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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 (承德皂毛蓝)



伯鱼和木琵琶靠在别人学校大门口,狼吞虎咽地吃冷掉的热狗,门卫审视的眼睛不停地在两个学生身上晃荡,主要停留在看着就不像正经人的木琵琶身上。这位艺术家一出门又穿得南美魔幻现实主义附带街头行为艺术搞怪主义,看着像墙上一块涂鸦成精。

木琵琶瘦得病态,吃东西像是一个从来没吃饱过的病号,恨不能手指都塞进嘴里。一块肿大的热狗卡在他的喉咙里,发出抽噎似的声音。

明明是个病弱琵琶美人,非要把自己塑造得流里流气。

“还是没有消息吗?老师也没有帮卫论他们?”伯鱼吃了几口停下来,开始每日一问。

木琵琶啜吸着拇指上的黄芥末酱,嘟嘟囔囔的:“没啦,你等到下个礼拜连答辩分数都出来了就真的变成事实了哦。”

伯鱼怅怅地看遥远天边的火烧云,吃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不吃给我吃噢。”木琵琶伸过来一只瘦长的爪子把半拉热狗拿走了。

“大美呢,实力你也是知道了,大美就是不靠着这个项目迟早也是会飞黄腾达啦。”

伯鱼摇摇头说:“那不一样的。”

说着就匆匆跑来一个大胡子,胳膊里夹着厚厚一个大文件袋,就是伯鱼和木琵琶在等待的人了。他们寒暄几句,两人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夕阳披挂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是下班的时候,地铁堵得要命,伯鱼几乎是双脚悬空着和木琵琶夹在两边壮汉之间,车门上倒映着他们俩的影子。

木琵琶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说:“伯儿,那什么、你、你跟大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伯鱼把材料紧紧抱在胸前,垂眼看自己晃荡的脚尖,小声地回答他:“没什么特别的。”

木琵琶猜测:“你是不是告白了?”

伯鱼不说话,表示默认。

木琵琶又猜:“那大美他,他是因为最近的事情没有回复你?”

伯鱼的声音特别低,说出来的话都含糊不清:“他应该是没有那个意思吧。”

木琵琶努努嘴,很尴尬似的:“我还老撺掇你呢。我真没想到。”

“没关系的。”

他早就应该知道不可能的。

只是看着自己倒影在车门上瑟缩的景象,他觉得有些羞耻,又有些可怜。

周六早晨他和木琵琶两个人又去干活。木琵琶带他上手,布置会场和展板都进行得特别快,也和一起工作的人们认了个脸熟。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的学生,上班族不多,笑起来都格外真诚温柔,大概是从事公益的特点之一。

忙碌起来,伯鱼就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类似于扫地机器人之类的存在,他走来走去,手里背上满满都是东西。但周六上午十点他准时在门外穿上红背心等待参观游览者入内时,他的大脑喘了一口气,突然之间闲下来,便又自己去扒拉出卫论的脸双手捧到眼睛前面。

唉,他的眼睛叹了口气,提前进入下一年的梅雨季节,把心情泡得皱巴巴。

伯鱼站在大门外,看似认真盯着台阶上的青苔,事实上一直在描绘卫论的眉眼。

卫论用自己的声音容貌触感和气味构筑了伯鱼身边的四方高墙,他甘愿交付身心做一个胆小如鼠的囚徒。

在沐浴着灯光的舞台上那个魅力四射的卫论;在图书馆里专心学术的卫论;打篮球的卫论;在超市外面等他进去买水果,一只脚踩在墙上玩手机,低低垂着头,谁也不看,只有他出门来才抬头带些温度地送过去一眼。这一眼别人享用的机会都没有,是只属于他的。

他再仔细去看困住自己的高墙上写的什么,都是他自己的笔迹。一条条一道道都是卫论的歌词,年少张扬至极的浪漫被他镌刻其上,翻过来倒过去是他梦中的主题曲现实的心头爱。

他再一次抬头去看鱼贯进入展厅的人们,每一个人都很快在他眼球里留下印象然后消失,格子毛线纯色和温度都只是模糊的一片,和伯鱼对视的只有与背包上的玩具。毛绒独角兽、滴胶星空碗、一对樱花铃铛、一圈拖拖拉拉的陶瓷铃兰。

伯鱼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意都被这些装傻的玩具们知悉了。

他便垂下睫毛盯着脚尖。

结果展览的反响还算不错,没有特殊能力却愿意干活的伯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似乎不论是在哪一个群体,不会说话的闷声骡子都很受众人欢迎。

一切结束之后伯鱼跟着木琵琶和大家聚餐,挑了海底捞打折的时间段。他安静地捧着饮料听大家天南地北地聊天。聊得很多,关系都很熟又荤素不忌,从最近在Pronhub上喜欢的演员都身边哪个人出柜被家人暴怼一顿,聊起法律文化相关也都各有各的看法。

因为始终不喜欢过分热烈的氛围,在大家提议要去唱歌的时候,伯鱼先行告辞了。

从地铁站出来已经是深夜,漆黑的夜空没有星光,草丛里万虫噤声,只有校门口一盏路灯亮出一小片黄色。

几个月前的夏夜,走这一条路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打电话给这个还在校外的人,他们情真意切,说的尽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胡乱废话。

“你真的好烦人。”伯鱼喃喃自语,“你就不要再去想了。”

伯鱼的每日一问还在延续着。

只要乐团排练找到空当,他就缠着木琵琶东问西问。

“今天呢,今天卫论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木琵琶:“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问他,你们俩总不能一直不联系吧?”

伯鱼粘粘糊糊地张嘴:“......我不知道呀,今天你知道卫论怎么样了?”

伯鱼上下眼皮涂了胶水似的,拼命往对方靠拢,势必要把中间的黑眼珠和白眼珠全部遮起来不让人看见。他一张脸比揉皱的纸还要颓唐,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伯鱼的身体里装了一个失意的中年男人。

木琵琶叹气:“今天?今天不清楚,明天答辩的分数都要下来了。今天还没有消息的话,我看悬。”

伯鱼疲倦地眨眨眼睛。

“其实这种事情,你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学校说是学术严谨,但是查不到的东西总是更多一些,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尽心尽力去帮学生,学校也怕麻烦、怕冤枉别人、怕学生闹事。”木琵琶很有经验地解释,“卫论除非是现场把人给逮了,当然这可能性也不大。”

“啊......”伯鱼张张嘴,“那......”

木琵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二而已,卫论自己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你想老师如果觉得可惜的话,下一次可能就会帮卫论争取更好的机会吧。”

伯鱼心里想:那还是不一样的。

但他没再说了,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给对方徒增麻烦而已。

“初期中期答辩我记得给卫论立的分数应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就算是最后出了问题,拿一个中间名词也够好的了。”木琵琶说,“起码对于我来说够好。”

他话里的意思伯鱼不用问都明白,中间名次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名次,但那绝对不是卫论想要的结果。

他是个绝对刚强的人,宁折不弯。

如果我真的帮得上忙的话就好了。伯鱼暗暗埋怨自己。

“啊,那个,我们这次还是要办拥抱活动,下个礼拜吧,你看你能不能匀出时间。”木琵琶喊住要回房间去练习的伯鱼。

“我随时都有空的。”他这样回答。

每天不和卫论一起行动,他能把二十四个小时过成两天。

第二天伯鱼特地去看了答辩的评分表,从头到尾没有卫论那一组的名字。木琵琶说的并不对,卫论不愿意屈从于这样一个苟且的结果的方式不是向老师要求更多的补偿,他的方式是索性就干脆不要了。

他带着组员退出了最终评比,直接撤项。

之前伯鱼设想过很多种方法,卫论神通广大,看着无所不能,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抓到了那个作恶多端的人,然后全校通报他的恶劣行径,卫论继续拿下高分,圆满结束。或者老师选择相信,卫论补交材料,没有那么高的分,但还是皆大欢喜。

可是他心里知道卫论其实是不会愿意的。

他最终的成果,就是一张没有他名字的评分表。

空旷又无奈的怅然在伯鱼心里弥散,他和洗衣房里的姜黄色大猫面面相觑,在洗衣机工作的哼声和洗衣粉的香味里对彼此恍惚游离。


34.

最近学校里又在举办奇奇怪怪的活动:秧歌队的申请终于通过,于是晚上就能听到浓油赤酱的歌声;早晨伯鱼出门看见活动广场是乌泱泱一大帮,凑近了才知道是慢骑比赛,十米赛道百人参赛,谁最晚骑到终点谁赢,他看了不到三分钟,就有六个学生哎呦哎呦摔下了自行车。

接到上层通知之后哲学院欢天喜地,为即将到来的优秀青年美学家王廌教授布置会堂,到处张灯结彩;能环学院为了贯彻绿色和谐,把两层教学楼的灯泡里塞了绿色蜡烛,远看上去像是请了一营笔仙似的。

大家还是轰轰烈烈又各有方向地努力生活。

不会有人在意一个人没有开始的爱恋。

答应了要和木琵琶一起去做彩虹拥抱的活动,伯鱼也是为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他想要往前再迈一步,就算是最初促使他往前迈出那一步的人已经和他相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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