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就在这里。”沙哑的声音勉强回道,纤细的手臂执拗着搂上肌理分明的蜂腰。
胥桦业轻笑,搂着他,闭上眼睛。“那一起睡。”
“业子,我……”
“什么?”
“……睡了。”
“好。”
谢轶楠想说,他好像……爱上他了。
冬天的夜晚的确有些寒冷,冷风呼呼的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只吹得大树小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璀璨宝石,一闪一闪,在萧瑟的冬夜带来一点温情。
医院里静悄悄的,唯独谢轶楠捧着餐盒,大口大口的吃着,不时的发出吞咽的声音。
“慢一点,吃多了会难受的。”
“是粥,都不用嚼,我快饿死了。”
胥桦业揉揉他的头发,松了口气。能大口吃饭才能好的快,他这颗心才能放下。
谢轶楠吃完饭,撑得的直打嗝,摸着肚子没形象的摊在床上。看看窗子,看看房顶,一双眼睛不老实的打量着病房。
“在找什么?”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胥桦业刚洗完手,好看的手指在藏蓝色的毛巾间穿梭,谢轶楠不禁看直眼了。
“明天吧。”
“真哒?”谢轶楠有点惊讶,本来以为他会说住到他病好为止呢。
“傻瓜,明天是新年,怎么能在医院过呢。”
他刚问过医生,谢轶楠的身体需要调养,只要注意饮食和情绪,是可以出院的。胥桦业去的及时,又及时送来医院,还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御寒,谢轶楠才能好的这么快,这么有精神。
“都新年了!”
谢轶楠收敛起笑容,眼睛怔怔的望着窗外。
“想回家了?”
“嗯?不是。”
“别担心你家里了,我把钱打过去了。”
“你说什么?”谢轶楠一把拉住他,惊恐的问道。
胥桦业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瞬间苍白的小脸。“你睡觉时,我回你那个房子一趟,正好捡到手机,接到你母亲电话,她找你要钱,我就把钱汇给她了。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
“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啊。”
谢轶楠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我会还你钱,我现在没有,上班后我会还的。”
“其实,我不想问,这些天你是怎么过的。但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些小钱我不在意,只要你开心点就好。”
谢轶楠垂下头,自己都不敢想的事,要怎么告诉他。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在你眼里,我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这些,是我奋斗了二十年,靠着韧劲,一步一步才得到的。现在,全没了,我还欠了债,你的三十万,封熵的二十万。就在短短几天里,我像做了一场噩梦。”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胥桦业笑了,柔声说道:“你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买了一份永恒的保险,这个保险不仅回报高,还不贬值,你说你是不是赚到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爱你。”
“业子,我配不上你。”
胥桦业还年轻,有好的家庭,事业。自己却已经老去了,背负着父母的赌债和一颗残缺不全的心。他是太阳,自己是漂浮在城市中一颗尘埃,如何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他专一,执着,自己却一直过着糜烂、见不得光的生活,不投入感情,不想负责。有朝一日,他会明白自己有多不堪。
胥桦业嗤笑一声,“配不配的上,应该由我说了算。为什么又退缩?谢轶楠,你之前离开我的狠劲呢?为什么不能用在现在?”
“我……”
“几天前能决定拼一把,今天也拼一把吧。上一次输了全部身家,这一次空手套白狼,你还在犹豫什么?”
谢轶楠哑口无言,除了自己这个人,他确实什么有没有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是一桩包赚不赔的买卖。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不踏实?
胥桦业见他表情呆滞,知道自己的话说狠了。他太想得到他的心了,想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一直不放手。
“我年纪是小,不代表我不成熟。谢轶楠,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爱你,不是因为身体,是因为这里……”拉起细白的手,按在胸口处,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彼此的耳膜。“有你!”
“你不会生我气,我做错了事……”
“不气,你在我眼前,就足够了!但是,这次是最后一次!你离开我……最后一次!”
“谢,谢谢你。”
“要是想谢我,就……明天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叫一声老公。”
谢轶楠涨红了脸,胥桦业突然不正经起来,让他有些迷乱,心情也从悲伤中瞬间抽离了出来。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我是你老公还差不多。”
第二天,两个人精神饱满的,以最快的速度办了出院手续。胥桦业直接把他带回家。
谢轶楠摸着家里的沙发,餐桌,一切仿佛在梦里。
“你怎么做到的?我明明卖了的。”
“哈哈,我有一个好帮手,昨晚连夜买回来的。”胥桦业也在感叹那个人的办事效率,能在新年给自己和谢轶楠这么大的惊喜。
“是谁?我认识么?”
“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见见面。看看啊,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洗澡?上床?”说着,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沿着谢轶楠裤子的缝隙伸了进去。
谢轶楠拍了一下手,嗔道:“精虫上脑了!”
“嗯,看得见吃不到,最伤身了。”
“不行啊,今天是除夕,我们也要有个样子。贴贴春联,包包饺子,冲冲晦气。”
第90章 088除夕
眉眼带笑的样子,软糯的语气,都让胥桦业爱不释手,忍不住吻上他的小嘴,几近缠绵。喘着粗气,紧紧把他按在胸口,胥桦业叹息一声。“我对不起小小业,他都立起来了,我还不能管他。”
谢轶楠闷笑出声,轻轻推开他。“走啦,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做好吃的。”
胥桦业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裤子,再看看同样状态的谢轶楠,不禁大笑出声。“你要出去耍流氓么?”
小脸一红,谢轶楠呐呐说道:“在家的话,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说完,拿起衣服逃似的跑了出去。
胥桦业一愣,裤子里的小小业因为谢轶楠的坦白又长了一节。摇摇头,任命的拿起衣服围在腰间,出了门。
超级市场。
胥桦业推着车子,跟在谢轶楠身后,高大帅气的长相引来不少注目。他像是没看见一样,经常凑在谢轶楠身边,小声说着话。
“我想吃鱼。”
“我做鱼不好吃。”
“我想吃螃蟹。”
谢轶楠忙点点头,“蒸螃蟹我会!”
“我想吃葱油蟹。”
“啊?还有葱油蟹?”谢轶楠装傻,身子一扭,离开水产区。
胥桦业忙跟上,又抱怨着,“你说了给我做年夜饭的,还什么都不会。”
“我会的都是能吃的饱的,怎么会那些的。”
“你会什么?”胥桦业不禁好奇,只看见他煮过粥和面。
“养生粥,韩式拉面。”
“哼哼!”
谢轶楠停下脚,脸黑了下来,业子明显看不起自己的样子让人很恼火。“我明明给你做过的。”
“加了红枣的就是养生粥?”
“我还加了枸杞呢。”
胥桦业点点头,是,他加了,就两颗!还煮烂了。
“来,给老公解释下韩式拉面!是不是加韩式大酱的那次就是?”
谢轶楠一看他的脸色,默默的转过身,就要逃跑。
胥桦业快了一步,拉着他的衣服,嘿嘿一笑。“老婆,你去哪里啊?其实你做的韩式拉面味道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能加一点点蔬菜和辅料,我就感激不尽了。”
谢轶楠胯下脸,像个犯错的小孩,哀声说道:“我做饭不好吃,怕你嫌弃我。你要是非想吃的话,我就做了。”
“你做什么不重要,要看你怎么做!”
“怎么做?”
见谢轶楠不解的样子,胥桦业嘴角带笑,一指展架上面挂着的各种各样的围裙,眼睛里闪着淫光。“要是不穿衣服,带着那种小围裙,你做什么我都吃的下。”
“……”
“好不好?”
谢轶楠红着脸,眼睛左右看看,快速的拿下来一个扔进购物车。胥桦业低头轻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谢轶楠立刻吓的如惊弓之鸟,确定了左右没有人,才恨恨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回到家,把满满的两大袋子食材放在桌子上,谢轶楠又指挥胥桦业贴春联。
胥桦业除了小时候和百威凑热闹时,贴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贴过了。贴好后,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百威,还注明是自己亲手贴着,让他过完年回来瞻仰盛辉。
鼓捣了三个小时,在胥桦业全力帮助下,终于做好了一桌子菜。不同于上一次给宗明阳做饭的心情,这一次做的格外小心和精致。
无论是摆盘、颜色还是味道都是一点点的仔细做的,都是胥桦业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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