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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 (承德皂毛蓝)



鸡哥的话他回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

况且他现在脑子里还是卫论那天晚上跟他的对话。

胡桢磨磨蹭蹭地回了一句:“鸡哥,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太行呢......”

鸡哥:“你让我再思考思考。伯鱼?你怎么想?”

那天晚上是一场够分量的兵荒马乱。

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卫论把他丢掉的桃子和唢呐都还给了他。

“是不是你的东西?”卫论半抬起手臂,小臂的肌肉线条很结实,很好看。

伯鱼只顾呆呆地点头,手指绞缠着,不知道该不该伸出去拿回自己的东西,道谢都变得迟钝了,视线里卫论的脸庞带来的冲击像个高明的定身术,让他动弹不得。

看伯鱼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卫论狐疑两秒,把手往他的方向伸:“喏,拿去吧。”

他一声令下,伯鱼的身体机能开始活络,他先是鞠了个躬,然后才惴惴地接过了东西。

“谢谢,谢谢你。”

卫论挥挥手,表示不想听。他和伯鱼对视一眼,突然有些别扭地补充道:“你今天做的不错。”

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像同辈之间的相互沟通,卫论天生就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伯鱼,也可能是听了几次对方吹唢呐的经历,他总是觉得嗓子有些发紧,有些尴尬又紧张的症状。

这句话说完卫论就有些后悔,从记忆里直接调取了教导主任的语气和对话,说起来十分生硬且不伦不类了。

伯鱼却因为被表扬了一句双颊通红。他又鞠一躬,认认真真地说了谢谢。

“伯鱼?大伯?鱼哥?”鸡哥一声声叫他,“睡了?”

“没,没。”伯鱼被他叫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明天二审,二审之后还有一个多礼拜咱们就要正式表演了。”鸡哥说,“你上回唢呐没摔坏吧。”

伯鱼老老实实:“没有没有,没问题的。”

“怎么着鸡哥,不打算带我们突击排练一下您那个小话剧了?”胡桢调笑他。

鸡哥惆怅地叹了一口长气:“我想演康德,可是我不会吹唢呐。”

鸡哥真的很爱康德。

伯鱼觉得鸡哥有时候真的是鸡言鸡语,听不太懂。

康德出现在马孔多,这个概率和伯鱼同卫论交上朋友是相等的。

趋近于无。

时间不早,明天要出早操,三人互道晚安,各自窝在床帘里玩手机,然后睡觉。

伯鱼在苏叶和薄荷的味道里沉沉睡去。

次日傍晚,晚会二审。

二审也就是看看这群大一的有没有把上次说要整改的话往心里去,但是二审节目基本都定了下来,是不会再毙掉的了。

听说团委或者学生会的哪一位现在是什么部级干部,这次二审来看他们节目完全是出乎意料,鸡哥有些受宠若惊,再三在班级群里说一定要表演好。

部级干部,伯鱼一首《野蜂飞舞》润完哨片之后突然想到,那比卫论爸爸的级别还高啊。

他润哨片当然不和鸡哥他们一起去,伯鱼自己扫了辆小黄车到北门润哨片,然后再急匆匆赶回来。

他们班的女生穿着改良过的汉服,露腿带丝袜,齐胸短襦裙,观环望仙髻,却是初唐的样式。

鸡哥为了凸显伯鱼有种文化传承者的做派,一定要让他穿黑衣白袖口的老手艺人穿的一套长衣长裤,伯鱼穿上都要窒息了。

二审节目不是很多,依然还是一个节目一个节目过,伯鱼有心留意,没看到卫论的身影。

他的脑子不算好用,也设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和卫论交朋友,他这几天尝试逼迫自己去听听什么hiphop的音乐,结果觉得耳朵有点受不了。

有的歌曲很强劲又很吵,冲击力和攻击性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不自觉跟着快嘴的一长串不换气一起走,好像自己初练功时含着芦苇一样拼命憋气。他自认做不到吐字清晰爆破到位还记下来一长串歌词,光是看看眼睛就花了。

卫论好厉害。他听完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满心满意都是对卫论的敬佩。

伯鱼环顾四周,没有卫论,应该也许八成大概是节目表演完就走了吧。

他一向大步流星,不为任何人停留。

伯鱼收了心神,置身在热热闹闹的同学中间。

因为他见义勇为,辅导员表扬他,班里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他的位置,女孩子也会向他反复询问那天晚上的细节,只是伯鱼不清楚为什么她们会笑。

鸡哥为今晚二审准备很多,从校外请了专门的化妆团队,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像是一阵芬芳柔软的风。

她们眉眼如画,唇色嫣红,凑成一个迷幻朦胧的长安。

现在在里面表演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的一群人,是合唱,唱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只依稀有“茅以升吴良镛”之类的人名。如果是鸡哥去唱歌,大概如他们一样,迷弟一般,唱的是康德之歌。

五分钟之后,歌声消失。土木工程的一群穿着蓝色工装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生们整整齐齐走了出来,勤劳的土木工蚁渐次列队离开,眼珠子还留在哲学系女生的脸庞和裙摆上。

鸡哥紧了紧领带,胖手一挥:“进!”

穿着华丽的沙丁鱼们乌泱泱地往里进。

还是上回那个房间,只不过中间有些学长换成了老师,上回见的那个主席旁边坐了两个和他神态一样严肃的学生干部。见到一队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学生,大家眼睛都亮了亮。

虽然已经表演过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伯鱼还是会瑟缩,小腿肚子里藏了两颗巴旦木一样轻微地抖动。

他们鞠躬,鸡哥介绍节目,准备开始,伯鱼稳稳地把唢呐举起来。

“等等——”被称为主席的学长突然举起一只手,然后飞快地回身打开窗子再坐回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

伯鱼弯起一痕笑意。





楼梯转角处。

“卫论!”女生看他没有跟下来,回头喊了他一声。

卫论倚在墙边,抬起一边眼皮送了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表演完了他们都等着回宿舍吹空调,一转身发现卫论没跟上来。

卫论手心向内,手背向外,扇动两下。

脚步声离开之后,房间里的《女儿情》响了起来。

唢呐和别的乐器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它就不是个很体面的乐器,不像西洋乐器给人以浪漫联想,也不像古琴古筝给人怎样精巧又华美的文化厚重气息。卫论长了这么大,见世面见过一些,还是真的没有见过活生生吹唢呐的。

除去农村红白喜事,他只能调动得来关于电影里穿着白色大褂露着胳膊的老一辈匠人的记忆。

伯鱼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吹唢呐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仿佛黄土里面刨出来的乐器,第一个音响起来,他浑身就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种生理反应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说是感动过于牵强,似乎他还没有体会到让他感动的因子存在。他听着唢呐声联想不出来任何旷远宏达的画面,也许就单纯只是这种乐器本身细腻的粗颗粒打磨上皮肤剐蹭之间带来的快感。

伯鱼吹了半分钟,一个悲婉打转的勾人长音结束了卫论的颤栗。

满月如盘,白星若水,四野阒然。

卫论现在是一只够分量的生腌醉蟹。

他大概了解为什么以前会有人在家里养那些吹拉弹唱的师父,光是这简单的一层生理快感享受就已经让他感到了迷醉的滋味。

他想他也许喜欢上了这种乐器。他认为自己对伯鱼存在好奇,这个男孩的周身气质和唢呐这种乐器形成的巨大反差,有种平淡的大巧若拙。他的名字来自孔子独生子的字,显得古朴又老式。此人性格温吞普通,被人凶也不往心里去,总而言之是和他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这个世界上能碰见和自己相反之处如此多的人也是生存的一种美妙吧。

六班的节目二审十分顺畅,伯鱼的唢呐依然还是最亮的亮点,几个老师都说不错,角落里一个男生的眼神最为火辣辣。从伯鱼进门到吹唢呐到结束,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伯鱼身上,仿佛要把他烤熟了。

伯鱼很难不去在意这样的目光,强行让自己装作浑不在意。

结束之后他们集体鞠躬,没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但是学长和老师们还是挨个点评发言表示彰显专业在行认真负责,鸡哥带着大家点头如小鸡啄米,如此磨蹭五六分钟才能出门。

伯鱼装了唢呐,背着包,跟在最后出去,出去的时候转身过来背对着外头点头致意,安静关门。

他刚走没几步,后面的门就突然打开,一阵旋风伴随着快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同学等一等!”伯鱼身后响起呼喊,他一回头,发现一个男生正满脸热切地看着自己。

“同学我可是慕名而来啊!”男生还没等伯鱼开口,就哥俩好一般胳膊一挂挂上了伯鱼的肩膀,半搂着他。

伯鱼略一思忖,依旧满头雾水。

“这样吧。”男生从伯鱼的表情读出了他的困惑,清清嗓子说,“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学校民乐团的!社长,或者团长!”他空着的一只手拍拍自己的左胸,“现任团长,大三艺术学院,木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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