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不用花钱 (体温计)

姗姗牢牢地抱着林晓的大腿不让人走，程巡过去看了一眼，姗姗被吓得一哆嗦，乖乖撒手放人。

程巡先是一发愣，然后笑了，接着桌上的其他人也笑了，程巡自言自语地说：“我有这么凶吗？”

他们从饭店出来后，程巡把车钥匙递给林晓，说：“你先上车，我抽根烟。”

林晓站着没动，他接过车钥匙，又从程巡手里把打火机抽出来，点燃，用手挡了挡风，程巡往前凑了一下吸燃了。

“不用每次抽烟都背着我。”林晓说，“我想看你抽烟的样子，挺帅的。”

林晓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巡刚好回过头，嘴里吐出的眼圈飘到了林晓面前，程巡用手给拨开，然后搭上林晓有点冰凉的耳垂，眼睛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林晓没再去找程巡，偶尔在程巡的朋友圈下面留个言，程巡基本上都会回复。也单独给程巡发过几次消息，程巡有时回得及时，有时回得迟，林晓也不多聊，频率和分寸都把握得刚好。

程巡很少主动联系林晓，这天破天荒地主动发了一条消息，林晓眨着眼睛看了好几遍，差点以为手机出bug了。

——下午有事儿吗？公司的台式机又出问题了，能不能过来看看？

林晓放下手机立刻飞奔了过去，他脚刚迈进办公室，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程巡说请进，敲门的人就破门而入。

这人嘴上叼着烟，手里拿着的两页纸，扬手一甩把纸甩到程巡桌上，没好气地说，“这是新做的图。”

“把烟掐了，”程巡盯着他说，“这是办公区。”

“操！你一个烟鬼让我掐烟？”谢鼎挑衅道。

程巡看了林晓一眼，抢过剩下的半截烟，拾起设计图看了一眼，把烟按在纸上，半张纸立刻变成了灰烬。

林晓看了看满屋子的易燃物，脑中再次重播程巡一气呵成的利落动作，觉得程巡A爆了。

程巡突然爆和一声：“谢鼎，你是屎吃多了吗？设计出来的东西比屎还难看。”

……

谢鼎？怎么不叫秃瓢呢？

林晓看了看他的发型，还真是名如其人，虽然绷着笑有点难，但林晓还是努力维持着对陌生人起码的尊重。

对于谢鼎来说，在一个存在第三者的场合，程巡的话很不给他面子。不过程巡从来都不认为有给谁面子的必要，他的脾气上来了谁也压不住，何况他已经忍这个谢鼎很久了。

整天就知道玩游戏，自己熬夜写的稿子，交给他设计排版，结果就是从网上盗个图随便改改就押题。

除了程巡的话能听进去一二，完全不跟别的编辑沟通，固执己见，在做丑图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个谢鼎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他出口成脏了两句然后向前两步。

林晓已经做好了一旦动手就上去拉架的准备。

然而双方都保持了企业员工最基本的素质，谢鼎一手撑着桌子，跟程巡对视：“信不信我不干了，你这期杂志都出不了。”

程巡慢慢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口，眼神和语气都轻飘飘的：“给我滚，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第10章 第 10 章
谢鼎出了办公室，林晓也出去了，他去茶水间给程巡泡了杯咖啡，再回来的时候带上了门，轻轻走到程巡跟前，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想喝吗？”

程巡两指捏着眉心，似乎动了不小的怒，他低头看了看，这么小的空间里，林晓竟拉出两个心来。程巡叹了口气，嘴角微微弯起：“有进步啊，终于换图案了。”

“倒了两杯呢，博您一笑。”林晓说着抬手抚上程巡紧蹙的眉头，慢慢抚平，“别跟傻逼生气啊，犯不上。”

“嗯。”程巡接过咖啡，看着杯口环绕的两个胖胖的挤的有些变形的心，下不去口，“这么可爱，让我喝还是不喝？”

“随你。”林晓走到电脑前，动了动鼠标，“电脑不是好着呢么？哪里有问题？”

电脑确实没问题，程巡就是想他小朋友了，明知只要自己吱一声对方就能屁颠屁颠地跑来，还是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

但他现在无心顾及林晓，只想着怎么解决这期出刊的问题。社里还有两个设计，但应该手里都有活儿，拿这么大的工作量突然插队非常不人道。

程巡给秦朝群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问：“最近活儿多吗？”

“还行，什么事你说。”秦朝群刚熬了两个通宵，眼睛红得吓人，但他知道程巡没急事儿是不会找他的，所以就是再熬两个通宵他都不会拒绝。

“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刚把谢鼎给炒了，在招到新的设计之前，能不能请你帮忙……”

“没问题，放心。”不等程巡说完，秦朝群就一口答应下来，这么多年的感情，不用多说。他知道程巡心情应该很差，不想多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叮嘱：“我多句嘴，他是谁的关系进来的你知道，你要是不爽骂骂就完了，直接炒了不怕得罪人？”

程巡嗤笑一声：“怕，但我更怕被他坑死。”

“程巡我操.你全家！”门外传来一阵怒骂和东西摔碎的声音，林晓拦着程巡自己跑出去看了眼，谢鼎已经发了疯，在隔壁办公室摔东西踹东西，伴随着问候程巡全家全小区全的脏话，这词汇量、这文采终于有了点想象力。

谢鼎把之前存在他那儿的数据都销毁了，还把台式机砸了个稀巴烂，程巡问林晓能不能恢复出来，林晓用尽了所有手段，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终于恢复了一半出来。

之前林晓得的带状疱疹本来已经接近尾声，但是这个病最忌讳休息不好，否则就会疼痛反复。这天林晓熬了个通宵，伴随着天渐亮，后背的疼痛感也越来越明显，他翻了翻包，幸好几天前放进去的那管药忘了拿出去。

程巡的办公室阿姨正在打蟑螂药，林晓拉着人去了会议室，进去之后把那管药朝程巡扔了过去：“有点疼，能不能帮个忙？”

程巡伸手准确地接住，愣了一下说：“在这儿？”

“嗯，本来都快好了，但突然就特别疼。”林晓有点不好意思。

程巡让林晓转过身去，然后走到窗前去拉百叶窗帘，同样的窗户会议室有六扇，全拉下来怎么也得五六分钟，程巡一边拉一边看着林晓：“别愣着啊。”

“哦。”林晓会意上去帮忙，室内的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就也没人注意到他红了脸。

窗帘的遮光效果出奇的好，黑暗中有一丝诡异又暧昧的气息，程巡低骂了一声，忘记先把灯打开了。但开关离窗户有一段距离，走过去或者再把窗帘拉开都不够费事的。

林晓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就这么来吧，完事了你好去忙。”说着把衣服撩了起来，背过身去，又把手机举到肩上，“看得到吗？”

程巡握着林晓的手转了转方向：“这样别动。”

接着程巡伸手去试探：“是这里吗？”

“嗯。”

“这里呢？”程巡抚摸上另一处。

“还好，可以不抹。”

“这儿呢？”程巡在手指林晓的皮肤上游走，每停在一个地方，林晓就如同触电一般，本来就有点痒和疼，现在又多了酥和麻，以及，那种熟悉的感觉。

“可以了。”林晓说。

“等一下。”程巡按住林晓要起来的身体，“这里有一块结痂的地方。”程巡挤了一些药膏到手上，在结痂处抹匀，又轻轻吹了吹，方才直起身，“好了。”

林晓把衣服放下，直起身子，手电微弱的光线倏地被灭掉。接着是一阵静默，黑暗鬼魅的环境下谁都没有动，谁也都没有说话，时间就停在了这一秒。

身后传来真切的喘息声，林晓猛地转过身去，不等程巡反应就贴了上去，温柔地叫了声：“哥。”

这声久违的哥叫得程巡浑身一颤，程巡扶着林晓的身子让他站好也让自己站稳，动作极尽温柔。

林晓贴着程巡的身子一点点往下蹭，鼻翼间满是烟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要比第一天见到程巡时闻到的味道淡很多，却更加醉人。林晓一点点蹲下去，程巡的手顺着相反的反向从他的胳膊抚摸到脸颊。

那一瞬间林晓手上的动作是不受大脑支配的，抖得厉害，解个皮带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程巡按住这双颤抖的手，那喘息声变得更加急促：“你，先起来。”

林晓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眼神里都是渴求：“不要吗？哥。”

那双眸在黑暗中似乎也能让人感受到灼热的温度，程巡只死死地按着他不让他动，等双方都平息了方才松开手，额头上都是汗。

太可怕了。

林晓自己都被自己吓到，甚至不知道那一瞬间是被谁附了体，竟然在会议室那么严肃的地方想要做那种事，万幸的是程巡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

程巡先他一步出了会议室，等林晓跟出来后拍着他的肩说：“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没有责备，没有反感，眼里都是疼惜。

林晓点点头乖乖地回家了，一觉睡到晚上十点钟，叫了外卖，开始琢磨进行到这一步该怎么继续。

外卖到了，林晓吃了两口，给程巡发过去一个笑脸，直到第二天早上，程巡才回给他一个同样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