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赶吗？
常意心想，恐怕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自己救场，随即应下。
但又不是很肯定道：“只有一晚上的准备时间吗？”
楚无虞：“真是太谢谢你了常意，比心心。你相信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够了！晚安，么么哒，明天见。”
“嗯，楚导演晚安。”
“你找的常意？”
常意正想挂断电话，听到季舒昂的声音从那端传来，不由自主地把手机听筒贴到了耳边，屏住呼吸。
明天的戏，前辈也参演吗？
但是，电话那边没再有任何声音传来，三秒钟后被挂断了。
常意对着光亮黯淡的屏幕，又无声道了一句晚安。
“前辈，晚安。”
一分钟后，楚无虞从微信上发给了常意一份怪异的台词，没有前因后果，没有上下连接。
就短短几句字：“凶神恶煞的常意横空出现，打倒季舒昂并且从他怀中抢走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阿波，无论季舒昂怎么哭，怎么喊，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开了。甩一甩衣袖，对瑟瑟发抖的阿波露出了邪魅一笑。”
常意：“……”
阿波是什么？
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异样归异样，常意还是老老实实地看了几遍，就“邪魅一笑”有些疑问，又一个人对着镜子笑到两点，直笑到自己毛骨悚然才作罢。
堕落掉一身鸡皮疙瘩，阖上眼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常意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驱车赶去了福特路33号。
来到约定的咖啡厅里，准备跟楚无虞碰面，没想到等着他的人却是带着墨镜的季舒昂。
常意止住急匆匆的脚步：“前辈。”
季舒昂略一颔首，示意常意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常意点点头。
季舒昂一挑眉：“喝什么？”
常意：“蓝山。”
季舒昂招来服务生，摘下墨镜，点过餐后，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常意，神情慵懒：“关于昨天晚上那个剧本，你有什么疑问吗？”
常意坐得端端正正，只差把手放在膝盖上，就是一大号幼儿园学生：“想请问一下，阿波是谁？”
季舒昂：“楚无虞儿子。”
常意一惊：“奥，原来楚导演结婚了。”
季舒昂但笑不语。
常意有些不解：“但是为什么要在阿波面前演戏？”
季舒昂波澜不惊道：“因为要带它去割蛋。”
常意见季舒昂说得面不改色，也没多想，点点头应了声：“啊。”
又很快反应过来，呛了两下：“啊！”
一抬头，捕捉到了季舒昂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犹如二月阳光，又如秋风拂面，也像他所穿白衬衣上的气息。没别的，除了暖，就是干净。
让人忍不住想扑进他怀里。
常意及时打消这种鬼迷心窍的念头，红着脸低下头，掩饰性地搅拌了几下咖啡，问道：“阿波是宠物猫吗？”
季舒昂：“嗯。”
常意：“昂。”
说完之后，两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玩手机，常意也没有说什么，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确实不擅长主动跟别人交流。
常意悄无声息地用百度搜索了下“如何跟喜欢的人搭讪”，越看眉头就越皱几分。
算了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常意硬着头皮问道：“前辈，或许你喜欢梅西吗？”
季舒昂看着常意游离的眼神有些愣神，收回视线，坦白道：“我是C罗的粉丝。”
常意干干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这样啊。”
季舒昂：“嗯。”
常意无声叹了口气，原来两个人话题匮乏到尬聊都聊不下去。
季舒昂看了眼低着头玩手机的常意，又很快移开视线，继又看了看他，最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你，打王者荣耀吗？”
常意猛一抬头：“要开黑吗？”
季舒昂：“好。”
于是两个人，在等待楚无虞和阿波到来的时间里，面对面组队打起了游戏。
进入游戏之后，常意选了颜值超高的法师诸葛亮。武陵仙君的皮肤原画以桃花色作为基调，带了整个屏幕的绯红。
季舒昂则选了司马懿。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全军出击！”
游戏里熟悉的特效音响起之后，常意控制着摇杆，正准备往前走，就听到了耳麦里传来一句“听说，你给我送了一套衣服。”
说话的正是季舒昂操纵的游戏角色，说话的对戏是常意操纵的诸葛亮。
“咦。”
常意知道根据系统自带的属性，不同的英雄走到一处，会触发不同的语音特效。
季舒昂：“说的是在三国演义里面，五丈原之战的时候，诸葛亮给司马懿送了一套女装？”
女装什么的……
常意讪讪一笑：“应该是。”
正琢磨着，又听到了几句：“忘了曾经的约定吧。”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游戏原来这么的基情满满。
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容易脑补过度，专心打游戏，专心专心。
“有的蠢货，四季都在扇扇子。”
“你管我的？”
常意一噎，原本只是季舒昂操纵的游戏人物自说自话，现在怎么发展成了两个人一问一答，另外，这傲娇的语气是怎么肥事？
作者有话要说： Ps：滴滴，常意的手机铃声是任然的雀跃 各位小天使们可以去听听的 可以说是很喜欢啦
然后我还想说 王者荣耀 真的是一个充满激情的游戏 嘿嘿 你们懂得 李白千年之狐和韩信白龙吟之间的对话分分钟脑补一万字 bl小说
☆、可惜啊，马上就是个小太监了
两个人刚结束一局游戏，恰好季舒昂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嗯。”
“吃过早饭了。”
常意装作低头玩手机的样子，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季舒昂身上。
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未曾耳闻的温柔。
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常意手一顿。
因为季舒昂几年来从未爆出恋情，让常意都快忘记圈子里有很多人为了保护另一方，故意选择隐藏恋情。
前辈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喜欢他的？
挺好的，挺好。
有人照顾他，对他好，挺好的。
常意低下头去，就算这么想着，胸腔里依然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
季舒昂打着电话，就见一直安安静静的常意突然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小声道：“前辈，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季舒昂的视线停留在常意脸上，瞥到他有些发红的眼角时，瞳仁蓦然睁大，在常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挂断电话，看着常意一字一句道：“你，怎么了？”
常意抬起头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前辈突如其来的举动，看着两个人的手，怔怔道：“没，没事啊。”
季舒昂收回手，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
常意脸颊微红，同手同脚地去了盥洗室。
常意走后，季舒昂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卫生间内，常意心里乱糟糟的，捧起一抔凉水拍了把脸，待擦干之后，深呼一口气，走了出来。
见他回来，季舒昂拿出手机给常意看了一张照片：
光滑的地板上，一只一看就不怎么老实的猫仰躺在地板上，嘚瑟地仰着头，朝镜头露出柔软又不设防的肚皮。
常意注意力登时被照片里有些憨傻的小家伙吸引过去去，试探道：“阿波？”
季舒昂：“嗯。”
常意：“看起来挺招人喜欢的。”
季舒昂一抬眼皮：“撩天撩地。”
“可惜啊，马上就是个小太监了。”
常意还是第一次见季舒昂这种表情，像是在说风凉话，显得有些欠揍。
常意看着听着，嘴角不住地上扬。
季舒昂看了常意一眼，跟着淡淡一笑。
常意笑够了，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指了指照片：“前辈，你跟它很熟吗？”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稔。
季舒昂：“嗯，挺熟的，它出去风流带回来的老婆和孩子们都是我去安抚的。”
常意哑然：“可这不是楚导演的猫吗？”
季舒昂端起咖啡：“我们住一起。”
常意坐在那里良久没有出声，末了低低应了声：“哦。”
又笑笑：“挺般配的，楚导演，人很好。”
季舒昂嗤笑一声：“般配？”
常意无措地搓了搓手，只能如实道：“嗯，导演，漂亮，性格好。”
话音稍微放低：“前辈，也好。”
“很好。”
季舒昂从很多人口中听到过对自己的评价，褒贬不一，真心还是虚与委蛇，他不在意。
只有常意这简简单单的“很好”两个字，落在耳中，带起了响。
季舒昂敛眉，缓缓道：“我们是兄妹，父母离异之后，她随母姓，我随父姓。”
是这样吗？
常意有些蒙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