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顺势把周焱这胆小鬼抱了起来,吴胖等一群人被这两货秀得一脸狗血恩爱。
李烈认真问吴胖,“都搞好没?”
吴胖点头,“哎,烈哥,你一个星期都在搞这事,没问题啊,这些人都是专家,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你和周焱就大胆地去坐吧,我帮你们多拍几张照片,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升职。”
李烈听了方放心,瞥了一眼吴胖,骂道,“死胖子,叫你做这一点小事就不耐烦,下次给你降职。”
吴胖,“……”
周焱方才知道李烈想这么多天原来是想给自己个惊喜,他心里一阵感动,遂也不怕起来,便答应李烈和他一起去坐热气球。
一听周焱同意了,李烈高兴得起飞,这风骚霸道总裁单膝下跪,亲吻周焱的右手,微微一笑,“I will guard you,my love。”
这一肆无忌惮的装逼和秀恩爱让吴胖和在座的工作人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吴胖咳嗽两三声才将李烈李总唤回现实,他催促道,“烈哥,别秀了,赶紧走吧。”
热气球开始燃了起来,越升越高,李烈怕周焱恐惧,便紧贴在他后面,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遮住他的眼。
李烈在周焱耳旁细声道,“小焱,哥要放手了,等下我牵着你,不要怕。”
李烈拿开遮在周焱眼皮上的手,周焱睁眼一看,头顶苍穹,底下万物越缩越小,织成一个一个的小点,青山如黛,一一显露出来,再往上升时,仿佛这世间万物皆可收入眼底,颇有种气壮山河,自由自在的壮阔感。
李烈紧紧把周焱抱住,他道,“从前你老是一个人仰望天空,我就想着有一天让你真正去触摸这天空,天空对你来说是自由,所以小焱,你现在自由吗?”
周焱转过身,感动得眼泪汪汪,他问,“你办个航空公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李烈嘻嘻笑道,“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周焱,“……”
这还要猜吗?
李烈鼻子对周焱的鼻子,额抵着他的额,亲昵道,“现在把你交给我吧。”
随后李烈让周焱展开双臂,他从后面抱住他,护住他。
从少年时代一直向往的自由竟这样真实地被拥抱,被实现,周焱感觉自己如一只鹰,鹰击长空,万类霜天竞自由。
他握住李烈的手,道,“哥,谢谢你。”
李烈笑着刮着他的鼻尖,“傻瓜,哥为你做任何事都是高兴的快乐的。”
就在这二人演泰坦尼克号之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刚开始是小风,热气球摇动幅度不大,而后小风变狂风,吹得热气球晃得如地震。
谁也没料到天公不作美,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瞬时妖风作祟,硬是棒打鸳鸯,活活地把周焱吓得又惊又惧,脸色苍白,李烈一直抱着他,对他说话,努力让他安定下来。
吴胖见势不妙,赶紧组织人员去救援,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发起脾气,够得受。
李烈镇定地穿上救生衣,也给周焱穿上,并戴好降落伞。
李烈温柔地抚摸周焱颤抖的背,“宝贝儿,现在我们得跳降落伞下去。”
周焱强力克制恐惧,他也不敢多耽误时间,但他一看这离地距离,双腿颤抖得厉害,哭道,“哥,我怕。”
李烈心里一边骂天,一边骂自己。热气球摇摇晃晃,如同在海上摇晃失去平衡的船。李烈拉起周焱,认真道,“小焱,现在我们必须跳,否则等下风大了,还有雨雷电,会更危险。”
李烈紧抱着周焱,在跳下的一刹那果断剪开降落伞,降落伞并不是一开始就膨胀,在经历一段时间的缓冲,才会膨胀开来,保证人不会由于重力而摔伤。
在跳下的一刻周焱心跳得厉害,他这辈子连站上一层楼高的地方都吓得腿软,更何况空中飞人,他两眼发昏,只死死地拉住李烈的手。
周焱越来越无力,左手松开了李烈,他恐惧地大喊,“哥!救我!”
李烈见势不妙,大喊道,“小焱!”随后他索性剪断周焱的降落伞,把他死死揽在怀里,周焱被李烈抱着,闭着眼昏了过去。
吴胖等人赶来时,这二人已经摔落在地,但让他们震惊的是李烈如护住小鹿的母鹿,一只手手护住周焱脑袋上,另一只手将他抱在自己身上,明明人已经昏过去,但那力气未减,力道分明,如雕像般不动死死地护住周焱。
从前读书时,有这样一则新闻,说是一母亲以非人类的速度接住自己从高楼摔下去的儿子,母爱伟大,爱情亦伟大,人有信念,心真爱人,刀山火海都不怕。
吴胖震惊之余按下了快门。
吴胖迅速将受难的李烈周焱火速送往医院,周焱还好,就是受了点惊吓,身体正常,缓一天便也好了,惨的是李烈,头盖骨受创,手上擦伤严重,甚至他帅得掉渣的脸都划了一道,腰部肋部腿部均有骨折,情况很严重,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才出来。
吴胖将他拍的那一幕照片递给周焱,周焱只看一眼便放声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宇宙大傻逼!最笨的二货!□□祖宗的!……”
吴胖第一次听周焱骂脏话,见周焱泣不成声,哭得声嘶力竭,他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词语安慰他,只好陪他一起守在病房外。
周焱拿着那照片足足哭了三天三夜,眼睛肿胀,喉咙嘶哑,苍天有报,不忍卒听,李烈已经脱离危险,转为植物人状态。
周焱没日没夜地守在李烈身边,给他讲过去的事,缓缓的,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时而讲着讲着便哭了。
如此过去了三年,孟春之月,万物复苏,又是一个莺歌燕舞风和日丽的时节。周焱像往常一样拉开窗帘,不知怎的,眼皮跳了一下,他迅速地望了一眼李烈,竟看到李烈正在睁着眼望他,他还以为是错觉,便走近看,见李烈的长睫毛在动,他紧握住他的手,耳附在李烈嘴边,只听他缓缓艰难地吐字道,“对、不起。”
周焱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随后赶紧找医生。
李烈当时坠落在地只感觉到疼,疼疼疼疼,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在发疼,随后疼晕了,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座冰海之城里,他使劲地想出去,可脚总被一坨黑色物体缠着,慢慢的,他筋疲力尽,想放弃,但他总感觉到冰海之外有一束微弱的光,有声音,那声音他很熟悉很喜欢,每次他要放弃的时候那声音便会传来,于是他猛的一使劲,求生欲猛涨,便挣脱了那黑色物体,浮出水面见到了阳光。
周焱细心地照料李烈,两个月过后这货已经手能动,腿还需拄拐杖,他帅可敌国的脸也好了,疤痕消失,躺在病床上像个任性的小孩,让周焱给他捶肩捏背,端水喂饭,笑话逗笑,笑脸相迎。
自然这年周焱满了30岁,他妈程芳又一次千里迢迢赶到A市给他施压逼婚,见到病房内周焱和李烈嘻嘻哈哈的样子,她的肺都气炸了。
周焱出来的时候轻带好门,迎上了程芳愤怒的目光,他面若冰霜,恐怕这个世间上再也找不出这么冷酷的脸,他再也不畏惧他妈,只说道,“你要不然让我们生,要不然让我们死,除此之外,我不想听。”
程芳差点气得晕厥,幸亏周树之把她架了出去。周焱一转身便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李烈拄着双拐站在走道里。
他紧张地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在他身上,搂住他,既是责怪又是关心,“你跑出来干什么,外面这么冷,人又多,赶紧给我回去躺着。”
李烈站着不动,脸埋在他胸前,周焱按住他的背,“哥,你怎么了?”
李烈抽搐哭泣道,“刚才我听见了你和你妈的话。”
“所以呢?”
“所以你丫的把我给感动哭了。”
周焱莞尔一笑,他亲昵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孟姜女,别老是哭哭哭,你哭了不是存心让我不好过吗?”
周焱托起李烈的脸,温柔地擦干他的眼泪。
李烈撒娇道,“我躺腻了,想出去晒太阳。”
周焱皱眉道,“你还没好全,腿脚不利索,外面现在冷,再过段时间吧,乖,听话,好吗?”
李烈摇头,委屈道“不好,不好,烈烈就是想出去嘛!”
周焱,“……”
片刻之后周焱将李烈拦腰一抱,拐杖顷刻甩落在地,李烈手圈住周焱,脸埋在他胸前,暖暖地笑着,惊问,“我说你丫的怎么力这么大,好歹我也这么高。”
周焱喘着气将李烈小心地放在外面草坪的靠椅上,加了一句,“还这么重,像个肥猪,猪都没你这么重。”
李烈,“……”
李烈笑嘻嘻道,“要不然你哪天抱头猪试试,看看我和猪哪个重。”
周焱,“……”
周焱先让李烈站一会儿,随后他折回去拿了一大堆东西,拿了一个坐垫给李烈坐,一杯热的香蕉牛奶,再拿一件衣服给这货披着,他自己则毫无装备地充当这货的人体靠椅。
李烈边吸着牛奶,边靠在周焱肩上。草坪上各式各样的病人都有,大都和亲人倒在一起晒太阳,草长莺飞,花朵缤纷,蝴蝶乱舞,一派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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