当时阿男...”蓉蓉转过身，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看了眼神色同样十分凝重的标哥说道。
“还有这几处的鞭痕几乎无法发现，我曾经有研究过。留下这种痕迹的手法，绝对...是用来折磨人的酷刑。伤人不伤骨，但是那种疼，是刺骨的疼，没人熬得了。还有这些勒痕，这明显是戴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形成的摩擦伤。而这些...这些印记，标哥这，这是被...”蓉蓉再也说不出口了，看着这些伤口，她都不敢去想...阿男是怎么熬过来的。以阿男的个性，是宁愿死也不会活着受这些屈辱，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把他变成了这样...
“标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走，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蓉蓉哽咽的说道，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
“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一枪毙了他。”标哥怒骂道，这一切都只能证明一件事，阿男被人囚禁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对他作出那种事情。可恶！阿男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些苦了，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混蛋！
李锦标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在墙上，心中的怒火无法发泄，他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不把墙砸烂就不罢休般。伤了阿男的人，他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标哥，你别这样...”蓉蓉抓住标哥手说道。
“阿男看到了，会...会难受的。他一定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
“可是！那个家伙，我！”标哥气的再一次将拳头砸向了墙壁，他的手上全是墙粉和血迹。
蓉蓉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箱，抓过标哥的手，边上着药边说道。
“标哥，你说...如果当时我和他说清楚，而不是拉着你...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蓉蓉，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留住他。是我，亲手放他离开的。错的，应该是我。”李锦标神色懊恼。
“！”胡铁男突然一脸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他做了一场噩梦，梦到这一切都是幻觉，他没有逃跑，他依然被关在那个世界，绝望包围着他，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在跳下海的那一刻，他惊醒了...
他有些慌乱的望着四周，这眼神像是一个小孩跌入大海中，小心翼翼的渴求着希望，又害怕一切都是假象。阿男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会让原本如此狂傲的他露出这种神情。李锦标心疼不已，他不顾手中的伤，跑到铁男身边，紧紧的搂着对方。给予对方，最温暖，最熟悉的拥抱。
阿男被抱住的那刻，浑身颤抖着，害怕抱着自己的人。他僵着身体，不敢动。可是，感觉很不一样。过了许久，等阿男缓过神来，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和人。他暗暗松了口气，缓慢的举起一直手轻轻的回抱着对方。
这熟悉的温度，让他有些想哭。可是他不能，不想让他们发现，让他们知道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经历。那世界的一切，他只希望永远埋在尘土里，随时间消失殆尽...
他告诉自己，都过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已经逃出来了，这次，真的安全了...
“阿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蓉蓉擦了擦眼泪，跑了过去，看了眼满脸冷汗的铁男关心道。
“没，咳咳，没事。”阿男过了许久才开口发出那沙哑的声音，想要流利的说出一句话，他必须要在心里反复念上无数次，才敢再次开口。
“蓉蓉，你腿？”
蓉蓉听着阿男说话的语调，难受的转过身去，明明自己那么难过，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的他们有多心痛。这说话的方式，到底将自己封闭到什么程度，才会连简单的话语都说不全。
“蓉蓉，你...怎么哭了？手...？”胡铁男疑惑的看着他们。
“我的腿没事了，就在我以为要一辈子坐轮椅的时候，哥找到了最权威的医生，把送我去国外治了几次。虽然现在还是有些不灵活，但是不做剧烈运动，还是没问题的。不说我了，阿男这次你回来了，我不允许你再走了！”蓉蓉笑着说道，顺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嗯！回了...不走了。”铁男笑着说道，只是眼中泛着些许泪光。回来了，真好。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锦标，握紧了拳头，当初以为他走了会更好，可如今看到的却是伤痕累累的他。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如果可以时光倒退，他一定会拦住他，不让他离开。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时光也已无法倒退。他只有自虐般的握紧拳头，让血一点点的滴落在地板上。这些疼，比起阿男所受的，根本不值一提。
“你...干什么！”胡铁男指着李锦标紧握的拳头，心中不安道。
“没事，应得的。”李锦标闷闷的说着。
“标哥...”蓉蓉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开门，快点开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大吵大闹的，想把我这里拆了是不是！”蓉蓉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瞪着门外吼道。
“额，蓉医师不...不好意思。少...少爷在...在不在？老帮主让我们接少爷回去。”一群黑衣人中，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低着头有些胆怯的说道。蓉医师虽然是大脚的妹妹，但同时也是医术高超的医生。道上的兄弟，哪个没被蓉医师救过，他们可不敢得罪蓉医师。
“不行！他现在的身体很差，哪都不许去！告诉你们老帮主，等他身体好了自然会回去。现在，他必须在这里好好的给我待着。”蓉蓉医师插着腰说道。
“这，这...”黑衣男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的他硬生生从脑门上滴下两滴冷汗。
“蓉蓉，别...我没事...我该回...一趟。”铁男边说边靠着李阿标一步步缓缓的走出来，他现在犹如大病初愈，全身使不上力气，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才行。
“谁允许你出来的！立刻回去给我躺着。标哥，你也随他胡闹么，他这身体不修养个十天半月的，根本好不了！”蓉蓉咬着牙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