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兰被送到庄子上后,没多久就去了,这周大好赌,这又没了经济来源,香串儿自然是越发的不满起来了,后来周大欠了一屁股的债,继室凭着好相貌,竟是跟着来往的商户跑了,只留下香串儿同欠了赌债的周大。
这妻子一跑,周大心中自然恨极,香串儿同她母亲长的又极其相似,自然成了周大的出气的对象了,平日里只管打骂,香串儿心气高,自然知道这若是被周大抵了赌债,那么她这辈子可就算是完了,趁着周大醉酒,香串儿想着姐姐以前是伺候在荣国府嫡长孙跟前儿的,那嫡长孙年纪小,就算是伺候他也比呆在这儿每日里被打骂着强的。
她虽是这样想的,可是荣国府那样的门第又岂是那么容易进的?她在国公府附近徘徊了许多,还被拿起子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竟是连附近都不能停留的,直接要撵了去!
她香串儿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她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又长得美,没少听好话,如今竟是连门口都待不得,自然是破口大骂起来。
贾瑚就是这时候看到的香串儿的,那时候他在马车上,只是听那女的叫骂声中提到了云兰,他差点都忘了那个陷害她的女人了,只是这香串儿瞧起来同云兰却是很大的区别,这才吩咐了乐山暗中查查那女人的。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香串儿这样的人自然不甘心过苦日子,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定然会抓住的,让乐山暗中寻人教导些香串儿大家规矩,还有琴棋书画,只消告诉她自己会送她去荣国府做姨娘,她自然会用心学的。
拿捏这样的一个人,对于贾瑚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对于香串儿来说,只要有人能帮自己进入贾府,只要进入贾府,其它的不用别人吩咐,她自然是明白的!
乐山乐水的年纪比笔墨纸砚他们要大上许多,原本是看了自家先生身边那群本领高超的侍卫,想要求着自家先生让他们给笔墨纸砚他们j□jj□j,可是后来被自家先生送给了自己,连着身契都一同给了自己的。
香串儿果然是有些手段的,当天就听乐水前来说了一出元宵佳节才子佳人的故事。
贾瑚也就不在意,之后就只是让人注意着香串儿即可,贾政这人被称为假正经,这些年来,贾瑚倒也瞧得清楚,他并非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都说贾赦好色,可贾政却也不遑多让!故此,他也着实不担心贾政不上钩,毕竟香串儿人长的漂亮,又装得一手好柔弱,心计才华如今也是不缺的,自然不担心了。
香串儿能进贾府并不让贾瑚感到意外,这是他一步一步促成的,所以当乐水送来消息的时候,贾瑚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香串儿是被作为良家子被抬进府上直接做了贾政的姨娘。
这是贾政第一次求贾母要抬一个女人进门做姨娘的,贾母宠爱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忍驳了贾政的意,但是却也担心不是什么正派的女人,只得抬出王氏来说事,王氏听闻后果然大怒,这些年,她将贾政的后宅看的严实,稍有意向的都被她给打发了,如今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抬一个什么样的小娼妇进门,这让她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恼?
她不管不顾的大骂了一通,让贾母很不满,这个儿子连他都舍不得说上一声重话的,如今却被王氏这般不管不顾的落了面子,郑儿原本就不是好色的人,府上稍有些脸面的丫头,都被这王氏敲打了一番,就连她孕大丫头的时候,都没有在郑儿跟前放个通房丫头,如今一个爷们的脸面竟是被王氏这样不管不顾的叫骂了出来,这让郑儿以后该如何见人!
顿时,将王氏叫道跟前儿,见天的立规矩,每日里读上几遍女书,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要立在跟前布菜,平日里也要在外同新来的周姨奶奶打帘子,她这二奶奶的脸面,可是被贾母直接落了个十成十来。
原本月子里因着生气病了就没养好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起来了,直接气的起不来身来。
只是贾政此时对着周姨娘,也就是香串儿整新鲜着呢,香串儿学问虽然不怎么好,可是却是会些巧宗儿的,毕竟她小时候心气儿高,也是学过些字的,后来又专门有人教了一段时间,陪着贾政吟诗作乐倒也是足够了的。
贾政自然是极喜欢周姨娘的讨巧的,她颜色长的好,贾政又自诩是风流才子,如今郎情妾意,正是美的时候,周姨娘稍微受了些委屈,贾政这心也就跟着不好起来了。
后来,还是贾母瞧这贾政对周姨娘这热乎劲儿,心中顿时警铃大响,她虽然不喜欢周姨娘这柔柔弱弱的模样,那样眼睛似乎总是泪汪汪的,这让一辈子强硬惯了的贾母很是不适应,如今竟是将郑儿勾的魂不守舍的,已经好几次为了这周姨娘去埋怨王氏了。
这王氏虽然当初做的有些不妥当,可毕竟是郑儿明媒正娶的嫡妻,更何况如今那王家舅老爷是个出息的,眼瞧着又要升了,可别为了这狐媚子伤了和气,埋怨了郑儿影响郑儿的前途该如何是好?
贾母将贾政叫道跟前儿,如此这般教导了一番,倒是让贾政明白了几分,心中虽然不喜,可是却也不得不先委屈委屈周姨娘了。
这让香串儿原本膨胀的心顿时回到了原位,只能暂时敛了锋芒,每日里都在贾母跟前儿立规矩,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却说贾瑚,在书院中却是越发的如鱼得水起来,他如今早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通过走后门进书院的小娃娃了,他每日里总是板着一副小脸,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同书院中的学生也渐渐的熟识起来,总是被人笑话他喜欢扮作小大人,做老成状。
每日里照样是同琛玉一道去书院中念书,然后去自家先生那里习字练武,他倒是坚持了下来,可琛玉却只是练些拳脚,强身健体罢了。
贾敏出嫁的时候,贾瑚还在书院中,并没有多在意,毕竟贾敏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这让他有些许的失望,毕竟是林妹妹的母亲不是?
“阿琛,前些日子你母亲病了,如今可还好?”贾瑚侧过头看着琛玉尚还有些婴儿肥,却仍然漂亮的脸颊担忧的问道:“可请了医生看了?”说着叹了口气,道:“你母亲平日里独自一人呆在宅院中,着实有些危险的。”
“还好。”琛玉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别担心,母亲身子不好,该是要静养的,她最是不喜麻烦别人的,住在义母家她倒是不自在了。”看到贾瑚还皱着的眉头,又笑道:“更何况义父挑了好些个护院,倒是不用担心安全的。”
“平日里该是多走走的。”贾瑚还是叹道:“下次休沐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夫人吧。”
“行啊。”林琛玉双眼一亮,说道:“平日里母亲就常有念叨你呢?”
贾瑚心下疑惑,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念叨我什么?”
“呵呵,母亲总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若是身子不好了,也莫要硬撑着呢。”林琛玉似乎有些好笑,“你每日里都跟着先生练功,身子自然是无碍的,哪里需要我照顾呢。”
“是啊!”贾瑚侧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都是我照顾你的好吧!”
林琛玉也不和他争,只是大大的眼睛装模作样的看了他一眼,明显就是在说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这让贾瑚郁闷非常,只是杨氏的话,又让贾瑚有些奇怪,这明眼人都知道自己身子要比琛玉要好的吧,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让他的面色有些怪异。
“你看着我作甚?”林琛玉看贾瑚脸色有异,却是对着自己,心中难免有些犯嘀咕,遂摸了摸脸颊,问道:“怎么了?”
贾瑚迟疑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片刻,才纠结的问道:“一直没有听说过你的父亲……”
林琛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贾瑚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逾越了,连忙摆手道:“若是不好说,我也并非是一定要知晓的。”
林琛玉看他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没什么,我自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说父亲去了。”他看起来并没有贾瑚想象中的那么悲伤,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贾瑚自己,对于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父亲,应该也没有什么悲伤的心情的。
“也不知道今天先生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林琛玉看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忍不住调侃道:“先生如今最乐于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学习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每每想到此处,贾瑚都觉得菊紧蛋疼,原因无他,只因着自家先生有些闲的无聊,能够打击到自己的弟子对于他来说总是那么的充满趣味。
“定然还是下棋的。”贾瑚撇了撇嘴,很是不爽,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吐槽道:“明明知道我下棋滥的很,不管是怎么学都不成,却还总是下棋!”
“噗,前些日子,你还说先生琴弹的厉害,却还总是要和你弹琴呢。”林琛玉觉得好笑,先生总是说贾瑚明明年纪小,却总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小大人模样,惹得他变脸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