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的目的是让裴溯以为你移情别恋了,试探裴溯的反应,”裴临浅笑,漫不经心的语气与宗政的态度截然不同,“裴溯不是一般人,他很敏锐,既然景衡在场,让他作为我们‘相爱’的见证者不好么。”
“我觉得裴老师一开始就看破了我们在演戏。”
“我尽力了,这只能怪你自己每天忍不住去看他,”裴临耸耸双肩,“你的态度太明显了,对他是爱人,对我是孩子。”
“这些天的戏白演了?”宗政的眼神突然转得危险了,但裴临毫不在意。“倒也未必,他发现最好,这不是侧面证明你很在乎他吗。”
“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
“继续?”宗政不解,最后无奈地笑了笑,“裴老师没反应,乔姐反应挺大,她现在以为我要脚踏两条船,她大概想杀了我。”
“这样挺好,她会忍不住替你向裴溯捅破这层纸,”裴临浅笑,他太了解乔净的性格了, “只要说破,裴溯就不能一直装不知道,他必定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复。”
“你这是顺便把乔姐也利用了?”
“这怎么能算利用,这是顺其自然。”
“景衡以为我血冷,心狠,比起你,我自愧不如,”宗政笑了,“至少我不会利用琳琳,而你,任何人对你而言,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原来如此,”裴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
“不客气。”
“祝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宗政起身,离开。
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这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裴临舍不得,也不会。“嗨,李斯特,……”
第19章 意外发现
裴临在高级病房刚好住满三个月,愉快地出院了。“景队最近很闲?”裴临还没迈出房间,景衡开门进入。
“我送你回家。”
“特意送我?”裴临挺意外。
“你的那位宗先生现在在公司,没时间接你,”景衡没注意到自己说这句话时语气的怪异,“我作为人民警察,应该为人民服务,况且,你也是为人民受的伤。”
“其实,政哥派司机来接我了。”裴临呢喃了一句,声音不响,景衡恰好能听到,但他假装没听见。
“请吧,大少爷。”
裴临在犹豫,还没得出实质性结果就被景衡拽走了,景衡“粗暴”地把裴临扔进了车子,离开了。
“裴临,你住院三个月,怎么没见你那位英国朋友看望你?”车里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景衡顺便找了个话题。
“我不让他来。”
“啊?为什么?”趁着红灯停,景衡通过后视镜看裴临,裴临的反应很平静,但表情多了几分难过。难过?
“他讨厌警察,我不希望他见到你。”当然,裴临更担心的是,万一李斯特脑抽了,捅景衡几刀,裴临完全相信以李斯特的技术,一刀足以致命。
“讨厌警察的无非是罪犯。”景衡笑了,医生讨厌警察,这太有意思了。难不成这个李斯特有前科?或者,他现在就是一个在逃通缉犯?“裴临,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你讨厌警察,还是他讨厌?你不希望我见到他,不会是怕我棒打鸳鸯吧。”
裴临没接话,安静地把自己融到了靠背里。正当景衡以为自己又要重找话题时,裴临终于开口了。
“我和李斯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裴临,假设,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景衡停顿了一会,似乎在观察裴临的反应,“但是,你那位朋友不同意,你会怎么办,放弃这段感情?”
“嗯。”
裴临的毫不犹豫,把景衡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是你,他是他,难不成他以后还能代你结婚?”
“他不一样。”
这回轮到景衡沉默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裴临心里的李斯特这么好,但那晚裴临喊李斯特名字时那么痛苦。想必裴临曾经因为李斯特的介意放弃过一段感情。裴临深爱某人,却更在乎李斯特。
景衡不经意瞥了后视镜一眼,惊得踩了刹车,一个急刹把后座没系安全带的裴临狠狠甩向了前椅的靠背。
“景衡!你混蛋!”裴临第一次失了风度,裴临有种把任何能想到的脏话全都倒给景衡的冲动,“你要是想杀我,也请破费给我买个安眠药,谢谢。”
景衡趴在方向盘上,倒不是因为急刹,而是他主动趴在方向盘上的。景衡把裴临的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这是裴临,那么,刚才看到的人是谁?
后视镜的里裴临在笑,正对着自己笑。那个笑容,与穷凶极恶却不认为有罪的那些变态露出的笑容无异。景衡惊了,也怕了。他想,如果当时裴临手中有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刺向自己,正如他刺黎佑那般,冷静,而疯狂。
“喂!景队,景队?”裴临突然意识到景衡的不对劲,他也害怕了,“表哥!景衡!你给个反应啊!你受伤了?”
裴临挺无奈,自己没系安全都没事,一个系安全带的没反应了?“景衡,你别吓我。”
“别碰我!”
景衡冰冷,近乎于冷漠的声音吓得裴临缩回了手。景衡抬起头,调整了座位,“坐好,走了。”
裴临没明白景衡突然的抽风,难道想起了哪个案件心情不好?他乖乖坐回原位,这次不忘把安全带系上。万一景衡又抽风,裴临可不希望自己刚出院又要回去继续长蘑菇。
泰晤士7-3号。
“表哥,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进来坐会?”裴临下车后,没走几步又反了回来,“你是警察,应该知道司机精神状态不好开车很危险。你该对你自己,对他人的生命负责。”
景衡微怔,他挺诧异,这番说教竟能从裴临口中听到。“你上次不是说,没有搜查令,别让我踏进你家么。”
“爱来不来。”裴临被堵得竟然无话反驳,他生气了。
景衡笑了笑,裴少爷就是傲娇。
景衡下了车,跟上了裴临的步伐。他相信,刚才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累,又被封芮的话影响才会出现的错觉。
“0113,你妈妈的生日?”景衡光明正大目睹了裴临输密码。
“不是。”
“不是?”景衡十分意外,裴老师竟然也会算错!
“原本是妈咪的生日,后来我改了。”
“现在是什么意思。”
“李斯特生日,”裴临走在前面,没有看见景衡听到李斯特生日时脸黑得像碳,“他来了中国后,如果没地方住就可以来我这里。他知道我的生日,纵然他第一遍输错,也还有两次机会,第二次一定会输他自己的生日。”
“你还真了解他。”
“他不知道妈咪的生日,又没其他日子能试。”裴临很久没回家了,虽然正值夏季,但屋里挺冷,是一种毫无人气的冷意。“喝茶得等我烧水,没时间等可以先走。”
“局里没事,我很空。”
“哦。”
“不介意我随便走走?”
“如果我说介意,景队会不会以为我家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裴临浅笑,风轻云淡的模样一直挺欠揍。
“看来你不介意。”景衡也笑了。
裴临:“……”
景衡心情不错,晃悠上了楼。他早就想研究裴临的卧室了,结果挺出人意料。裴临的卧室装饰简洁大方,一点也不符合裴临别扭的性格。景衡在床边研究了半天,发现床挺舒服。
景衡特意看了房间在黑暗下的真面目,还好,没有黎佑那种变态爱好。
溜出卧室,晃荡进了书房。第一反应,采光不错。第二反应,藏书挺多。然后,景衡发现,藏书基本分为四大类,刑侦类,心理学类,医学类,艺术类。不知道裴临是真的热爱阅读,还是撑撑场面?
书架上有一个画册,景衡翻开第一页就惊了。
一个女人的裸/体。
第二页。
一个男人的裸/体。
景衡知道这是人体艺术,尽管他从来都欣赏不了这种美。但这两页画纸给景衡的感觉太奇怪了。逼真。真的甚至肌肤纹路都能辨识到。景衡快速浏览了随后的画纸。
景衡惊得都不知该怎么表达了。如果他刚才看到那些刑侦类的书籍以为进了警察的书房,那么现在,他怀疑自己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一页页,人体内部结构图,内脏,血管,清晰可辨。医学生的笔记也不过如此吧。最惊悚的是,景衡竟然在页脚处看到了比例尺,裴临这是在作画还是作图?真没看出裴临比宗琳更热爱超级写实!这完全不符合裴临这位大少爷平时表现的浪漫主义。
看得有点反胃的景衡合上画册,放回原位。
书桌上有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外国女人,栗色大波浪卷发垂在同侧,性感。深邃五官上的那双冰绿的眸子最惑人。景衡想不出任何词形容她的美丽,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比世上的任何珠宝都耀眼。
女人坐在草坪上,她的身边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男孩怀里有一个足球,笑容灿烂。
原来,裴临没来中国前,他生活得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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