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手机坏了?并没有啊,几个群的人都在聊天呢……还是六月到现在还没买手机?不应该吧,现在是毕业季,要办的事情还是挺多的,没有手机会很麻烦,新买个手机不是很快吗……
还是,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他明明那么喜欢我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喜欢了呢……
哈,也不一定,我能有多好,喜欢他的人多的是,我又算老几……
越想心里越难受悔恨,农子剑紧紧握着手机,六月,快回答我吧,我错了,我不该现在才承认——我喜欢你。
而陆月歌遗落的手机,已经被一个中学生捡到并占为己有。
少年把手机卡拔了,关机藏到了他床下的鞋盒里,他们家不富裕,一房一厅的房间里放了两张床,父亲每晚都会辅导他功课,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玩手机。
直到这天晚上父亲要加班,他才有空拿出来一边充电一边玩,一直玩到十一点多才下了游戏,微信图标有很多未读消息,他点进去一一看了,那个 “植保一班”的群发了最多信息,他点开进去看,无趣得很,下面还有一个叫子剑的人发来了两条信息,
【你还愿意吗,我想和你试试】
【不要走好吗】
——哈,这肯定是在谈恋爱!
偷窥到别人的隐私,少年心里莫名地兴奋不已,他去翻看了手机相册,照片拍了挺多,风景照最多,人物拍得最多的是一个短头发的男人,难道他就是手机主人喜欢的人?
恶作剧的念头浮起,他快速删除了这两条消息。
正想装作手机主人回复这个“子剑”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抓了个正着。
“你去哪里来的手机?”胖胖的男人沉声问道。
少年嗫嚅着,“……同,同学的……”
男人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眼神凌厉,声音严肃,“你什么时候有大学的同学了,还敢撒谎?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
少年泪眼汪汪,“是,是捡到的……爸爸我错了……”
“你要玩手机,爸爸什么时候不给你了,但前提是什么?你看这么晚了你还在偷偷玩,你根本没有自控能力。”男人严厉地教导自己的孩子,“而且,你知道现在的法律吗?捡到不还即为偷,我们从小就教育你要拾金不昧,如果手机的主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手机里面,耽误了别人重要的事情,责任你承担得起吗?你说你这样做对吗!”
“呜呜呜……爸爸,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父亲的威严和教育让男孩哽咽着抹眼泪。
男人肥胖的手拍拍自己孩子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学习成绩可以不好,但品德一定要好,你要记住这句话。”
少年擦干了眼泪,“爸爸,我明天就把手机交给警察叔叔。”
“这样才是好孩子。”
陆月歌猛地惊醒!
树林里黑漆漆的,虫鸟叫声此起披伏,他藏身在一处隐蔽的小凹洞里,噩梦让他呼吸急促,头痛欲裂。
远处隐约的灯火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远离了,树林里的追兵还在,树林周边的城镇肯定也有他们的人,估计危险更大,就怕玉瑜秋已经布下了大网,等他一出现就直接抓住他。
平复了呼吸之后,陆月歌扯来一些柔软的野草,换掉了脚底衣袖里已经被踩瘪的杂草,虽然做了这样简陋的措施,但没有鞋子的保护,在这荒山中躲避奔跑,他的脚底已经布满了伤口,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疼的不行。
终于,在天还漆黑的时候,陆月歌离灯火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公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一个行人也没有,他不敢贸然出现,于是藏身在一棵巨大茂盛的树顶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另一边的农子剑同样一夜没睡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一直握在手里,直到天亮,陆月歌还是没有回复他。
早上八点,正在岗亭执勤的陈榕崧接到了桂市区号的一个座机来电,接通了之后,却是陆月歌的声音。
“榕哥,我被人绑架到了桂市江县,现在正在xx派出所,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陆月歌没有找鄢烈,鄢烈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到时候还得劳烦带中考毕业班的鄢雁平,也不好找农子剑,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陈傅忠和陈榕崧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待他像弟弟一样,社会经验也比较多,找他们是最合适的。
陈榕崧的心提了起来,他起身走到一边,担心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榕哥别担心,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我逃出来了,现在刚到派出所报了案。”
“好,你没事就好,别担心,我现在和你忠哥马上赶过去。”再问过他的一些情况,陈榕崧让他把电话交给那边的民警,跟他们了解到情况和地址后,陈榕崧马上和人换了班请假,然后联系陈傅忠,两人订了最快的一趟高铁,马上赶去位于G省最北边的古城江县。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江县的公安局,陆月歌正坐在长椅上,他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半干的长法披散在身后,看到陈榕崧和陈傅忠来了,他抬起头露出了笑容,“榕哥,忠哥。”
陈榕崧担心了一路,原本那么精神俊美的青年,现在却眼圈青黑,白皙的脸上、手背上,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和蚊虫叮咬的红印子,右边的裤腿挽到膝盖上,小腿和足部都被纱布包裹着。
陈傅忠摸摸他的脑袋,“身上还有别的伤吗?我们先去医院。”
陆月歌摇头,“就是右腿严重一点,早上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伤情鉴定也已经做过了。”
确定陆月歌没什么大碍后,陈傅忠他们又去找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仔细谈了一下。
了解了事情的具体经过之后,知道陆月歌已经很久没合眼,陈傅忠和陈榕崧先带他去吃饭,然后去酒店开了房间让他休息,陈傅忠对他说,“月歌,没事了,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嗯,谢谢忠哥。”有他们在身边,陆月歌的心情已经安定了下来,两夜一天的疲惫和压力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轻轻掩上门后,陈榕崧说,“幸好这孩子……有胆量,有计谋,才没被那些人给毁了。”
“别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张律师了,他下午就能赶过来。”知道他担心陆月歌,陈傅忠捏了他的手心,“那个女人只怕不简单。一年前月歌被刺伤,说到底跟她是有点关系的。”
而且她看陆月歌的眼神,不像只是喜欢那么简单,还非常地怪异……
“周舒后来说过,叫人刺伤月歌的那个小模特,后来出车祸死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有权有势,无非就是商场上那些肮脏的路子,逼良为娼、逼人打胎、折磨人什么手段都有……”陈榕崧皱眉说道。
求爱不得,竟然直接绑人,可见他们后面有人撑腰,并不惧怕法律。
除了保镖携带枪-支,陆月歌还说了最关键、最诡异的一点——玉瑜秋吸他的血,咬他的伤口。
在众多仙妖鬼怪话本中,一些女鬼女妖精,她们会通过采.补男人的精气血液,来增长自己的法力和维持美貌,而西方的血腥玛丽传说,也是利用处-女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美貌……
这个女人,只怕不止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桂市山庄那边,办案警-察按下门铃后,是玉瑜秋开的门,她低着头没说话,眼睛红肿,跟着女警坐到了警车里,山庄的其他人因为涉嫌携带枪-支,也被一起带走了。
下午,桂市那边警方来了电话,玉瑜秋没有拒捕,人已经抓到了。
江县距离桂市六十多公里,一路都是丛林矮峰,可想完全没有装备的陆月歌能逃出来,还要防着追兵,这样的过程有多艰辛。
陆月歌睡得昏昏沉沉的,七八个小时了,一直没醒来过,因为他被用过药,县城的医疗设施又很一般,陈榕崧担心检查得不仔细,加上案件已经由桂市的公安局接手了,下午的时候,他们转车去了桂市。
面对警方的审问,玉瑜秋用手帕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了这样的办法……”
她演技实在太好,梨花带雨,毫不做作,好像陆月歌才是负了她的人。
人虽然顺利抓到了,陆月歌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玉瑜秋有背景有人脉,她没承认绑架罪,一口咬定两人之间有过暧昧关系,抓他囚禁他,是求而不得的冲动下犯的小错误。
她的演技毫无破绽,生活作风良好,是商场成功人士,还是多次捐助贫困儿童的慈善家,但她说自己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女人,会为爱痴狂,会为了爱情犯错误。
法律讲究的是证据,陆月歌的证词,不能证明玉瑜秋的行为是绑架,根据陈傅忠的律师的说法,玉瑜秋的行为更倾向于非法拘禁罪,而非法拘禁罪和绑架罪是有区别的,前者的量刑比后者要轻很多,情节不严重的,判刑最多不超过三年。
而保镖的枪-支也被收缴了,但这不是真-枪,实际只是一把□□-支,鉴定后没有杀伤力,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
“她有病!她……吸我的血。”陆月歌每次想到那个画面都很不舒服,还有那奇怪的檀香味……这个女人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在修什么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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