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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 完结+番外 (湘海一粟)


  爱情是爱人在耳边轻轻吟唱的歌,轻盈。爱人唱得羞涩委婉,但却怀着极大的勇气向我告白,让我含羞躲避,让我心脏处的热流上涌,冲红了我的脸。
  我起身,准备将阿涛买来的红玫瑰插入花瓶。
  然而我放下他的手,起身时……
  床上的手指动了动。
  我惊呆地盯着那手指,希望它能再动一动,挑动我紧绷的弦,一齐演奏爱的清音。
  我的泪水,掉落了。
  时间停止,又好像在流动,但却流得很慢,泪水滴落的弧度,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床上的人,轻微地睁开了眼,看见了三寸明光。
  一寸是天花板,天花板上是另一层楼,楼上更有一层楼,楼顶是无限无垠的天。
  一寸是瓷砖地板,地板砖下是另一层楼,楼下更有一层楼,最底部再往下,是地狱。
  中间的那一寸,是我。
  那眼神好像有一种力量,让他轻轻抬指,将他爱人掉落在半空中的泪,握在手中。
  泪水似冰凉,似温暖,凉得他清醒,暖得令他终现一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番外。

  ☆、番外:为同志发声(内附完结感言)

  我记得是到第二年的夏天了吧,顾平川的伤才完全痊愈。去年他醒来的时候,几乎都不能说话,我很担心。并且他也不能起身、走动。医生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但好在我早就有心理防备,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内心的波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那时候,顾平川的情绪很低落,总要寻死。
  那时候,我还跟阿涛吵架了,吵得甚是激烈。
  事情是这样的:阿涛和陆岩老师成了一对,发誓守终生。我自然是为他们高兴的。虽然奶奶还有点不太接受,但好在慢慢地,她心里也开朗了许多,数月不见笑影的她,在去年的冬天也终于出现了些许笑影。我记得在腊八节那天,我推着轮椅来到阿涛的家,因为阿涛早就催着我带顾平川来家里吃饭,催得甚是着急。那顿饭很丰盛,全是陆岩做的,也请了大波叔一家子来吃饭,自然还有陆岩家那一对混血女孩,氛围很是热闹。可是顾平川就是笑不起来,胃口也一直不好,我看着很担心,并且我几乎对他寸步不离,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好像所有人都很开心,但除了我和顾平川。晚上吃完晚饭的时候,我推着顾平川去洗手间上厕所,路过阿涛的房间时,听见阿涛与陆岩的对话,顾平川叫我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微弱的光从缝隙里穿进去,洒亮了床的一角。但我们没有探头进去看,只能听见阿涛与陆岩的说笑声。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找一个人陪伴,至少不用孤独,”阿涛说,“一个人并不可怕啊,怕的是寂寞,一个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寂寞。”
  “那你寂寞了好多年啊。”陆岩笑道。
  “也没有,”阿涛的语气变了变,“以前有林凯在我身边,我根本不寂寞,但是现在你看,他的心思全在顾闫他弟弟身上,我倒觉着寂寞了。”
  “好在现在你有我了。”
  他们的对话好像停顿了许久,四面安静得空气碎裂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我不知道他们发现我和顾平川的存在没有。我摸了摸顾平川的头发,他仰头看我,我笑着指指洗手间,他则摇了摇头。
  大概一分钟后,陆岩好像有些犹豫地问:“阿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阿涛听见这话,似乎也犹豫了好久,虽然回答很难启齿,但回答却是必要的,因为有人在急切等待回答。
  “是的。”
  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阿涛只是想找一个伴侣,一起生活,并不算情人。
  有些人结了婚,活得并不像夫妻,更像路人。陆岩与阿涛的关系,好像与此更为贴切。
  我原以为这个回答会让陆岩深受打击,可谁知陆岩竟轻笑一声,道:“这么巧,我也是。”
  阿涛似乎有些震惊,也迟疑了数秒,才道:“但我想爱你,我会去尝试。”
  久久后,陆岩又说:“我也是。”
  也许他们心目中都藏着一个人,给对方的空间似乎越来越狭隘。我知道爱情就好像是一道墙,人生当中也许面对的不仅仅是一面墙。那些坍塌的、摧毁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风蚀了,直到有一天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当脚步靠近下一道墙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去怀念上一面墙是什么样子,或许在绝望、无望时,更为思念,因此面前这道墙在心中的位置会显得狭隘许多。
  当豁然抬首,好好欣赏这道墙时,那空间也许会放大许多吧。
  毕竟,有心思墙,墙驻于心。
  因此,陆岩跟阿涛的感情需要慢慢磨练,至少他们还有时间。
  我低头笑了笑,轻轻在顾平川耳边说:“去嘘嘘吧?真服了你,你能忍这么久。”
  这时候屋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平川并没有要去上厕所的意思。
  阿涛说:“我不希望活那么久,六七十岁就够了吧。”
  陆岩嗤笑道:“你说什么傻话?”
  阿涛又说:“六七十岁就够了吧。除非像我妈那样,身体健健康康的,根本不需要人照顾。要是我在床上瘫痪了,起居、衣食都要别人照顾的话,那还不如死了,为啥要拖累人呢?你说是不是?”
  “阿森不会这么想的。”
  我觉着顾平川听这话不合时宜,于是我推着他飞快地跑,去了洗手间。到了洗手间,我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马桶上,差点还把他摔着了。我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在我面前展现的一直都是那般冷漠的表情,就好像寒冰一样,这些日子他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有当我说起我们以前的往事的时候,他才牵强地笑笑。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可是第二天我还在上课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保姆的电话,保姆说顾平川要自杀,幸好制止住了。
  那一刻,我差点晕了过去。但是我不能晕过去,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要坚持,坚持到他身边去。我跟学生说出人命了,叫他们理解我。我没请假,就飞快回到了家。
  我轻轻推开门,听见了保姆在哭,里面还有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邻居,都是一些上下楼碰面但是说不上话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虽然互不认识,他们都热心帮助,制止住了顾平川。
  我飞快冲了进去,搜罗着他的身影,最终在我的床上,我看到他蜷缩在被子里,全身都在发抖。
  “你们都出去吧,谢谢你们,剩下的交给我。”
  我关上了门,外边还是一片喧闹,但没过多久就安静了许多,直至没有声音了。
  “为什么不开空调呢?好冷,这保姆真是的。”我咕哝一句,将空调开了,而后我脱了外套,一件一件,直到露出我光洁的上半身,我忙脱了裤子,只剩下我的内裤,而后我摸索上了床。
  我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背心。他全身都在发抖。似乎我的动作有些多余,他始终不肯转过脸来。
  渐渐地,卧室里温暖了很多,他也不再发抖了。我轻笑一声,在他背后轻轻道:“是不是阿涛的话激了你?”
  我摸着他光滑的背,透着微微的香气,我凑近去深深一嗅,而后笑道:“你就别当真了,我回头骂他去。”
  顾平川岿然不动,要不是因为他还在呼吸,我还真以为他死了。
  我的话语自然是在开玩笑。然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知道并不是玩笑那么简单。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从我的十三岁,到现在的三十岁,整整十七年。十七年并不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我们都经历了最爱的人的死,我们都经历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一次次不理解,一次次思想领域剧烈的碰撞,我的决绝,他的厉狠,他的不告而别,我的内心疯狂自愈——这些并不仅仅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
  若他就这样子死了,我怎能甘心?
  “顾平川,你他妈哑巴啦?!”我突然咆哮道,他似乎都被我吓了一跳,我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手扣住他的下颌,瞠目,“你他妈不准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过去那空白的九年谁来偿还?”我隐隐感觉脸上的痒意,似乎是泪珠划过的感觉,无声地掉落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他仍旧是那样,没有表情,但现在好似与以前不一样了些,眼里出现了微微的红。
  他微微抬首,很缓慢,似乎很吃力。那嶙峋的瘦骨,在半空中颤抖着,好似我的脸近在咫尺般近,又似乎远在天涯般远。
  终于,那瘦骨嶙峋的手,触摸到了我的脸。
  他抬起拇指,拭去了我眼角滚烫的泪珠。
  我抬手,将他的手覆上,哭出了声。
  “顾平川,就算你残了,我也愿意照顾你,”我说,“这是我对你发的誓,我不想再次离开你,真的不想。”
  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想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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