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跟着一直沉默着的青森千秋走到了下游，终于，越前龙马小心翼翼地问道：“青森，你在生气？”
“为什么这么问。”青森千秋语气淡漠地捡着枯枝。
伸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越前龙马伏低卖乖道：“别这样嘛~，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蹙起了眉头，青森千秋更加不快了，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在气什么都不明白？！
越前龙马一直未听见青森千秋说话，不禁疑惑地抬头看去，只是这一看之下，便完全呆住了。
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见青森生气的样子吧？精致的眉头微皱，漆黑的眸子像淬了火般熠熠生辉，绯色的唇紧紧抿着，颊边透着薄薄的粉色，说不清是漂亮还是惹人怜惜。
“越前！”青森千秋气极反笑，这家伙居然还敢熊抱过来？！
越前龙马不顾对方的怒气与挣扎，收紧了臂膀，蹭了蹭青森千秋的颈窝，亲昵道：“青森，你生气的样子也好漂亮~。”
青森千秋一愣，一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呢？对方还是个孩子，初生牛犊，还不能真正体会自己的患得患失吧？
伸手揉乱了越前龙马墨绿的发丝，青森千秋无奈道：“越前，我生气是因为你让我担心了，我很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越前龙马闻言身体先是一僵，随后又慢慢放松开来，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越前龙马乖乖道：“对不起，青森，以后我不会再乱来了。”
“越前，你想把我勒死啊？”青森千秋好笑道：“快点去生火。”
越前龙马飞快在青森千秋的侧脸啄了一下，偷了腥的猫般地跳到一边，笑着道：“嗨依~。”
青森千秋先是一愣，随后莞尔，真是个让人气不起来的小鬼……
中午的午餐很丰盛，除了烤野猪肉，山菜鲜鱼汤外，还有青森年秋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新鲜野果。
下午的训练中，青森千秋一直盘坐在瀑布上游的石块上闭目修炼，汹涌的河底及河面皆布满了他的结界丝，哪怕是小小的一截木枝都会被他清除出去，保护之严密简直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
天色微黑后，青森千秋站起来冲着越前龙马大声道：“该休息了。”
越前龙马虽对自己的练习成果很不满意，但是却更不想违逆青森千秋的意思。
两人结伴走到下游处，拾着干燥的柴火，准备生火做饭。
“有什么在意的事吗？”青森千秋抱着一捆枯枝，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困惑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打穿瀑布呢？”明明老爹就可以轻易做到……
“越前叔叔是怎么跟你说的？”青森千秋问道，他所知道的所谓“境界”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也就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越前龙马道：“他说要去看透事物的本质，但是，我只有种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不是全部都能明白的感觉……”
“那就好好去感觉呗，万物相生相克，皆不完美，总能找到破绽去破解的，更深地去感应说不定能成功呢。”青森千秋微笑道：“晚饭之后我会守着你的。”黑暗之中最适合思考了，希望越前能够有所收获吧。
越前龙马轻声嗯了一声后，继续捡着地上的枯枝，周围虽然黑得有些骇人，但是他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似乎只要青森在他身边，他就不用惧怕任何事情……
☆、第 86 章
全国大赛决赛前一天，青森千秋和越前父子乘着列车回程,整节车厢内人很少,放眼似乎只有他们三人。
越前龙马看着窗外开阔的绿野，心情有些焦虑，近一周来，虽然他已经能够打穿瀑布的水流,但是,老爹却说他还差了一点,只是,他差的那一点,究竟是什么？
坐在一旁的青森千秋则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般地看着自己的指尖,这一周的修炼,他已经能够将体内的魔气收放自如了，打通经脉的修行也在有条不紊地进展着，只是……越前的心境却像是越来越浮躁了，自己许下的承诺和对越前的逼迫，会不会造成反效果呢？
“龙马。”突然斜倚在座位上假寐的越前南次郎睁开了眼睛，道：“还记得我曾经问你的问题吗？”
“问题？”越前龙马收回了视线，看向对面的越前南次郎，疑惑道：“什么问题？”
“打网球开心吗？”越前南次郎问道？
越前龙马抿唇不语，又是这个问题？这与“天衣无缝之极限”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自然不是不爱网球，而是，越是喜爱的东西越是难以对别人表述，让他就这么直白地回答出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于是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东京，直到到了越前家的院门外。
“越前，去我家整理下衣物吧？”青森千秋突然开口道。
越前龙马一愣，他没几件衣服在青森家啊？
不等越前龙马回答，青森千秋便拉着对方的手走向了寺院。
“难道，青森你有话想对我说？”直到踏上了门廊的地板，越前龙马才反应过来。
青森千秋站定，松开对方的手，转身无奈道：“越前，我觉得你对于‘天衣无缝之极限’太执着了，这样反而更有障碍。”
“但是，不尽快学会的话怎么得到异能，怎么去保护你？”越前龙马的语气有些急躁，似乎很气恼自己的无能。
青森千秋伸出手指头，突兀地弹了越前龙马一个脑瓜崩。
“啊~！好疼啊，青森……”越前龙马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对方这是什么蛮力啊？
“让你清醒点呗~。”青森千秋恨铁不成钢道：“你看我是需要你保护的人吗？而且，你真的不明白越前叔叔所问的问题的真意？”
“真意？”越前龙马疑惑道，打网球快乐吗？这句话中有什么真意？
青森千秋点头，道：“越前，站在球场上的时候，不要想到我，也不要想我说过的承诺，只想着你的网球，想着你打网球时的初心，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我还是不明白。”越前龙马苦恼道。
“也许，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青森千秋笑道：“记住越前叔叔的问题，也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然后，在全国决赛上赢得比赛就行！”
越前龙马无语地看着青森千秋，真是的，早点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去赢”，不就行了嘛！？……
第二天，大赛决赛的网球场看台上几乎满员，除了热爱网球的观众们，之前所有的参赛学校也都来观战了。
坐在前排的全是青学的友军，不动峰中学、冰帝学园、六角中……稍远处还有比嘉中、四天宝寺的选手们。
“常胜，常胜，立海大！”立海大附属的拉拉队是一水的短裙妹纸，加帅得掉渣的汉纸。
“青学，青学！加油。”青春学园的却是穿着一色土蓝色外套的男纸加崛尾三只。
“龙马少爷，龙马少爷！呀呀呀呀~！！”
“千秋，千秋，世界第一！！”再加两名独行女份子。
……
“坦白说，今年立海大的实力比之往年要强大不少，如果说有能阻止他们取得三连霸的队伍的话，也唯有他们了。”看台上的白石藏之介看着场内列队中的青学选手道。
“现在举行立海大附属中学，与青春学园之间的决赛……”
青森千秋看着对面气场强势的立海大诸位，兴味地勾了勾唇角，关东大赛的时候，这些人根本没有用全力吧？毕竟……立海大的队伍里可是有只诈欺一流的狐狸的……
“青森君在笑什么？”站在青森千秋正前方的幸村精市也在微笑。
青森千秋抬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肯定会是场非常有趣的比赛~。”
“那还真是期待呐~。”幸村精市加深了笑容，他们立海三连霸没有死角！关东大赛之后的苦练，绝对不是无用的！
“第一场比赛，第三单打，立海大附属，真田，对青春学园，手冢。”
坐在看台最前方的芝沙织看着场内的两人，感叹道：“一开始就是这两人的对决啊？”
“这是三年来众所期盼的一场对决，没想到却能够在这最高的舞台上得以实现呐~！”一旁的井上守兴奋地举起了相机。
“一盘定胜负，立海大附属，真田发球局。”
真田弦一郎呈备战姿势，举球看着对场的手冢国光，眼神如渊，大声道：“我要上了，手冢！让我引导你坠落败北的深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