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笑道:“小打小闹。”
阿涛拍拍我的肩,“注意保护措施。”
我哭笑不得,“爸!”
阿涛挑眉,“怎么?”
“我们没发生关系。”
“从来没有?”他问这话明显是在确认,问出后他缩了回去抽口烟,蓦然道:“啊,这问题好傻。”
“真的没有。”
“好吧,我反而更喜欢那小子了。赶紧去洗个澡吧,我想听听那小子的故事。”
我有点怒了,道:“你竟然没发现我剪了头发,满脑子都是他!”
“啊!”阿涛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对不起。”
洗完澡后我用电脑了QQ,见顾平川给我道了平安,我就放心了。
阿涛轻轻地推门而入,我听见了那细微的响声,立马关闭了聊天界面。他竟哭笑不得,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说:“跟他聊天吧?”
“嗯。”
“你开心就好。”
“你找个男朋友,我开心,有他,我也开心。”
“不知道,习惯了。”
“你还是忘不了他吧?”
阿涛倒吸一口气,“忘不了,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我很想听下去,但阿涛好像没有再想说的意思。
“爸,我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你怕找个男朋友之后被奶奶发现,也怕那个人会队我……”
“别说了。”阿涛打断我的话。
“爸,要是林森,他也不想看到你现在孤独的样子。”
“别老是提林森,你总是拿他来压我、逼我。”
“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想想?别老是为别人着想了好吗?!”
“我自私不来!”
“我只想要你幸福,我以后会越走越远,我怕你孤单寂寞。”我开始哽咽。
“我现在很幸福,你能幸福,我就幸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答得飞快:“这不是你真正的幸福。”
阿涛目光灼灼盯着我,“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顺应林森的愿望。”
“对啊,我现在就在顺应他的愿望,他的愿望就是好好照顾你!”
“不!他的愿望是叫你忘了他!”
“不是!绝对不是!肯定不是!你总是说林森希望什么什么,我不想听,除非他亲口跟我说……”
我完全答不上话了。阿涛见状,立马溜出了我的卧室。
林森,你为什么这么好命,死了都让人牵挂着,为你守护一辈子你的灵魂。可是,我看不到你的灵魂。我求你,让阿涛放手,你不能自私,你不能自利,不要害了他!
我记不清卧室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总是那晚我哭了很久。早上起来的时候,睑板厚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日子还是照常,我打电话叫顾平川来接我之后,阿涛已经买早餐回来了。一整个早上我们都没有说上话,直到早餐吃完后,阿涛才跟我说:“遇不上合适的,你叫林森放心,我在努力。”
收拾餐桌的我,默默地笑了。
“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阿涛补充道。
我笑道:“本来就没发生什么。”
“我妈都没让我急着找对象,你比我妈都过分。”
我差点栽倒。
顾平川的车在楼下响了两下,我拉开窗帘往下看去,发现他正懒懒地倚在车前,向我做出一个“敬礼”的动作。
我笑出了声。
阿涛在我身边说:“小小年纪就有了专职司机,你老爸都没这个福气,不过,这小子倒是让我省心不少。爱情很美妙,望你们能珍惜。”
我没说话,躲过了他,从房间里拿出阿涛为我准备的零食与衣物,说:“爸,我走了。”
“短发适合你,很好看,精神,以后左边记得纹出我的名字。”
“听你的——”
爱情就是这样,偶尔有点小风波,但是有时候回想起这些悠悠愁愁和爱情道路上碰到荆棘的踌躇,有时候还真的能成为过往中值得纪念的一轮五彩光束。
☆、第二十章
我与他在车内一吻过后,就不再说话,看得出来他昨晚照顾顾闫到很晚,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我爸爸并没有排斥你,你不要担心。”
闻言后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看着越发阴鸷,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下次,我是不是该备一份厚礼,把你迎娶回家?”
“说什么呢?”我脸一红,“我是说真的,我爸并不排斥你,他都有黑道的朋友,怎会在意你的过去?”
车内忽然安静了。我扭头看他,发现他正认认真真开车,眺瞩着前方。前方到了塞车路段,我们的车走走停停。
“小鸭子,你在乎吗?”
我在乎吗?我从来都未曾在乎过。连阿涛都不在乎,林森也不在乎,我何必在乎?
我摇头不语。
“其实你还是在乎的。”他的语气带着试探,又带着些许失望。
我思来想去,半晌忽而苦笑。
“是的,但不是那么强烈了。我有一件事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龚晋?”
他蹙眉,眉间就好像沟壑深深的山谷,阳光从他眉梢洒下,渐渐从山谷之上移动,呈现五彩斑斓。但比那无色斑斓更为璀璨的是那目中在阳光下灼烧得更为旺盛而熊熊的烈火。
我知道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毫无举动。他不像往常那样打我、骂我、劝我收回这样的想法,让我永远不要再询问,可是他今天却没有。
他一直没说话,直到车开到了校门口,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停下。三球悬铃木已经没了树叶,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摆不休。
“我当时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不会喊救命,我心生大胆,我给他臆想,他给我守口如瓶,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他假装喜欢龚晋,只是想让他不把他偷盗行径说出去而已。
“可是你对我,和对他,完全不一样。那晚你要他给你信任,而那晚你给我的却是压迫。”
“你跟他不一样。”
“你蠢。”
“老子蠢?”
“你明明知道你越是压迫我,我怕越是不服输。”
他笑笑,笑得讽刺,笑得比寒风森凉冰冷,看得令人心寒齿冷。
“原来,你不服硬。”
我坚定地问:“你现在才知道?”
“怎么?”他挑起我的下巴,“吃醋了?”
我甩开了他的手,看向窗外。
“你吃醋的样子真搞笑,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他坏笑不停,我冷眼斜视他,他方认知我是认真的,于是笑容骤收,不再展现,后平平淡淡地道:“我不能欺负一个病人。”
我继续逼问:“那后来呢?你还跟他交往了呢。”
“好戏演到底吧,他为我守口如瓶,我总得做些什么来报答他。”
“真可笑。”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到底相不相信他?我不知道。我脑海里现在完全是一团浆糊,亦或是风中的风铃胡乱飘零的嘈杂,让我的头越发疼痛了起来。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我值得让你相信,你记住这句话就好。”
说完,他又给了我一个吻。这个吻有点涩,有点腥,却忽然又如一团大火,迅速将我燃烧。燃烧使我无力,燃烧使我愚笨,燃烧使我丧失知觉。但燃烧殆尽后,我清醒起来了,就好像冷空气袭击,裹着我整个身体,彻骨地凉凉。
——这样问下去也是徒劳,只会给我们之间徒生怒焰。我只知道我爱上了他,信不信任也好,过去还是现在也罢,都不重要了。
“嗯……”
他把我送下车,低头朝我笑。我仰头望他,笑着说:“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捏捏我的脸,笑得温软,“还是老婆知道关心我,家里的那位,还真能折腾。”
我捏起一拳头,打在他的腹心,笑道:“我要去看他,明天早上十点,来这里接我吧?”
“来个人探望他也挺好的,在这我们没什么朋友。”他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不会迟到的,十点我肯定在这里。”
“我也在。”我转身离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阿涛给我发了消息:【到学校没有?注意安全。那小子开车爆,我不太放心。】
我回复:【皇阿玛,我到了。】
阿涛:【这几天注意劳逸结合,也做好打算。】
我:【什么打算?】
阿涛:【好好考虑下是否回东北看望爷爷奶奶,在那里度过寒假。】
其实东北怪冷的,前年寒假我就是在哈尔滨度过的,一整个寒假我都没怎么出门,因此我不是很想去,但是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回去的话好像不太像话。可是,顾平川舍得吗?
我回头,发现他还站在法国梧桐树下,正目送我回校。我回之微笑,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因此我这样给阿涛回复的:【好,我好好考虑一下。】
愁绪又来了,就好像紫藤萝花的藤蔓缠绕着,思绪不断。我猗叹一声,前去。在校门口我注意到了两个人,他们正在注视着我,他们脸上没有表情,就好像湖面的冰块或玻璃窗上的霜雪一般静谧——龚明与龚晋在穿着上完全不同。龚明穿着迷彩单衣,蓝色的牛仔裤,龚晋还是那件黑色的风衣,风吹动他那黑白格的围巾,目光没有水波,就好像雕塑一般冰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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