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何超教授简直是我们学院的明星教授,谁不认识啊?”
“你好像有些言不由衷啊,对他有什么不满吗?”
“我只是有点看不惯他做的事。”
“比如呢?”
“比如,他会拿学分来卡我们,让我们为他做一些学习以外的事。”
“比如?”
刘艺轻咬了一下有些干干的嘴唇迟疑了一下说道:“比如,他会让女同学帮他代笔,写一写文章,那种在杂志上发表的那种。”
“就这些?”
“还有,还有就是他会对一些家庭条件好,有背景的学生格外照顾,向我们这样没钱没势的都是排在后面的。”
“你听说过有谁恨他恨到死吗?”
“据我所知没有。我就是深受其害的,不过也只是不屑而已,他再了不起,难道还能挡住我们不让我们毕业?离开这里,谁还鸟他。”
“他来店里的时候,都是自己坐单座吗?”
“嗯,听说开始有人和他搭话,他都直接下逐客令,久了凡是看到他在的地方,其他人都不会坐了。”
“他每次来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吗?”
“差不多,偶尔这儿有人都会主动给他让地方,谁让他是博士生导师呢?”
“你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就是沉着脸,一直在看书,不过我发现他连一页都没翻过去。”
“这种情况常见吗?”
“他,来这儿都是拿本书,大部分时候都真的在看。真不明白,有自己那么清净的办公室不待,偏偏到这么吵的地方看书。”
“他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吗?”
“嗯,都是一个人。”
“你认识他的爱人吗?”
“认识,她经常来学校找何教授的,何教授还总是订花给她,恩爱的不得了。”刘艺说这话的神情像是吕益柔嫁给何超是多么不值。
“订花?你怎么知道他订花?”
“有一次我去送作业,听到他打电话,说是要老样子的五十九朵玫瑰,送到老地方。我没听全,就走进办公室了,他看到我进去就不说了,估计是怕别人知道他妻管严吧。他特别好面子的。”
“一次而已,你怎么知道经常定?”
“他都说老样子老地方了,说明不是一次两次了,店家都知道是什么了。还有一次,我逛街的时候看到他在一家小花店买花,手捧着一捧玫瑰。
“他和其他教授同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看到的一直是很好的样子。”刘艺再次轻咬着嘴唇,手指揉搓着棕色围裙的下摆。
“他今天几点来的?他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有谁和他接触过,或者接触过他喝的饮料吗?”
“他十一点多就来了,如果,如果我不那么忙的话,或许能注意到谁和他有接触。”
“你还知道什么和他有关系的情况吗?”
“哦,对了,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看到他从一条树林里的小路走出来,看上去很慌张的样子。”
“哪条路?”
“就是从办公楼到学校大门的小路。”
“早上什么时候?”
“早上六点。”
“那么早?”
“所以,我有点奇怪,怎么那么早?”
“然后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赶着上班,没有看他去哪儿了,无非是去办公室吧。”
“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
刘艺顿了一下还是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好,如果你再想起什么或听到什么,给我打电话。”袁彻递给刘艺一张名片,看着刘艺接过名片的手微微颤抖着,又盯着刘艺看了一眼。
这个女孩很紧张,比刚刚要谈话之前还要紧张,问完话了不是应该放松一些吗?她为什么反而更加紧张?
刘艺把名片小心地放在围裙的口袋里,这才轻吐了一口长气:“那我去干活了。”
袁彻点点头,看刘艺身体有些僵硬地走回到吧台。
袁彻看了看四周,那些被问过话的都离开了,还剩下零星几个等着问话的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尸体被抬走了,也把他们的恐惧带走了。等着无聊的人都低头摆弄手机,估计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已经传遍全市乃至全国了。
袁彻看了看时间,拨通了郭图荣的电话,响了一声就马上被接通了,却不是郭图荣,听声音是那个尉迟霖的。
“什么事?”那头说话依旧很不客气。
“什么事也轮不着你,让老郭接电话。”袁彻反击回去。
“他又不老,你为什么这么叫他?”
“我们亲密无间,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警告你,我说的是公事,耽搁了小心老郭翻脸。”袁彻心底暗笑,郭图荣要是知道熊孩子替他抱不平,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对面尉迟霖哼了一声,紧接着是脚步声还有开门声,就听郭图荣惊叫:“哎,我在蹲厕所,不知道别人上厕所不能旁观吗?”
尉迟霖不悦地说道:“我才不是旁观,你们组长电话。”
“电话?我怎么没听到铃声?喂?彻?”
“老郭,我们今天要找的何超在我们面前被杀了,何超的爱人企图自杀,现在被柯然送到你住的医院,估计现在也到了,你去看看,柯然毕竟是个毛孩子,我不放心。”
“好,我这就去,你等一下”接着话筒的声音像是被蒙住了一样,但还是能听见对面隐隐约约的声音,郭图荣不满地轻声斥责着:“你怎么还不走,不嫌臭吗?”
尉迟霖没有回答,紧接着是一阵关门声。
等郭图荣接起电话,袁彻打趣地调侃着:“怎么?被性骚扰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冲水的声音,让郭图荣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滚你的。哎,怎么回事?”
袁彻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郭图荣那边啧啧称奇:“这年月还有人殉情,真不多见。”
袁彻突然说了一句和刚才不搭边的话:“你送你女朋友一般都送什么花?”
“我女朋友?怎么问起这个?怎么有对象了?”
“你先回答我,我先问的。”
“她喜欢绿色的那种菊花和满天星搭配,我们刚约会的时候送玫瑰给她,她说玫瑰花太脆弱,还带刺她不喜欢,以后就没再送了。你要是送花先打听一下对方喜欢什么再送比较好。”
袁彻没应他,只是简洁地说了句:“就这样,看好他们。”没等郭图荣在说什么袁彻就挂断了电话。
他们早上去吕益柔的而家里,他们家的客厅桌子上摆着的是百合花,他家的桌布窗帘都是淡色的,窗帘上的花也是百合。
袁彻打开柯然的微信对话框:“问一下吕益柔喜欢什么花。”
等了一会儿柯然才回复一个字:“好。”
这人,刚刚话还很多的,这会儿一个字一个字蹦了。
接下来袁彻又问过几个人,结果除了那个刘艺说的还算有点价值外,其他的都是捕风捉影的,甚至有一个男生说何超是同性恋,要不怎么有那么漂亮的老婆都不想着回家。
都问完了,所有人都留了联系方式后就散了,咖啡厅里只剩下脸色难看的老板自己坐在吧台后面发呆。
袁彻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里刚才拍下来的那张纸的照片,面色凝重。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是一张宣战书,凶手在向他们宣战。
这样看来,这两天的案子似乎都不在那么简单了。
女死者和隋玉亮的死是因为他们之中的某位秘密情人吗?
怀疑是曲静秘密情人的何超被杀,会是凶手为了杀人灭口才安排的吗?刘艺说看到何超一早慌张地在校园里急行,他为什么慌张?他是看到了什么?
这张纸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案子不是情杀仇杀,而是随机杀人?如果是随机杀人为什么死者之间都有联系?如果不是这张纸条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一个连环凶手制造了这一切,如果真有这个变态存在的话,从这张纸上的话来看,他似乎没有打算就此结束。
那个女尸的头是不是被他带走了?光天化日一个人带着死人头走在街上是什么样的心情?隋玉亮被淹死是不是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了呢?何超这种轰动的死亡方式是不是凶手有意安排的?
袁彻头一次对自己安排的侦查方案开始产生怀疑,线索,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袁彻站起身来冲着刘灵玲顾华宇招手,准备离开咖啡厅,虽然有些舍不得里面的凉爽,可在这儿讨论案情还是不太合适。
刚走到咖啡厅门口,袁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手机号:
“喂?”电话那头传来柯然的声音,袁彻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存这个新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柯然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组长,凌法医说吕益柔的伤口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存稿没有了,开始裸更了。
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点点似曾相识?
明天请假哈!特殊情况,扛不住了!后天双更!
第23章 是自杀啊!
一个亲眼看到丈夫死在眼前,撕心裂肺恸哭的女人,突然手腕满是鲜血昏倒在锁着的房间里,在那种情况下看到这样的场面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