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giotto的第一反映和g一样,怀疑自己因为最近太过疲惫而出现了错觉。但手中的触感是那么的清晰,虽然冰冷,却实实在在地被他握在手中。
尤其是当那个半透明的“人”在听到他喊“科札特”的时候一瞬露出的茫然,更坚定了他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个莫名能被他感知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无数个静谧深夜,他那永远的挚友梦游时偶尔会露出的表情。
giotto平定略显急促的呼吸,抓着对方左腕的手却抑制不住地轻颤。
因为对朋友的信任,他并不想怀疑科札特消失前那封信的真伪,同时也是对心中某个不敢触摸的真相的抗拒,他一直强迫自己相信科札特留给他的那封信上的内容——科札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不会死,只是回到他自己的故乡……而科札特与他的隔阂,也仅仅来源于此。
然而,一年前猝不及防的现实,狠狠将他扯回了深渊。
什么附体,什么来自未来……这些离经叛道怪谲离奇的话,这些不想让他负疚痛苦的安慰之语,他本就不该相信。
他的挚友……切切实实的,因为他的疏忽,因为他的犹豫而死。
他又……怎能原谅自己?
所以……眼前的……模糊透明的影子,是科札特的灵魂,对吗?
压制心底不可抑制的颤抖,他收紧攒着对方左腕的手,另一手不自觉地伸出,停在那模糊身影的耳际。
如同害怕一触碰就会沦为镜花水月的幻影一般,他的手在那人鬓角的一寸之外停留了许久,最终摁捺住不受控制地战栗,猛地倾身向前将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揽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时速很糟糕嘤嘤,只好先发两章,剩下的一章尽量今晚撸出来,如果今晚撸不出明天也一定要撸出来,嘤嘤嘤我太废了,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求码字战斗机开光加持!
于是脑补帝g亮了╮(╯▽╰)╭
久律少年表示一脸血,他说的明明是实话,却偏偏都被脑补误解成了安慰之语什么的
结束语仍是:国庆快乐╮(╯▽╰)╭!
29中场休息之梦回西西里
g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他与giotto前几日去科札特的坟前祭拜,giotto对着空气又是唤科札特的名字又是做出奇怪动作的情况让g担忧得直想拔光自己的头发,但不等他考虑是喝醒giotto还是重击后脑勺把人砸晕了带走,又一副挑战他脑神经极限的画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giotto抱紧了一团空气,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问题,皱着眉褪下自己的披风,裹住被他抱在怀里的空气团。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g还不会觉得自己受了难以承受的刺激,而是怀疑giotto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真正的关键在于——那披风,那披风在他眼前凭空立起来了啊啊啊!
g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那极度不科学的画面,素来严肃认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重的裂纹与呆滞。
“g、gio、giotto……?!”
他听到自己磕磕巴巴的声音,连半句质疑的话语都说不出,如鲠在喉。
最后还是giotto和他解释了自己的猜想,两人携着那团只有giotto看得见的“科札特的幽灵”,飘飘忽忽地回了彭格列基地。
回忆结束,g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想到这几天在他眼前上演的“boss与看不见的幽灵的友情互动”,他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提前并发各种心肌梗塞急症。
g拖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笑得一脸阳光的红发青年,再次森森地叹了口气。
这位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彭格列首领giotto的发小大人,彭格列的顶尖战力,他严重地抑郁了。
最终,他还是转过头,一脸肃穆地对着红发青年:“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但是……在行动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你自己,还有你的家族,以及上一代西蒙首领的遗命与意愿。”
上一代西蒙首领,自然指的是科札特·西蒙,而眼前这个挂着与科札特一般无二的笑、眼中却藏着复仇之刃的红发青年,正是科札特·西蒙的胞弟,西蒙2世托马·西蒙。
“g先生不必担心,我已留好后手,就算被斯佩多那厮发现,他也再伤不得我西蒙族人!”托马·西蒙脸上如暖阳般灿烂的笑不变,和科札特·西蒙极度相似的琥珀色眼眸中却是倾泻出几丝狠意,“大哥自是会体谅我……五年以来,我强忍着心中的憎恨,极力模仿大哥,甚至用曾经最不齿的渠道去网罗情报,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找斯佩多复仇!我大哥的性命与我西蒙一族七十好手的性命,绝对要他血债血偿!”
g忍不住蹙眉,到口的话语又被他咽回腹中。
他能说些什么呢?托马·西蒙的选择,他根本无权干涉。而且以托马·西蒙的固执,他说再多都没用。
“那你小心一些,比起复仇,我相信科札特他更在乎你的安危。”
托马·西蒙眼中的凶狠淡去,他起身颔首,拉好面罩,朝g致礼离开。
“啧……外边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也该晴了吧?”g转向阴沉沉的窗外,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五年前只是哭哭啼啼的十四岁小鬼,如今也独当一面了啊……托马。”
出于私心,他并没有把托马·西蒙的事告诉giotto。他和托马一样,对斯佩多的诸多做法反感甚至憎恨,要不是giotto一直顾念着情谊,他早就不管不顾地对斯佩多出手了。
#
几墙之隔,giotto的心情喜忧参半。
喜自是不必多说,但他仍然难掩忧心与焦虑,十分担心自家挚友灵魂滞留在人世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还有一点……对于自家挚友的状态,他也非常忧心。
“科札特……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声音,半模糊的人影一脸木然地盯着他,死海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不管giotto问久律什么,或者对他怎样,他都是这么一副死板的表情,没有回应,听之任之。
giotto的瞳中闪过一丝恸色,他仍是牢牢地扣着对方手腕,生怕一放手对方就会不知不觉地消失或者离开。
“抱歉,科札特……”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更多。要为什么抱歉?是明知道斯佩多的算计与陷害,却因为顾忌大局不想惊动斯佩多而只派了守护者前去营救科札特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斯佩多的动作或是亲自前去营救?还是他明明知道科札特日益糟糕的身体状况,却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没有用强硬的手段阻止科札特再动用火焰之力,却心存侥幸?又或者,他该早些放弃这让他喘不过起来的高位,替彭格列另觅良帅……
那双如同深海的蔚蓝眼眸内,浓重的忧悒与自责几乎同化了房中的空气,将它们变得沉重、粘稠,如同凝固的血块一般,色调黯沉,难以化开。
目光涣散思维滞涩的久律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第一次对眼前金发青年产生了回应。
他伸出手,拨开giotto额前的碎发,无神的眼中微微起了几丝困惑的波澜。
“你……怎么了?”
#
刚刚攻下莫尔城的戴蒙·斯佩多烦躁地扯开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走出莫尔城的总部。
“‘sivnora果真十分厉害,不愧是彭格列这一代的顶尖战力。是他的话,就算是对上giotto也不会输的吧’,你是这样想的吧,戴蒙?”
“谁?”正阴着脸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戴蒙·斯佩多骤闻半带玩笑意味的话,警戒沉冷地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幻觉?不,以他如今的精神力与幻术能力,怎么可能会有幻觉能如此彻底地瞒过他的感知?何况,如果真的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以他强悍无匹的精神力也一定会及时地察觉到不对,而不是对方出声后才意识到。
那么……
忽然,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等一等……刚才那声音……那声音……
“怎么,听到我的声音很吃惊吗,戴蒙?”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戴蒙·斯佩多抬起头,正对上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枝头垂眸俯视他的琥珀色眼眸。
“科……札特?”他的舌尖艰难地萦绕出这个名字,纵然这三个音节他曾熟悉至极地唤过无数遍,现今却是难以吐出。
戴蒙·科札特望着坐在枝头带着面罩的红发青年,眼中有一瞬的恍惚,又迅速清醒。
如同烈火一般的细碎发丝,即便是红发者中也少有的颜色;露在面罩外的那双琥珀色眼眸,再清楚不过的轮廓;还有……那熟悉至极的语调与坐姿。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尘封的某个身影重合。
“科札特……”戴蒙·斯佩多收起眼中沸腾翻滚的情绪,晦涩不明地盯着坐在树丫交口的那人,“科札特·西蒙……你果然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有点少,求不嫌弃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