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岸的声音莫名使得沈余天安心了很多,他看向陈少琴,喊了声阿姨。
陈少琴微微一笑,“进去吧,路岸在找你呢。”
沈余天悄然松了一口气,路岸的父母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进了病房,见到路岸躺在床上,头包得跟粽子似的,也就在乎不上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了,快步走上去,脸色和语气都焦急而担心,“你怎么成这样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路岸无所谓道,又看向还开着的门口,“你们有事可以先走了,我朋友在这,他照顾我就行了。”
陈少琴这时总算尽点母亲的责任,“我没什么事,你们聊,我去外面逛逛,晚些来看你。”
路岸撇撇嘴,没说话,沈余天浑身不自在的站着,好不容易等到陈少琴离开,在外头的路远却忽然发问,“你和路岸同班?”
沈余天正想回答,路岸冷冰冰道,“你别过问我的事。”
路远脸上肌肉跳了跳,到底没有发作,只冷哼了一声就把门给带上了,沈余天这才得以放松下来。
路岸也好像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拍拍床边,“担心我了吧,都找到医院来了......我就跟他们说没什么事,要不是有点疼,我肯定跑去找你。”
沈余天心疼极了,想碰碰路岸包扎的脑袋,又怕弄痛他,只好作罢,“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要不是到你家去找你,我还不知道你受伤呢。”
“我手机落家里了,没法给你发信息,”他握住沈余天的手,拿下巴蹭了蹭,“真就一点点疼,我糙得很,不用担心我。”
沈余天反握住他,近乎十指紧扣了,他看着路岸有些苍白的脸,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哄小孩儿似的,“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这么大个人还摔跤,医生怎么说,要住多少天?”
“明天就出院,我们还得去玩呢。”路岸说得一派认真。
沈余天气道,“你不要命了?”
“旅个游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余天瞪他,“你想旅游,以后大把机会,先把你的脑袋养好了,我可不想你变成傻子。”
路岸哈哈大笑起来,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傻子怎么了,傻人有傻福呢。”
沈余天被他的歪理逗笑,跟他瞎聊了一会,强烈要求路岸睡下休息,路岸恃病而骄,非得抓着沈余天的手才肯睡着,沈余天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了。
路岸估计是麻醉还在起作用,没多久就睡过去,沈余天端详着他的睡容,一时之间心疼得不行,他知道路岸和家里的关系一般,但今天见了路家夫妇,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不好,路岸和他们太生疏了,生疏得不像一家人。
他轻轻挠了下路岸的掌心,心软成一片,路岸看起来骄傲得跟只小狮子似的,可其实比谁都缺爱。
他愿意把他的爱都送给这只小狮子,永永远远只看见他的笑容。
路岸伤得不是很重,缝了几针,陈强那件事也看似在他的受伤下不再追究了,他住了两天院,沈余天为了避嫌,不能来找他,这可把他憋坏了,到了第三天,实在忍受不住,自个办了出院手续,连自己家都没回,直奔沈余天家去了。
路岸是病人,沈余天没忍心赶他走,让他赖了三四天。
做饭是他不说,连洗澡都要拖他一起,路岸明明伤的是头,却连四肢都用不上了,什么都要沈余天来做,两人跟连体婴粘了好几天,到底年轻气盛,容易擦枪走火,前两次路岸还能在沈余天的严厉拒绝下忍住,后来实在忍不了。
人都在眼前,即使吃不下,好歹也能舔几口解解馋,其中情色不便详细描述,横竖沈余天是没能抵挡住他的撒娇,又因为不能做到最后,弄得两人是不上不下,大多数时候是没能满足的躺在床上干瞪眼。
路岸拆线后没多久高三就提前上课了。
沈余天从来都是有目标的人,高三一开学后,便开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学校学习完了回家学习,娱乐活动少得可怜,就连路岸也要靠边站。
他的成绩向来不错,育才中学的师生都有目共睹,因此压力也比其他人大一些,也不是说尖子生就真的只要随随便便一学就永远能名列前茅,上了高三以后,沈余天就明显感受到班里高二一些吊儿郎当的同学开始收心学习,班里的名次一直在变,虽然他稳坐前三的位置,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沈余天其实在高二就已经有了想要报考的大学,即使以他现在在中学里的成绩也需要再加把劲,他没有很多可以和别人拼的地方,一切就只能靠自己,成绩是他为数不多可以骄傲的资本,为了保持三年来的名次,他做出的努力比别人要多得多。
考上了,是他的努力得到回报,考不上,只能说他还不够努力。
而路岸从沈余天上高三后,整个暑假就只能自己找乐子,以前还没有跟沈余天在一起的时候,日子也是一样的过,现在和沈余天在一起了,反倒觉得没有沈余天的日子无趣至极。
可是他也不好打扰沈余天,这一来二去,就又跟俞尧那班人玩在了一起。
Chapter53
路岸还是和龚成不对盘,前两次和俞尧出去的时候,龚成都没有出现,但到了第三次,路岸和人玩骰子玩一半,忽然见到个许久不见的龚成推开包厢的门走进来,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俞尧在他发脾气前急急忙忙搂住他的肩,“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
路岸冷冷看他一眼,“俞尧,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你是我哥,我能不知道吗,龚成和我说了,那次的事情确实是他不对,他有意和你和好,你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俞尧说得有理有据,这时龚成已经走上来了,他便站起身,拿了两杯酒,一杯给龚成,一杯塞给路岸,“没什么事过不去的,大家都是男人,那点事就跟屁一样。”
路岸被他这么一说,反倒不能发作,否则就跟他小肚鸡肠似的,他沉着一张脸看向龚成。
龚成最近长胖了,看起来肥硕了不少,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堆积在一起,他举了举杯,“路岸,上次那事我有错字先,这杯就当我给你赔罪。”
他仰着脖子咕噜咕噜把酒全给喝了,俞尧也看向路岸,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路岸心里再膈应,也不得不站起来把酒饮下去,继而说,“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该喝喝该玩玩。”
俞尧笑起来,“就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啊。”
路岸不着痕迹避开俞尧要伸过来的手,悄悄瞪了他一眼,这次他确实是把俞尧给记恨上了。
俞家和龚家有生意来往,所以俞尧和龚成玩在一起他虽然反对但是也从来没有真的阻拦过,可俞尧自己一个人受得了龚成,做什么要拉他下水。
路岸冷着脸坐下来,目睹一切的张勋在他耳边小声说,“走吗?”
“算了,”路岸拿了骰子,勉强压下火气,到底还是气不过骂了句,“小王八蛋。”
酒局一散,路岸自然是要责问俞尧的。
“不是,我说你他妈脑袋是糊了猪油还是眼睛瞎了,一定要我和龚成掺和在一块?”路岸极少对俞尧发脾气,但这次没忍住。
俞尧喝了不少酒,打了个酒嗝,笑吟吟的看着路岸,“哥,你至于吗,就两句话的事情,真这么讨厌他,你别理他不就成了。”
路岸被他气笑了,“俞尧,你耍酒疯说疯话呢?”
“哥,”俞尧骤然收了笑,微醺的脸上有些落寞,“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不能每次和你出来,我就得和龚成断交。”
路岸眼神一变,末了只是冷哼了声,“随你的便吧。”
他转身要走,俞尧忽然又抓住他,喊了一声哥。
“怎么?”
俞尧却又把手松开了,“没什么,你走吧,就当我耍酒疯。”
路岸骂道,“神他妈经病。”
夏夜已经没有那么燥热了,路岸吹了会风,脑袋渐渐清醒,觉得俞尧刚才的状态不像平常,可是等他想回过头去看,俞尧已经走得没影了,也只好作罢。
路岸不想回家,带了一身酒气直往沈余天那边去。
沈余天的作息向来规律,他这会过去恰好是沈余天准备睡觉的时间,沈余天无端端接待了个小酒鬼,又是无奈又是不满,塞了套睡衣把人打发到浴室去洗澡,又嘱咐路岸不要弄成太大的动静来惊扰了沈余茴。
沈余天趟在床上玩了会手机,迟迟不见路岸出来,又听说喝醉酒的人特别容易摔跤,想到前阵子路岸才把头伤给养好,别又摔坏了,这样一想,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开浴室的门。
门果然没锁,沈余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扶着墙笑得弯了腰,“你在干什么?”
路岸听见声音回头,浴室里全是热气,路岸赤条条的站着,身上都是泡沫,圈着的手还有泡泡圈,呼呼吹了两下便有两颗小泡泡跑出来,理所当然的说,“吹泡泡啊。”
沈余天笑得直不起腰来,路岸喝的酒后劲大,刚才还算清醒,被热水一熏,彻彻底底的醉了,沈余天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边笑边说,“路岸小朋友,你几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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