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啊。”蒋云烟否认，“饿了，等你来了好开饭。”
“你还知道等我来了再开饭呢？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懂礼貌。”蒋云帆说完就把电话挂掉，走进门，从木楼梯往上走。
还没走几级台阶，身后就有新的脚步声响起。蒋云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背着吉他包的男生。男生微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踩在木楼梯上，似乎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低头走的很专注。
应该是上回看到的那个人吧。蒋云帆把头扭了回去，上楼一眼扫到了在靠近舞台位置落座的两人。
“说吧，什么事儿非要当面才能说。”蒋云帆拉开椅子坐下。
跟蒋云帆长得有九成相似的男人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电话里说没有当面方便。”
柳戚一个劲儿的朝蒋云帆使眼色。
蒋云帆没看明白，想问他是不是眼睛抽筋了，但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对胞弟云烟道：“那这会儿方便，这会儿说吧。”
蒋云烟清了清嗓子，“其实就是想向你咨询一下，男人之间的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蒋云帆听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深情有点儿一言难尽，“你……弯了？”
“想什么呢你！我就单纯的问问！”蒋云烟连忙否认，“我笔直笔直的！”
“那你问我这个干嘛，你……”蒋云帆顿了顿，看了眼柳戚，想起了自己这胞弟是喜欢上了一个写耽美文的大妹子，“那妹子让你问的？”
“……”蒋云烟一脸惊悚的看着比自己早出生没一会儿的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柳戚！”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柳戚缩了缩脖子，“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二哥！”
蒋云帆伸手拍了拍傻七的背，“没事儿，别怂。”
柳戚瞪他：“说好了装不知道的！”
蒋云帆摊手，“忘了。”
蒋云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知道就知道了，咱摊开了讲，你这方面有经验，跟我说说呗，就当帮我个忙。”
蒋云帆道：“那你找错人了啊，我就谈过一次，没那么多经验。想知道的话你还是自己看小说去吧。”
蒋云烟皱眉：“看过了，看不下去。”
“就讨厌你这种钢铁直男。”蒋云帆叹气，“男人间的爱情跟男女其实差不多，没什么区别，你就想想你自己的感情经历就行了，大不了把对象换成男的。”
蒋云烟好半天没说话，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蒋云帆抑制不住的想要笑，但这会儿那吉他手已经登台开始试音，他这会儿笑出来不太礼貌，所以可劲儿的憋了憋还是憋住了。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蒋云帆给自己舀了一碗饭，吃掉小半碗以后才听蒋云烟道：“不行，完全想象不出来，太奇怪了！”
“那你还是别追那姑娘了，你们不合适。”蒋云帆一边假惺惺的叹气一边夹肉吃。
柳戚边吃边道：“二哥啊，其实我觉得那大妹子写的文挺不错的，尺度适中，接受起来应该不难吧？”
蒋云烟道：“可她最近写了一篇文叫什么帆江倒海，尺度大的有点儿过分……哦，我感觉主角跟你挺像的。”最后这句是对蒋云帆说的。
蒋云帆把帆江倒海四个字来回念了几遍，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她笔名是什么？”
“白头山鸡。”蒋云烟道：“你说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能取出这么一个名字来啊？听上去太粗俗了……”
“嗯……”蒋云帆踌躇了一下，“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这样很有个性啊！你不觉得吗？”蒋云烟反问。
蒋云帆给了他一个不太真诚的微笑：“我现在很想去采访一下那位太太，被你这样的人喜欢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蒋云烟白了他一眼，“关心你自己吧，哎，你看台上唱歌那人怎么样？”
“得了吧你，傻七昨天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蒋云帆真的不知道该说这两人什么才好，“你们能不能多把目光放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老是管我干嘛？闲的蛋疼？”
蒋云烟道：“这叫关心你好吗？我那天看你直播间里，那些弹幕吵吵的你看着不心烦？能不能好好找个工作和男朋友安定一下啊你！”
柳戚附和：“就是，大哥你这样光靠直播赚钱也不行啊，你们这种游戏主播年龄大了不就不行了吗？你多为你的以后想想行不行？”
“你们养我啊！不然你二哥继承那么大的家业是干嘛的？”蒋云帆说的理直气壮。
“反正不是用来养你的。”蒋云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妈说了，不能惯着你。”
“长脸了你。”蒋云帆又给自己添了一碗饭，“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我惯你？行了别转移话题，聊你的姑娘呢，瞎扯什么啊！”
“你又说不出什么经验来，我怎么跟你聊啊。”蒋云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吃完饭了赶紧滚回去直播吧你，趁年轻多赚点儿养老钱。”
蒋云帆拿筷子指着他，“你是不是想打架？”
蒋云烟刚想说什么，眼珠子往旁边转了转，停住了没说话。
蒋云帆朝走到桌旁停下的男人看了一眼，问蒋云烟：“找你的？”
“这是你哥？”那男人也问蒋云烟。
蒋云烟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你来干什么？”
“来这儿吃饭啊！”男人多瞧了蒋云帆几眼，“你哥长得比你帅。”
蒋云帆点头，“大兄弟有点眼光啊。”
蒋云烟在桌子下边踹了蒋云帆一脚，对男人道：“吃饭就去找桌子坐着，别站这儿，挡光。”
蒋云帆见自己的弟弟对这个男人似乎有很大的意见，于是就没胳膊肘往外拐了，安安静静的吃饭。
蒋云烟废了一点口舌把那个人给赶走，而后不耐烦的跺了跺脚。
蒋云帆抬眼看他，“怎么，有仇？”
“没仇。”蒋云烟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人品有问题，不跟他玩。”
蒋云帆点点头。平时虽然两兄弟间嘴损了一点，但他还是相信云烟的人品的，知道这小子做事情有分寸，就算每天在夜店瞎混也不会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性。
在某些方面，蒋云烟真的算是个人才。
不过蒋云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人品有什么问题？”
柳戚抢答：“那人经常乱搞，男女都无所谓，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不过家里有钱有势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人渣。”蒋云帆做了个总结，侧头朝那人渣看了一眼，“头一次见到活的。”
柳戚也看了过去，皱眉，“他看上江苏了。”
“江苏？”蒋云帆顺着那人渣略微变态的目光一路看过去，看到了坐在台上弹着吉他唱着歌的年轻男生，“他叫江苏吗？”
柳戚点头，“是啊，经常来这儿的人都知道，也有挺多人喜欢他的，男的女的都有，不过他好像谁都没理过……”
蒋云烟道：“被那人渣盯上，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蒋云帆听了不自觉的皱起眉来，有些想要多管闲事。
第十章
蒋云烟看出了蒋云帆的念头，提醒道：“他家生意跟你在的直播平台那边有点儿牵扯，你管闲事也注意有个度，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蒋云帆嗤笑一声，放下碗，夹着花生米打发时间。
台上的男生将正在唱的一首歌唱完，台下的人们仍然不为所动，各自与各自的朋友或家人吃着饭扯着皮。男生中场休息下了台，不知道绕到了什么地方去。
人渣还是和自己的一伙狐朋狗友坐在饭桌上，没什么动作。
蒋云帆看了眼手机，距离八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决定好好的放松一回，免费听歌听到八点再离开。
男生在十分钟后又一次登台，悄无声息的，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蒋云帆用手支着下巴，没什么情绪的盯着男生微垂的脸，听着从他嘴里飘出来的低沉寂寞的音符。
蒋云烟和柳戚对视几眼，拿出手机开始面对面发送消息。
傻七：二哥，你觉不觉得大哥的状态有点儿奇怪？
浩如烟海：这不废话么！撮合一下？
傻七：您自己去撮合吧，我怕大哥揍我。
浩如烟海：你帮他成就一桩美事，他谢你都来不及。
傻七：不行，大哥昨天才跟我说没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浩如烟海：多撮合撮合就喜欢了！
傻七：可我听说江苏是直男啊！大哥要真喜欢上他了那岂不是要单相思……
浩如烟海：直的可以掰弯啊！
傻七：您觉得您能被掰弯吗？
浩如烟海：我不一样，我直的很坚定，但你们这种就不一定了。
傻七：？？？
傻七：你不要质疑我的性取向！
“你们有完没完啊，我就听个歌而已。”不时偷窥柳戚手机屏幕的蒋云帆终于忍无可忍的出了声：“感情这种东西得靠缘分，别想的那么简单好吧？你们不也经常盯着漂亮姑娘看么，我还就不信你们个个都喜欢。”
柳戚被吓得咳了好几声。
蒋云烟道：“这能一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