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那会儿他来问了,我让人将他打发了,没想到他找到家里去了。你还好吗?”
“还好,有点小感冒。”
“喔,我给你送药过去。”
“不用,这边有药,你盯着局里的动静就好。”
“明白。”
挂了电话,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出去。等了好久才有人接。
“靳函,我是蒋雨晨。”
“哦,您说。”
“我今天在家,被谢岑碰上了,他以为我是曦晨。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你——,”电波那头的人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有病吧?”
“曦晨最讨厌欺骗,自从昨晚起,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他知道他最好的兄弟对他有所隐瞒,你想他会怎么样?”
“我知道了,再见!”
我们的车子在高速上被扣了三个多小时之后交管部门的人同意让往前走,但必须下高速,住店或者继续在车里等随便。我们下了高速之后找了家宾馆,已经剩下最后一间房,是个标间,刚好够我们三个人挤。
因为天气原因,堵下来的人特别多,所以商家坐地起价,宾馆标间一晚380,都能比上中等酒店的房价了。但是没办法,我们只能烧钱住下。
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饭店的菜都比较油腻,我在楼下一家早餐店买了三屉包子和三份豆浆带回去当晚餐。靳函破天荒的胃口特别好,连我的一屉都吃完了。我只能蹭吃圣华的。但他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似乎心情一下子不好了,豆浆也不喝了,躺在床上发呆不理人。
走的时候,医生安顿我说靳函的伤口必须勤换药,消炎药也要按时吃。他刚吃完饭,消炎药得等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吃,所以我觉得得先给他把外面的药擦了。
圣华在收拾我们制造的垃圾,我从包里拿出小药箱走过去拉了他的胳膊说:“换药了。”
他穿着黑色的小背心,裸露的胸部和胳膊上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我不觉暗想,他们公司的那帮女律师真是傻子,这么好的资源都不抓紧点。
“不是要换药吗,愣着干什么?”他嫌弃一句,我这才回神。
拆纱布的时候扯到了他的伤口,他疼的皱了皱眉,但没有吭声。
我心里过意不去,只能说:“不好意思,纱布粘到伤口上了,你忍一下,我抹点碘酒应该会好点。”
他点了点头,我抹了点碘酒才将纱布扯下来。然后用热毛巾帮他擦洗了伤口,又拿碘酒消了毒,才将药膏抹上。我包扎的时候圣华开口揶揄我说难得见我贤惠。
结果被我一卷纱布塞了嘴。
“师哥,我夸你呢。”他将纱布放回医药箱里说。
“闭嘴,不然今晚睡楼道里去。”我收拾了药箱,塞回包里。
圣华被我怼的忙跳回床上去了。
我又拿了药让靳函吃了,才看一眼各自霸占了一张床的两人,只能默默的拿了被子铺到了中间的地上。
“上来,咱俩挤一张床。”靳函这才开口说话。
“就那么窄一点,你不嫌挤我还嫌呢,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说着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师哥,要不你睡床,我睡地。”圣华爬起来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师哥还是你是师哥?”
“好吧,那你晚上冷了就吭声,咱们换换。”
“嗯,赶紧睡。”
关灯之后我一直在想靳函突然不高兴的事情。他是一个冷静又隐忍的人,很少出现像今晚这种情绪陡转的情况。
我径自想着滚了半夜,等他俩都睡着之后我便偷偷拿了靳函的手机,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结果是10086。
妈蛋,这是什么操作?
“你不睡觉干嘛呢?”靳函说着从我手里夺了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
“函哥,你今晚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我说。
“我爸就是在一个大雨天死的,路面塌陷,人跟车都掉下去了,引起了爆炸,尸骨无存。”他淡淡地说。
我这才记起他曾经确实跟我说过。
“那关10086什么事情,你接完电话就突然不高兴了。”
“当时他正在跟我通电话,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不打那个电话,也许他就能提前刹车,也就不会死。所以,我特别讨厌有人下雨天给我打电话。”
“哦,那我以后下雨天不给你打电话了。”
“你除外。”
“切,我才不稀罕,睡觉吧。”
得了答案,我便安心的睡死过去。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靳函失眠了,直到他滚下床睡到我跟前才睡着。
天亮的时候我是被圣华的鬼哭狼嚎声给吵醒的:“人呢?喂,这俩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皇甫圣华,你大清早的找死啊?”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骂一声。
圣华这才发现靳函也睡在地上,于是指了指问:“他咋也睡地上了?我刚看床上空着,我还以为你俩丢下我走了呢。”
我看一眼还睡的沉沉的人,叹息一声说:“昨晚冷,我让他将被子拿下来给我盖。”
“师哥,你咋不叫我?”
“不都一样吗?醒了就赶紧收拾。”我说着帮靳函压了压被角,然后也爬起来收拾东西。
说句实话,他昨晚啥时候跑到地上睡的我还真不知道。反正睡梦中模糊觉得没先前那么冷了。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
靳函跟我一样从小没了父母,打心底其实是个特别孤独的人。他曾经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答应他,跟他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本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直到毕业那年,他非要跟我合租我才明白,他是认真的。
当时婶婶不同意我出去住,可是叔叔说我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所以我才得以从叔叔家搬出来。
我俩租的房子房租平摊,但家务活都是他干,所以养成了我生活十级残废的毛病。谢岑天天满世界跑,有时候也会来家里住住,可他跟我一样懒,衣物袜子到处扔,每次都是靳函拿着扫把撵的他满屋子跑。
“师哥,你笑什么呢?”圣华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你洗完了?”
“嗯。”
“那我去洗漱,你将咱们的东西背下去放到车里,咱们吃完早餐直接走。”
圣华看一眼窗外,雨还在下,但是下的不大,所以点了点头。
我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靳函还在睡,我只能过去叫他。
“函哥,起来了。咱们还要赶路。”
“这么快天就亮了?”他揉了揉眼睛,眼中全是红血丝,很显然休息的不好。
“先起来,等吃了早餐在车上睡吧。”我伸手拉他起来。他去洗漱,我叠被子。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一眼收拾的还算整齐的床铺,笑着说:“看来你也会嘛,我还以为你不会呢。”
“那是,以前在叔叔家的时候叔叔婶婶工作忙,就我跟堂哥,家务基本都是我干的,自从跟你住之后就享福了。”我笑一声,拿了房卡,又检查一遍东西,确保没落下之后便推着他出门。
“呵呵,费部长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一出差,回来家里就成狗窝了。”靳函开口揶揄我。
“两个男人,你觉得房子能有多整齐才对。”
“那咱们家还不是整整齐齐吗?”
“那还不是你有洁癖病?”我说着单臂勾着他的脖子掳着他走。
“放开,脖子都断了。”他嫌弃的掰开我的胳膊。
我俩个子差不多高,那么掳着他,要不是比他站高了一个台阶,也许还真有点吃力。
到楼下之后,我瞄一眼对面林立的早餐店问:“函哥,想吃什么?今早我请。”
“吃你——”
“给,人/肉包子。”我说着将手塞给他。
“拿开,我说吃你想吃的。”
“没劲。”我白一眼他,然后敲了敲车窗,圣华才从车上下来,我问他吃什么,他说去对面看看。
我们三个昨晚吃的是包子,再吃包子恐怕有点腻,所以便找了一家卖葱花饼的地方,要了两张饼,三豌豆花。
我将外面一层有油的皮剥了之后将心儿给靳函吃,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忍了。
“难得有这么好吃的葱花饼,师哥,咱们买两张带上吧。”圣华充分发挥了他的吃货特性,口齿不清道。
“这顿还没吃完就想着下顿呢?小心变油腻大叔。”我白一眼圣华说。
“我也觉得好吃。”靳函眉眼弯弯的看着我说。
我叹息一声,又找老板要了两张带上。心想,这家伙最近爱卖萌的紧,看来真被一枪给打傻了。
第26章 Chapter 26.天脉迷案(26)
“嗯,这还差不多。”靳函说着擦了擦嘴,还对那店家说了句,“谢谢阿姨”。
到了对面上车之后圣华爬在方向盘上一直笑。我收好了葱花饼,看着一脸懵的靳函说:“爸爸,谢谢您啊!”
“不客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双眼很是无辜。
我觉得他肯定是傻了无疑,只能叹息一声说:“咳咳,圣华,别笑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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