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玟整天忙着他的生意,对女儿也是不闻不问,商启心一直都是陈妈妈带的,陈妈妈自己年纪也很大了,是时候回家养老了,很是放心不下商启心。
第二天下午,商阑去学校接商启心放学,商启心认出了他,但是不愿意跟他走,商阑也没有强迫她。
商阑对他那个大哥,说到底是不在意大于恨的,于是向商旭航询问了一下商玟的情况,商旭航只说不乐观,商阑想了想,让商旭航暗中帮他一把,到底是他哥,他也不想看见商玟一蹶不振,他自己落魄也就算了,别耽误了女儿。
可是商玟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在商旭航的帮助下,他的小食品公司迅速有了起色,商玟也迅速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商启心能过得痛快就怪了。
可是商启心这个孩子,从小遭遇家庭变故,性子比一般的孩子更加内向,特别孤僻,不爱说话,在家里根本不出房间,被后妈的儿子欺负了也从来不吱声,陈妈妈看在眼里心疼地不得了,于是忍不住给商阑打了电话。
商阑在商启心身上看到了自己幼时的影子,于是效仿当年的凌瑶,特别挑了商玟在家的日子,带着二十个保镖浩浩荡荡地去抢人。
商玟或许也知道自己照顾不了女儿,所以没有纠缠太久,就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从此商启心就跟着商阑一起生活了。
又是一年的新年,这一年,顾延章和商阑把两家人都叫到一起过的年,顾延章这边是顾爸爸和顾蔷薇,商阑那边是凌瑶,杜晨雨还有商启心。
七个人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新年。
晚上顾延章喝了不少,都是跟凌瑶喝的,凌瑶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性子野,六十多岁的年纪了也不服老,硬是把顾延章给灌倒了。
顾延章晚上搂着商阑跌面子了一样,直往商阑怀里蹭,商阑安慰道:“别伤心,我姥爷也喝不过我姥姥,你知道他俩怎么认识的吗?就是喝酒认识的,两人谁都不服输,卯着劲灌对方,结果我姥爷硬是败下阵了,就这么着一见钟情了。”
顾延章眨着迷离的眼睛问商阑:“那你是怎么喜欢我的?也是一见钟情吗?”
商阑微微笑起来,没说话。
顾延章一个劲儿地蹭人:“你就说说嘛?你告诉我呗,商阑,我爱你,你爱我吗?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你也从来没说过你爱我,你爱我吗?啊?商阑,你爱我吗?”
商阑被磨蹭地受不了,翻身把人按枕头里,压在顾延章后背说:“延章,新的一年了啊,你让我有个新的开始,乖。”随后趁着顾延章醉得晕晕乎乎开始了反攻大业。
商阑突然觉得自己着实太过幸运,不但有顾延章不离不弃地陪伴,而且原本以为自己和顾延章之间注定无儿无女,却不想现在竟然也间接的儿女双全了。
身体舒爽的迷茫间,商阑突然想起来自己上高一的那一年,他跟着杜振葳去参加《穿墙风》的首映礼,商阑向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站在杜振葳身边,所以一直都跟着几个保镖藏在后台通道那里。
主持人邀请电影主创上台,那个乞丐的扮演者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人太多,而且小配角得不到重视,被挤在舞台的最边缘处,差点被帷幕遮挡住。
商阑认出了他,明亮的双眼看着人,那人似有感觉,一转头,正巧撞到了商阑的视线。商阑惊慌失措,心脏砰砰跳起来,舞台边缘的那人对着他笑了一下,还挑眉抛了个媚眼。
商阑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人叫什么,他说:“他叫顾延章。”
于是商阑记住了这个名字。
——正文完——
第29章:番外一
顾你言:如何搞定大舅子,在线等,真急!
巴什巴巴:儿子,爸没有大舅子。
青青青草:你怎这么笨呢!请吃饭啊,打球啊,没事去一块多说说话啊,聊聊生意经啊,大舅子都搞不定,别说是我顾蔷薇的儿子。
话说,顾延章在前往四川拍戏之前,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都花在了如何搞定大舅子身上了。
当然,这个非常难搞的大舅子不是和商阑有血缘关系的商玟,而是和商阑自幼竹马,两小无猜的韩哲。
关于商阑和韩哲之间的事情,顾延章也有所耳闻。
从四岁幼儿园同桌开始的友情,一路走过年幼懵懂的小学,走过青春激荡、热情洋溢的中学,最后到意气风发的大学时光,毕业之后不但没有为了各自的事业各奔东西,反而还缠在一起成立了属于两个人的公司,人生有几个能维持这么长久的友谊。
身为故事之外的旁听者,顾延章由衷的心生钦羡。钦佩之外,隐隐又有些吃飞醋了。
听完故事,顾延章还不依不饶地问商阑曾经就没有对韩哲动过情,动过肯定会动过,从小到大缺失亲情,让商阑更加懂得情深义重。
在商阑的意识中,韩哲就像他冰冷的二十年中,不同于杜振葳和凌瑶所给予他的,一道浓烈耀眼的光芒,他不会忘记韩哲曾欺负过他,骂过他,抢过他东西,十年如一日地把他的作业当免费答案抄。
但是更加不会忘记,年幼无家可归时,韩哲随时随地的收留,被大年级的学生欺负时,像神明一般降临在他身边的韩哲,和他对自己不要命的维护,幼时的他甚至觉得有韩哲在的地方也算他的一个家。
当然会动情,怎么可能不动情。可是这份情对商阑来说,更像是来自最亲的兄长的情,或许在他情窦初开时,也曾眷恋过那个像阳光般热烈的人,但是说到底,商阑比韩哲更懂他自己。
韩哲看似枉顾法度,唯我独尊,可是有些条条框框,世俗伦理在他心中,就像一道天河,就算喜鹊为他搭好横桥,他认为不对的,仍然不会迈过一步。
真正让商阑放弃这段美好的竹马爱情的原因,是他曾问过韩哲,韩哲说他不懂所谓的同性恋,但是大概和男女一样,都是爱情,只不过他自己绝对不是。
商阑一直都是冷静内敛的,韩哲说不是,他当然不会冲上去,像当初掰弯顾延章一样对待韩哲,因为在他那时的心里,韩哲比顾延章,比任何人对他来说都重要太多了。
他或许可以忍受放弃顾延章的痛,但是他绝对忍受不了被韩哲抛弃的痛。
商阑没说过这些,但是顾延章明白,从短短的、三言两语的故事中所感受到了,他们之间超越爱情,亲情,友情的一段特殊感情。
商阑的亲家对他不闻不顾,不理不睬,但是韩哲不会。所以,顾延章为了能和商阑名正言顺在一起,并且得到彼此亲人的祝福,这才想方设法地去取得韩哲这位非亲大舅哥的同意。
自从韩哲把顾延章打了之后,这两位之间是再也没有了联络,韩哲不会闲得没事主动联系顾延章,但是顾延章无论如何都要联系上韩哲。
但是一开始,顾延章给韩哲打电话,对方根本不接。当时,顾延章还在和商阑单方面冷战,也拉不下脸虚心向老婆寻求帮助。最后没办法问了商阑一句,结果商阑却冷淡道:“关我什么事,我也不敢惹他。”
于是顾延章只好加倍努力,几经周折拿到了韩哲家的地址,带了一堆好酒好菜去找韩哲,结果按了半天门铃硬是无人应答,他心想,对待未来大舅哥不能这么没耐心,于是一直等到了夜里十点多,不远处的电梯才再一次开启。
顾延章匆匆看过去,看见出来的是一个抱着滑板的女孩子,于是就又无奈了,结果这女孩子径直就走到了他跟前,将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一遍,问他:“你在我家门口站着干什么?”
顾延章仔细看了看门牌号,说:“我找韩总。”
结果这女孩儿无视他,拿着钥匙开门进屋,顾延章又说了一遍,“我找韩哲”,结果这女孩儿说“韩哲死了”,然后咣一声把门关上了。
顾延章登时吓了一跳,连忙给商阑打电话把女孩儿的话给转答了,商阑波澜不惊地告诉他,韩哲搬家了。
顾延章这个郁闷啊,看着房门摸摸自己的脸,心想现在自己的魅力这么没用了吗?
于是第二天,顾延章又拎着东西跑去了韩哲的新家,仍然没进去门,韩哲无视他,差点把门摔他脸上。
顾延章从早晨等到了晚上,顺便给对门的女邻居签了五张简笔画签字,心想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
就在顾延章要走的时候,韩哲把门打开了。
顾延章喜出望外,还没等他说话,电梯里走出来两个西装大汉,其中一个身高近两米,目光杀人,周人带着寒气,顾延章不禁心想,韩哲这是要把他扔出去?
韩哲顾自就走了,那个像山一样的大汉没什么表情地对他说:“顾先生,韩总有请。”
于是顾延章忐忑地跟着他们走了。
顾延章跟着韩哲一直进了一个地下拳击场,那个地下拳击场面积非常大,里面的人各个都像韩哲似的,身材无比健壮。
韩哲换了衣服,还给了他一副拳击手套,拽得二五八万地跟他说:“你想跟我谈,先得把我打趴下。”
顾延章动都没动,心想跟你打,我脑袋抽了还是不想活了。韩哲像给他下马威似的,在拳台上一连打败了三个身材壮硕的职业拳击手,这才一身汗地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