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奈点点头,“嗯。”说着,就飞快的跑去了自己在附近租的小房间。说是小房间,其实并不确切。这件小房间只有80几平方米,一个厨房,一个厕所,还有一件房间里放满了全是录音设备和吉他钢琴电子琴。算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吧。顾亭奈坐下,戴上耳机,翻了翻以前的那些未完成的demo录音和歌词,修修改改,又时不时哼两句。
房里的赵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懵着看着顾亭奈飞奔出去,不知所措地朝着顾亭奈跑出去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可是早已看不到顾亭奈的身影了。赵溪然茫然的转过头看向顾亭北,“小奈怎么了?”
顾亭北笑得了然,“去写歌了。别等她了,一会儿我们给她带点吃的过去,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赵溪然略有意外,“小奈还会写歌?这么厉害啊。”
顾亭北解释得有些无力,“她当时为了拓展自己对于电脑的掌握本领,学着编曲。编了曲,又觉得空荡荡得不好听,又开始学着写词。”
赵溪然笑了,“小奈真得好厉害呢。”
顾亭北也承认道:“是啊。”
夜里,苏沉照常去医院看卫竹优,却意外的在病房里看到了蒋云澈和顾亭奈的背影。莫名的,居然十分相配。苏沉甚至有些不忍心进去打扰他俩。停顿良久,苏沉还是打开了病房的门,果不其然,蒋云澈和顾亭奈一起回头,随后略微尴尬的朝两侧移了移,似乎是让苏沉可以从他俩当中走过去。苏沉心里无奈:旁边这么多地方我也可以走啊......
于是乎,苏沉从蒋云澈的旁边绕了过去,路过蒋云澈身边时顺手推了他一把,让他站了回去,和顾亭奈并肩。
卫竹优见到苏沉,笑得明媚了不少。不仅卫竹优是如此,苏沉也是笑得好看,他温柔道:“下周日校庆,我们一起去吧。”
卫竹优动人一笑,“我们又不是一个大学的。”
苏沉早料到卫竹优会这么回答,“刚刚老教授跟我说,让我可以多带些朋友去。”
卫竹优听了这句话,笑得狡黠,“多带些朋友?你都带了写谁啊?”
苏沉挑眉,笑得不败于卫竹优,“当然只带了你啊。”
卫竹优笑得好看,“嗯”的一声也勾人梦魂。
一旁的顾亭奈显然无语,“喂,你喊我去帮忙的来着!”
苏沉回过头,一脸无所谓的说,“可是你本来就和我一个大学,就算不是朋友也可以去啊。”
顾亭奈语塞,居然觉得苏沉说的十分有道理。
这个时候,卫竹优看着蒋云澈和顾亭奈两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于是开口帮蒋云澈。“顾亭奈啊,要不你带上蒋云澈去。”
说着瞅了瞅苏沉,示意他接自己的话。苏沉秒懂,道:“是啊是啊,不然那天就你是自己一个人。”
顾亭奈只好点点头,蒋云澈却是笑得高兴,冲着卫竹优递上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是,苏沉突然想起了什么,“欸?”了一句,“亭奈,你不去写歌词?”
这么一说,顾亭奈一下子垂头丧气的,“我没想好写什么题材的啊。所以才跑过来找灵感。”
苏沉忽地就笑了,“跑来医院找灵感,你是要写镇魂曲吗?”
顾亭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的主题吗?”
苏沉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我想想啊------”
良久,苏沉开口问顾亭奈:“你写古风的曲子吗?”
顾亭奈点点头道,“也可以啊,但是古风的曲子就用不到吉他贝斯之类的了。”
苏沉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句,“也对。”
这是,卫竹优突然开了口,“鹤顶红。”
两人有些没听清,异口同声,“什么?”
卫竹优重复了一遍,“鹤顶红。”
顾亭奈想了想,忽然笑出了声音。蒋云澈和苏沉都是不解的看着他,卫竹优却是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顾亭奈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吧。
顾亭奈忍住笑意,“卫竹优,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卫竹优微眯眼,眼神慵懒却又致命,“是啊。”
苏沉仍旧是不明白,不解的看向顾亭奈。顾亭奈却是笑笑对他说,“写出来你就知道了。我先回去啦。”
蒋云澈说着:“我送你。”,两人一齐走了出去。
要说卫竹优是怎么想到鹤顶红的,其实只不过忽地听到“古风”这二字,就联想到了古时候的致命毒物鹤顶红,红得是所有人惊鸿一瞥看见的意外,红得是所有人倾尽一切偿还的血色。
卫竹优忽然想到,平时虽然看过苏沉穿些彩色的花花绿绿的衣服,可是从未见过苏沉穿红色的衣服。他想象着苏沉穿着红色衬衫或是红色大衣的模样,张扬又致命,怕是比鹤顶红还要毒上几倍,让人过目不忘,骨子里流着的血都散发着欲望的滋味,想要得到,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把自己的血逼得滚烫,逼得灼热,最后,也不知道是烧烬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还是被无法排遣的名为他的毒弄得生不如死。
苏沉忽地就明白了卫竹优说“鹤顶红”的原因,笑得温柔又致命,“你是在说我像鹤顶红吗?”
卫竹优不可置否的一笑,凑近些苏沉,“你觉得呢?”
苏沉笑得略霸道,抬手挑起卫竹优的下巴,“我觉得---你更像鹤顶红吧。”
卫竹优笑得好看,“你说是便是咯。”
另外一边的顾亭奈,想的和苏沉一模一样。她自然明白卫竹优的意思是说:对我来说,苏沉是致命的,就像鹤顶红一样,鲜艳好看,我躲不掉,也不想躲。
可是顾亭奈更加愿意从苏沉的角度去看卫竹优,那样子就像是: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致命的,但即使是知道了以后,我也不愿远离他半步。若他是那鹤顶红,那我心甘情愿吃下剧毒。同样的,若他是地狱,那我心甘情愿陪他闯地狱。我不愿意花费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值得还是不值得,我不愿花费太多的时间彼此折磨。
顾亭奈这么想着,觉得歌曲的开头和中间的部分,可以加上几段念白。
于是乎,顾亭奈就修修改改的从开头的念白写起。
念白:你若是居庙堂之高,我必弃下酒中的半生戎马江湖与你入朝为官。
你若是处江湖之远,我必舍下宫中的一世纸醉金迷与你纵横江湖。
☆、VENTISETTE
“你啊,就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磕磕碰碰的,就跌进了我的心里。”
良久,卫竹优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了呆。抬眼对上苏沉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歉意,“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苏沉并不在意,淡淡一笑,“没事。”
卫竹优这时发现,苏沉的脸色似乎有些疲惫,可仍旧是笑得温柔,似乎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眉眼间,依稀流露出疲惫和倦意来。卫竹优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自己究竟哪里值得他这么照顾自己了呢?
你凭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又有什么可以用来回报你的呢
卫竹优轻声喊了一声苏沉的名字,“苏沉...”苏沉听他语气,就明白了卫竹优在胡思乱想了。于是,苏沉凑近了些卫竹优,“嗯”了一声,不再出声了,静静地等着卫竹优接下去的话。
“你不用天天来看我的。最近新店的事情,应该很累吧。”卫竹优有些自责。
苏沉笑笑,并不否认,也并不解释什么,只是道:“嗯。”
卫竹优听了苏沉单单一个“嗯”字,没有任何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微微有些着急。卫竹优拉住苏沉的衣袖,“那...”
卫竹优话刚出口,苏沉先是反握住卫竹优的手,轻轻拂了拂,似是安慰。接着,苏沉说道:“我记得,你明天下午出院。”
卫竹优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怎么了?”
苏沉摇摇头,笑得温柔,“没什么,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卫竹优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苏沉的手机响了。苏沉也不避讳什么,柔声说了句“我接个电话”就直接接起了电话,也不走到门口或是窗边,仍旧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病房内很静,苏沉接起电话以后,卫竹优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的每一个字。苏沉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卫竹优又不算他的外人,听见了就听见了呗。
苏沉接起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后,对面传来一个礼貌的女声,“您好,请问是苏沉吗?我是微信公众号美食侦探的对外记者宋黎。”
苏沉也是礼貌的回答:“嗯,我是。”
对面的女声听见苏沉肯定的回答,语气中的高兴似乎多了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是这样的,我们公众号最近有好多人投稿说你们分店的装潢和室内设计特别好看,蛋糕和咖啡饮品也特别好喝,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些咖啡店,所以想要去分店或者是总店采访一下您,再做一些拍摄,您看可以吗?”
苏沉道:“这件事情我不能一个人做主,因为老板有两个。我跟他商量一下,明天给宋小姐答复,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