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暗恋。”秦淮反驳。
“也是,你的行为明显得可以算明恋,”夏满长叹了声,“奈何我们堃哥对你无感,真是个小可怜。”
秦淮冷飕飕地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夏满。
“淮淮,给我们讲讲你和凌警官的故事呗,”游逸安暧昧兮兮地笑着坐到秦淮身边,又拉了拉汪桢,“桢子,你也很好奇,对吧。”
汪桢没接话,但他也拉了把椅子过来。
连濛连忙拖了自己的椅子过来,挤进了听故事小分队。
“我无话可说。”秦淮会主动坦白自己误以为凌堃是女人,死缠烂打的黑历史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来说,”夏满十分积极,“六年前,在H市群岛的某个废弃度假岛上,……”
☆、我要报案
“我要报案。”
王侯正在浏览以往的案件,听到声音后抬头看向说话者。王侯愣神,这个人,有些眼熟。“开座谈会的那几位,有人报案。”王侯对着那边喝茶喝咖啡的,吃零食的小团体喊了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夏满起身,走向报案人,“小姐请坐。”说书人一走,连濛也起了身,帮报案人倒了杯水。
“有人要杀我。”
夏满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打量报案人,青春靓丽,神色正常,语调平缓,和平时说话无异,初步判断,正常人。
“你叫什么名字,谁要杀你?”夏满问。
“曲玥。”
王侯正注意这边的情况,听到“曲玥”这个名字惊然起身,曲玥?!曲慎远的大女儿曲玥?!
那起绑架案过于奇葩,七年了,王侯也不会忘记。
“曲慎远是你爸?”王侯走到曲玥身边确认。
“他早就不是我爸了,”曲玥的眼神毫无波澜,“我记得你,你是当年参与调查那起案件的警察。”
在法律上,曲慎远确实不是曲玥的父亲,那起绑架案后,曲慎远和钟涵离婚,曲玥和曲瑶都判给了钟涵。
“谁要杀你。”王侯问。
“我不知道。”曲玥理所当然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你的。”夏满好奇问。
“四天前,我朋友路遥坠楼,幸亏她住四楼,又恰好摔在楼下草地上,被人及时发现送医院急救才保住了命,”曲玥说,“她昨天才醒,她说她是被人推下阳台的。她的事故让我确定有人想杀我们。”
“她还记得是谁推了她?”夏满追问,总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谋杀?凶手胆子也太大了。
曲玥摇了摇头,“她记不清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又是为什么觉得有人要杀你。”游逸安问。
“半个月前,我摔下了楼梯,我昏迷前看到有个人站在台阶上看着我,她伸着手,肯定是她推我下来的。”曲玥坚定地说。
“你确定是有人推了你,而不是你不小心踩空滑下来的?”夏满问。
曲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确定是有人推了我,我怀疑推我下楼和推我朋友坠楼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有人要杀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更简单粗暴的方式,”游逸安说,“坠楼暂且不管,但推你的方式很不明智,除非你身体状况不好,否则摔下楼梯很难致命。”
“或许凶手正要下手时发生了意外,迫使他放弃这个机会,”秦淮说,“比如有人来了。”
“你和你的朋友有仇家吗。”夏满问。
曲玥摇头,“我们是大二学生,怎么可能有仇家想置我们于死地。”
“你在哪里摔下了楼梯,谁救了你。”汪桢说话的风格是不紧不慢,讲究每个字都发音到位。
“我们寝室楼,帮我打急救电话的是我另一个朋友严宓。”
“你先登记报案信息,我们会尽快调查。”王侯说。
曲玥填好信息离开,她走到办公厅门口时驻足片刻,回头看了会才离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桢子,说说你的想法。”王侯说。
“路遥坠楼,曲玥摔下楼梯,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女生寝室,一般情况下女生寝室禁止男生入内,”汪桢说,“我认为嫌疑人是女生。”
“逸安呢,你怎么看。”
“桢子说的有道理,我建议调查严宓,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也可能是凶手。”游逸安说。
“淮淮。”王侯看向了秦淮。
“我认为可以从路遥入手,一个能进她的寝室,靠近她的人,肯定不是陌生人。”秦淮说。
“你们怀疑谁就去调查谁。”每次发生案件,王侯都会给这些新人发表想法的机会,经他确认想法合理后,他会放手让新人调查。王侯给了这些新人成长的机会。
“我去医院看路遥。”夏满起身。
“我呢。”连濛问。
“你陪我们去曲玥就读的大学调查,”游逸安说,“有些问题,女生处理起来比较方便。”
秦淮对第一医院不算陌生,对住院部更是熟悉。
路遥住在ICU,可见她伤得很重。
秦淮和夏满进入时,病房内有位疑似家属的年轻女性。她见到陌生人进入,连忙起身问道,“你们是谁。”
夏满拿出警官/证,无声表明了身份,她见到病床上的路遥睡着,低声问,“方便出来谈谈吗。”
年轻女性微怔后才点了点头。
出了病房,夏满开门见山道,“你是谁。”
“钟情,我是遥遥的同学,也是室友。”钟情的长相谈不上有多出众,但她气质淡雅温和,谈话举止透露着书卷气,她可能出自书香门第,是位温婉的大家闺秀。
室友!
最后两个字令夏满和秦淮立即重视起来。
“钟情同学,你认为路遥是意外坠楼还是人为谋杀?”夏满问。
“昨天遥遥醒了,她说是有人推的。”钟情谈及此处,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你信吗。”夏满问。
“半个月前,我堂妹也被人推下了楼。”钟情说。
“曲玥是你堂妹?”秦淮问。
钟情愣了愣,好奇看向秦淮,“你认识我堂妹?”
“她报案说有人要杀她,我们正是来调查此事,”夏满说,“既然你是路遥的室友,又是曲玥的姐姐,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钟情却沉默了。
夏满和秦淮也不急于一时,等着钟情收拾好情绪。他们看得出,钟情很紧张,是那种恐惧的慌张。
“小情。”走近的是个年轻男子,瘦瘦高高的,气质干净,他穿着白大褂,显然是医院医生。
钟情见到他,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小情,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年轻医生好奇问。
秦淮从医生胸前的身份牌上获得了他的信息,曾绎,消化内科医师。“曾医生怎么来住院部了。”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曾绎并不想说原因,但见到秦淮拿出了警官/证,立即改口道,“我有亲戚住院,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来住院部看看她。”
“那就不打扰曾医生了。”秦淮说。
曾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钟情,“秦警官找小情什么事?”
“查案,无可奉告。”秦淮说。
曾绎也不再说什么,沿着走廊走远。
“钟情同学,你和曾医生很熟?”夏满问。
钟情还是没说话。
秦淮看着她,“难道你是想杀曲玥和路遥的凶手?”
钟情激动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既然凶手不是你,你有什么不能告诉警方的,”夏满故意板起脸,看上去很严肃,“隐瞒线索,我只能想到两种人,凶手,或共犯。”
“曲玥和路遥是朋友,她们出了意外,而你恰好也与她们有关,”秦淮也配合着夏满的表情,吓了吓钟情,“钟情小姐,如果你不是凶手,你会害怕凶手也对你下手吗?”
钟情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煞白,她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她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遥遥出事的那天,我也被人推了,幸亏当时我朋友走在我面前,替我挡了挡,要不然我也会像阿玥那样摔下楼。”
钟情的回答实实在在吓到了秦淮和夏满。但很快,夏满恢复了平静,“你朋友看到推你的人了吗。”
钟情摇头,“但我真的感觉到有人推了我。”
“感觉?”秦淮抓住关键词追问。
“有个神秘人一直在跟踪我,他想杀我。”
夏满:“……”
很好,又来一个受害者。
“你觉得有人想杀你,曲玥,路遥?”秦淮问。
钟情点头。
“是你先被人推,还是路遥先被人推下四楼?”秦淮又问。
“是我,我和朋友出宿舍楼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尖叫,等我们过去查看情况时,遥遥已经坠楼了。”钟情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那天像一个噩梦,但她困在梦里,醒不过来了。
“所以凶手杀你失败后立即去了你们宿舍杀路遥,”夏满困惑,“你们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不知道。”钟情说。
夏满看着钟情惨白的脸色,也不好继续追问刺激她,“你先休息吧,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夏满特意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