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在裳儿的协同助力下,齐渃好不容易穿上了这套骑服,比起穿习惯的轻飘飘的襦裙,这套衣服实在厚重不已,不说脚上那双护到小腿的长靴,单单袖管的重量就让齐渃弯腰抬臂时,都要耗去比平时更多的力气。
还没怎么来得及习惯这身装束,一脸马车已经等候在了门口,带了齐渃前往位于京城南郊的皇家围场。
一路向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到达了围场门口。围场位于京城南郊,一直供皇家骑马打猎游玩,每年到了秋季都会举行秋围,而春季应是万物复苏又是动物繁衍后代,所以春季围场一般只供骑马射箭等。
进了围场,马车放低速度左绕右绕到达了马厩前,那里已经站了好些人,撩开轿帘齐渃马上认出了刘公公,而后面的马厩内,约莫圈养着百余匹骏马。
下了马车,齐渃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齐潇的踪影,周围的人过来行礼后,从刘公公那得知,齐潇早就骑着那匹汗血宝马不知跑到围场的何处。
马厮从马厩中挑选了一匹个头不高性格温顺的老马,这会齐渃身穿着厚重的胡服,看马肚子那挂着的马镫,怎么也抬不起脚跨坐上去。
正踌躇的不知如何是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马鞭的抽打与叫喊。
一匹黑色的骏马四蹄急促落地,踩踏起滚滚尘土,黑色鬃毛凌乱散开,刚健有力的肌肉跟随着跑动张弛,后面离了数十丈远跟着一匹白色与枣红色的马匹。
黑马上的人,将到达马厩前猛拉手上的缰绳,黑马前足腾空跃起发出一声嘶鸣,所有人睁大了眼睛紧张看着马背上的人,见她神态自若毫无慌乱,淡色的双眸闪着征服的*,双腿紧紧夹着马肚,不让自己落下紧握住缰绳,黑马不一会顺从的落在地面。
后面的两匹马这会也赶上来,白马上的人是魏池羽,枣红色的马上是一个面生的男人,看到刚才一幕两人都是虚惊一场,魏池羽喘着气道:“不愧是汗血宝马,这马屁股都快抽烂了还是被甩的远远的。”
齐潇一边抚着马鬃眼神里倒是少有的温柔,看到马厩前还看的出神的齐渃,竟然扯了嘴角笑起来,满是得意洋洋。
左手拉动了一侧缰绳,用力抽打了一下马鞭再次消失中视线中,魏池羽和那男人相互对视苦笑一下,熬足了劲跟上前去。
齐渃站在马厩前既害怕又向往,其中一个马厮早就匍匐在齐渃脚边许久,就等她踩上他的背,好踏上马镫。
一人稳着马匹,一人作为踏板,还有一个公公在旁扶着齐渃,就这么毫无潇洒可言的姿势下,齐渃好不容易骑上了这匹老马。瞬间眼前视线更加开阔,越过马头可以看到更远的距离,感受到不一样的清风吹拂在脸颊。
老马性情温顺,始终只是低了头晃了晃脑袋。
第一次骑马不知道该如何让马动起来,马厮询问了齐渃想去的地方,齐渃指了指刚才齐潇离开的方向,马厮点点头,让齐渃抓住马鬃由他牵了缰绳,慢慢往林子那边走,身后跟着两个侍从作为保护。
一开始齐渃紧张的夹着马肚,全身僵硬的担心自己摔下来,在马厮的耐心讲解下,慢慢放松了四肢,配合了马匹的动作调整重心。这一路,老马时而低头啃食一下地上的嫩草,时而打个响鼻,看看四周风景感受夏初的怡人温度,实在有趣得很。
虽然没法像齐潇那样策马驰骋,好歹自己也算是领略了不一样的视野。
待有些熟悉了之后,马厮放开缰绳,交给齐渃自己控制,一路走到围场的中间,齐渃看到不远的地方立了三匹颜色不同的马匹,不用多想定是齐潇他们。
晃晃悠悠驾了老马来到他们身边,却发现不敢双手脱开缰绳行礼。
齐潇刚才就看到齐渃颠着这老马前来,本身就好笑现在又是一脸苦恼的模样,不禁莞尔,“罢了,免礼,公主觉得骑马如何?”
“很好玩,只可惜无法像陛下那样策马飞奔。”这会齐潇迎着日光额头上闪着汗水,熠熠生辉的眼眸没有在大殿上的冷清,闪了不羁与自信,让齐渃有些移不开眼。
“那就让朕带你体验一回好了。”说完,齐潇驾着黑马来带齐渃身边伸出右手。
齐渃不明就里,搞不懂刚才齐潇话中的意思,只是看她对自己伸了手,便下意识松开缰绳的同样伸出右手握住。然后,突然间,齐潇探身用另一只手环抱住齐渃的腰际,用力一带齐渃整个人被腾空抱起,还来不及惊呼一声,身体已经安然的落在的齐潇的怀里,坐在同一匹马上。
汗血宝马体格强健,背负两人对它而言轻而易举,刚才那番动作对它毫无影响,这会低了头在那吃着地上的嫩草。
齐渃心脏在胸口直跳,鼻息中除了四周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更多了一缕淡淡的檀香,她坐在齐潇的怀中,两侧被齐潇的双臂环住,若有似无的轻触着齐渃的身体。
胸口的跳动更加剧烈,剧烈到让齐渃担心身后的人会发现什么异常,稍稍向前不再那么贴近,谁知刚分开一些,身后的人一把把齐渃往后揽住,两人再次亲密无间的依靠一起:“往前冲干嘛,等会跑起来可是会摔跤的。”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气若幽兰,一阵酥麻之感瞬间遍布全身,齐渃只得咬了下唇盼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不要被身后人发现,一声“驾”之后,马匹急速奔跑起来,考虑了齐渃不善马术,齐潇并没全力放开,还是让怀里的人惊叫了一声。
“莫说话,会咬到舌头。”
齐渃连忙闭了嘴,坐过轿子坐过马车,这样骑马还是头一回,五脏六腑都快被颠翻出来,但一切感觉如此奇妙,放眼望去前方的景色尽收眼底,身边的树木花草快速向后推移,耳边风呼啸而过,而身后是让人安心的怀抱。
持续奔跑了一阵,齐潇勒了缰绳让马缓缓慢下步伐,齐渃一路被颠簸的气息不稳,这会得以喘几口气,马匹在齐潇的指引下慢慢走上一个高处的土坡,身后跟随的侍卫停在了土坡下方。
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马匹在土坡的最高处停留下来,日头已是渐西,红彤彤的霞光笼了两人一身,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不定,身体微微靠在身后的人怀里,齐渃想让此刻永恒。
“听闻之前公主去过望花院,不知那花魁柳嫣可是入了公主的眼。”
不知为何齐潇会在气氛如何美好的时刻提起这茬,之前的感动被破坏的无影无踪,略有不满的转过身看向齐潇。
两人的身高齐渃比齐潇略矮了一些,这会又是坐于马前,转过头刚好额头到了齐潇下巴的位置,抬起头看到对方同样低了头直直望着自己,淡色眼眸被周围的霞光映上一层微红,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此刻抿成一条直线,等待着齐渃的回答。
“自然入不了。”绝美的面孔近在咫尺,齐渃朱唇开阖痴痴地看着齐潇,“在臣看来,不及陛下半分。”
移开视线,齐潇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皇城:“公主还真是能说会道。”
齐渃依旧看着齐潇俊秀的侧脸,原本刚硬的嘴角这刻勾起了弧度,齐渃转回身,一阵风吹散她的青丝,眯了眼轻声道:“臣句句属实,不敢欺君罔上。”
身前那人的简单话语解开了一直缠绕在心头的闷气,墨色青丝轻轻划过牵着缰绳的双臂,依附上了齐潇的胸口甚至脸颊。
青丝上有着那人的独特香气,像是那日在雪地中的幽幽梅香,沁入了齐潇的心里,漾起了点点涟漪,让胸口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划过,微微作痒。
☆、第三十五章 吻
回到宫内已是快到晚膳时间,理所当然齐潇邀了齐渃一同用膳,方才骑着马在兴头上不觉得疲惫,这会坐回马车才感到四肢无力,特别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酸疼的很。
又一路颠回了宫里,先让侍卫去回揽月宫拿来了齐渃穿惯的襦裙。
来到宁乾宫的一间侧室,齐渃换上襦裙出来后,齐潇正好沐浴完。一起用膳的时候,齐渃连握着筷子的右手都轻微的颤,幸好旁边的公公帮着齐渃布菜,不然指不定右手无力就闹出什么笑话。本以为吃饱喝足就该让自己回去,不知齐潇今天怎得兴致不错,提议齐渃留下,把之前《镜水缘》第一册还未讲完的讲完。
强打起精神,用膳过后稍作歇息,同齐潇来到了宁乾宫最中间最大的一个房间——齐潇的卧房。
去过养心殿,到过龙泉池,在宁乾宫住过四天,但是这间屋子却是头一回踏入,三步一个侍从,五步一个哨岗,推开刻有日月星辰的朱色大门,屋里的景象意外的简谱。
以为会是镂金雕玉翠围珠绕,再不济,也该是皇家气派金碧辉煌,比起外面的富丽堂皇的陈设,屋内显得简易许多,除了穹顶绘着华美的图案,摆设都是极其的简单,只是这简单的摆设,倒是样样精致的很。
单单这一间屋子,齐渃感觉差不多是半个揽月宫的占地,屋内放了几把椅子一个茶几,梳妆台在东边靠墙的位置,然后是高于进门处的几阶台阶,再往前是用轻纱围起的厚厚屏障,应该就是齐潇的龙榻了。
几个侍女走在齐潇两侧,替她掀开一层层薄纱走入龙塌,把外面的几层薄纱分开挂在两边,退出了房间。只剩最后一道挡在榻前,隐约的看到齐潇半卧在床榻上,全然一副侧卧美人图,隔了薄纱恍恍惚惚,齐渃轻而易举的构勒出齐潇玲珑傲人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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