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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儿 (南北逐风)


  意见统一之后,这事儿就定了下来。只是官方发了个消息,让观众们安心。
  临演出前一周的时间,咏评社官方放出了消息,谢欢女士将出席本次的演出,并登台为大家献艺。除此之外,登台助演的还有知名艺术家郑霜奇先生的两位徒弟。
  舆论顿时五花八门式爆炸。
  有人说谢霜辰是走投无路,求谢欢来帮忙,一个说相声的场合,演员跑过去能干什么呢?
  有人说这是郑霜奇的公然站队,撕碎了脆弱的和平协议……且不说这和平协议哪儿来的吧。
  还有人叫嚷着想要看姚老板。
  “看浪味仙买他封箱的票去啊!”谢霜辰对这种呼声最不能理解,“再不济还能看春晚呢!真是闲的。”
  叶菱问:“姚老板今年还上春晚?”
  “嗯。”谢霜辰说,“反正就那么几个大手子。嗨,浪味仙多红啊。”
  “行了行了,甭酸了。”叶菱说,“这眼瞅着都要到时候了,大姐说好演什么了么?”
  “一个传统活。”谢霜辰说,“《八扇屏》。”
  “……大姐可以啊?”叶菱惊呼。
  “你大姐终究是你大姐。”谢霜辰拍了拍叶菱的肩膀,“不过这个得您给大姐捧一下了。”
  叶菱点头,心想这演出到也真是热闹非凡。
  因为有了谢欢的加盟,票务就跟吃了药一样,退的票忽然间被人一抢而空。
  一是谢欢名气在那里,人家的影迷可是千千万。二是谢欢从未登上过这样的曲艺舞台,看新鲜那点票钱都值回来了。
  这会儿黄牛也不骂谢霜辰了,一口一个衣食父母。
  大家一瞬间对于这样一场演出都非常期待,不知道这几个角儿能翻出什么惊涛骇浪来。
  看戏,总是快乐的。
  演出头三天时,谢霜辰把俩人的大褂都仔细烫了一遍,然后好好挂起来。大家的节目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高考前再怎么努力都是临时抱佛脚,各自回去溜溜词儿,剩余时间就当时放松了。
  演出头两天时,谢欢给谢霜辰打了个电话,叶菱见俩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嘱托什么事儿。这姐弟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叶菱问都懒得问。
  演出头一天,谢霜辰请叶菱出去吃完饭。
  按理来说,第二天有演出,头一天里不宜吃喝弄得太过复杂,一切平常就好,免得吃出个什么事儿来耽误演出。谢霜辰却不,他呆着叶菱撸串儿去了。
  “叶老师,您还记得这儿么?”谢霜辰问道。
  叶菱打眼一瞧,怎么不记得?这不是当初他毕业之后落魄得被中介赶出来之后与谢霜辰吃饭的那地儿么?
  当初是一个盛夏,如今却是寒冬。此番光景在脑海中快速闪过,竟有些唏嘘。
  不曾想,那时满不情愿地与谢霜辰座谈,如今二人竟是携手同舟。世间因果造化,真是妙不可言。
  “我记得当初就是在这儿吃饭。”谢霜辰笑道,“我还给您唱了一段儿《照花台》。只不过现在太冷了,没法儿坐在外面了。”
  叶菱说:“坐哪儿不都一样么?”
  两个人入桌点菜,谢霜辰一边儿念叨着当时吃的是什么什么一边儿点着,叶菱心中惊愕,谢霜辰竟是记得如此清晰!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想带您到这儿来吃饭了,大概就是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吧……”
  叶菱打断:“你就别唱了。”
  “嗨呀!”谢霜辰笑道,“当初咱俩就是在这儿共商大事一拍即合促成狼狈为奸之事的,也算是新中国成立之后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吧。明日的演出,对咱们来说,也许也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算是齐心协力破除万难迎风而上吧。”
  他一顿胡说,叶菱扶着额头,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人生在于仪式感。”谢霜辰说,“叶老师,咱们干一杯。”
  几杯酒水几叠小菜,仪式感也不需要太隆重。
  饭后,谢霜辰跟叶菱溜达着回去,还好这一夜没有风,平静得很。
  “叶老师,您看。”谢霜辰指着天空中,“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啊,您听不听我给您唱《照花台》?”
  叶菱说:“你想唱就唱吧。”
  “一更儿里,月影儿照花台。我与叶郎携手同回家来,我叫叶郎抬头看那明月啊,叶郎……”
  叶菱说:“唱什么乱七八糟呢!”
  “瞎唱,瞎唱。”谢霜辰说,“这不是开心么。”
  叶菱说:“演出都还没演呢,事儿也没落停呢,你开心什么?”
  “我总觉得本命年特别不好,四师哥就是本年时候没的。等轮到了我,又是突遭大难。掐指算一算,再有十天半个月,农历年一过,我就二十五岁了。所有邪祟也该离了我了吧?”谢霜辰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下子想到,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您都在我身边儿,我没由来的,就觉得很开心。”
  “我也觉得人生……挺有意思的。”叶菱只是这样简单概括了几句,他知道谢霜辰这种开心今儿绝非这么点理由,只是没有在特意追问,“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可是一场大考。”


第八十六章
  演出七点开始,六点的时候,剧场门口就已经排大队了。小两千人断断续续来到剧场,颇有些阵仗。
  咏评社的演出不事先公布节目演员,小剧场时就是这样,是为了叫观众对演员一视同仁。你是来听相声的,不是来干什么别的的。后来谢霜辰渐渐名气大了,会专门为了回馈观众提前放节目单,但是效果不好,适得其反,也就作罢。
  且得说这场演出备受关注,门口还有几家媒体,举着摄像机话筒采访观众。他们大多是为了谢欢而来,影后上剧场说相声去,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大家仿佛约定俗成这是一个俗不可耐的舞台,谢欢这种级别的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太符合身份。
  再者,她是个女人。女人在这个舞台上有着先天的弱势,抄便宜逗乐不好听,所以当初谢方弼不愿意叫她学这个,父女二人结下了梁子。杨霜林说他跟谢霜辰之间是师兄弟的事儿,谢欢一个外人不要插手,也是由此而来。
  后台里,大家在做最后的准备,其实就是换了衣裳聊闲篇。台上的背景仍旧是一片绿色,跟之前用过的荷叶略有相似,只是在水中加了几尾锦鲤,取“连年有余”之意,大过年的,也图个吉利。
  谢霜辰不喜欢用大红大紫的颜色,每次开专场都是墨分五色染点绿的各种的……叶子,什么荷叶啊竹叶啊芭蕉叶啊。
  他说是因为清新雅致,史湘澄觉得纯粹就是因为“叶”。
  “二小姐呢!”史湘澄满后台叫人,凤飞霏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史湘澄说:“别钻了!你一会儿上去开场去啊。”
  “好啊。”凤飞霏说道。
  史湘澄仔细打量他一番,“啧啧”说道:“哎呀,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满咏评社后台都没人做身儿新大褂,你倒是行了,年年穿新的。这花里胡哨的,哎呀!”她提高音量,“真是叫人酸涩啊!”
  凤飞霏来咏评社的专场当报幕主持人是国际惯例了,他不说相声,但是大褂穿得比谁都好看。白缎儿绣得金龙云纹,富贵霸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日的主角儿。
  谢霜辰肯定没钱给他置办这些,但凡凤飞霏登台,衣服都是姚笙给准备的。今日他也来了,跟风飞鸾在下面坐着呢。
  “酸涩个屁!怎么不绣个凤?”谢霜辰说,“再说了我怎么没新衣裳?”他把脚往外一伸,“新纳的千层底儿!”
  “这才几个钱?你滚吧!”史湘澄懒得理谢霜辰。她招呼大家在周围汇合,一会儿开场了都得先上去亮相,再留头一个节目的演员演出。
  “陈哥呢?”史湘澄问道。
  “刚刚好像上厕所去了。”杨启瑞说。
  “都快开场了跑厕所去了?”史湘澄嘀咕,“干嘛啊,这是紧张了?”
  杨启瑞笑道:“没准儿还真是!他说他媳妇儿今天带着孩子来现场了。”
  “什么?!”谢霜辰“蹭”一下就站起来了,“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儿?哎呀这嫂子孩子来,咱这儿什么都没准备呢!陈哥怎么这样?关键时候掉链子?”
  犹记得当初杨启瑞带媳妇儿来咏评社时,谢霜辰就好一顿耍,就想给杨启瑞挣点面子,那时候还是小剧场呢,如今换成了大剧院,还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一场演出,突然听说陈序媳妇儿带着孩子来了,那不得更慌?
  “你甭一惊一乍的了。”叶菱说,“人家不愿意说,估计就是怕你小题大做。”
  说话工夫间陈序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家里人来了?”谢霜辰问。
  “啊……”陈序有点尴尬。
  “怎么不早说啊!”谢霜辰又来了。
  “嗨,我寻思着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序说,“我媳妇儿成天跟我打架,觉得我肯定是背着她在外面干什么呢。这些年我也听烦了,说在咏评社说相声。她还不信,因为我原来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爱好的显露——她听说过咏评社,觉得我是编瞎话骗她。我就找了票叫她来,来之后她愿意怎么想,就随便吧……”说罢,他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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