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打扰你的幸福生活了,晚安。”
“你已经打扰了,再见。”
挂断通话后凌堃看向秦淮,“按着车主和拨入号码调查应该会有线索。”
“凌警官,你怎么弄到这些线索的?”一位便衣警官目瞪口呆。
“他们是M市刑警。”秦淮说。
“解救人质更重要。”凌堃一本正经地说。他想,如果告诉M市警察,有个美国人把M市交通监控系统黑了,他们会不会吓死。
“烦请凌警官将这些线索转发给我们,我们立即调查。”便衣警察好像猜到了什么,但他们心理素质还可以,也不再多问,当务之急是解救人质。
M市警察一走,秦淮才对凌堃说,“我以为你回美国了。”
“我的队员被绑架,我怎么能安心回美国。”所以凌堃结束那个通话后,当即买了张最近的航班飞了M市。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那位美国朋友顺手定位了你的手机。”
“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我告诉他的,”凌堃说完就意识到了秦淮话里有话,他揉了揉秦淮的头发,“他是我发小,是美国的私家侦探,计算机高手,他已经结婚了。”
秦淮听后很是满意,拥抱了凌堃,凌堃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一想到他们已经是情侣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抱也没多大关系吧?
游父也算过来人,自然看出这两人的关系绝不是简单的上下级,“淮淮,这位是?”
“伯父,他是我们队长凌堃,也是我男朋友,”秦淮说,“我和逸安只是兄弟情,他不想相亲才找我配合演戏。”
游父了然点头。
“伯父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逸安。”凌堃说。
“麻烦你们了。”
秦淮和凌堃离开,岳彰跟了过去,池澂留在游宅也帮不上忙,但他知道这个漂亮的年轻队长很有手段。
“凌堃,绑匪加了五千万,但期限不变,依旧是明天中午12时。”秦淮说。
“一亿?”凌堃皱眉,“换成任何人,短期内肯定筹不到一亿,如果绑匪不急于这笔巨款,游逸安的处境就很危险。”
车内,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
“那辆车在M市并不普遍,纵然套牌,也很快能找到真主。”池澂说,他也在安慰自己。他想,如果昨天自己就找了逸安,逸安是不是不会被绑架了。
凌堃看向这位陌生人,“你是?”
“我是逸安的高中同学池澂。”池澂自我介绍说。
“恕我直言,池先生也有嫌疑。”凌堃打量起他。
“我知道。”池澂坦然地接受了凌堃的怀疑。
“凌堃,我妈能凑到一千万,伯父勉强能集到两三千万,加上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一千万,但离一亿远远不够。”秦淮说。
凌堃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小临子,新年快乐,你有没有钱存了中国的银行,借我五千万人民币,活期急用。”显然,凌堃找了财神裴临。
裴临和景衡带着伊恩回A市过新年,自然能接到这个没有时差的来电,“赌博输了五千万,还不了债砍腿还是砍手?我看还是选择腿吧,我会送你私人订制的轮椅。”
“你就不能想点我好?”凌堃郁闷地说,“我下聘礼,不行?”
“我没钱,都分布在了欧洲各大银行。”
“你老公呢,我找他。”然后凌堃听见裴临在旁说了句“哥,方方土没钱给嫁妆,问你借五千万”。
“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景衡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但凌堃知道,他一定在庆幸少了自己这位情敌。
“我要结婚了,给个五千万红包。”凌堃说。
“结婚对象是谁。”
“给红包就告诉你。”
“秦淮吗。”
“五千万,活期。”
“密码是阿临生日,银行卡号待会发你。”
“果然还是你最靠得住,”凌堃说,“不打扰你和你老婆恩爱了,代我向伯父伯母和伊恩问好。”
“新年快乐。”景衡满含笑意地挂断了电话。
“钱的问题搞定。”凌堃说。
“景衡借你的?”秦淮虽然不知道通话的具体内容,但从凌堃的话里也推断出了一二,“五千万就这么轻易借你了?”
“有钱人出手就是这么阔绰。”凌堃耸耸肩。
☆、同床共枕
凌堃来了M市,秦淮更不会回家住了,他还是选择了时代酒店,给他登记房间的正是昨天那位前台小姐,前台小姐习以为常,面含微笑地祝福他们夜晚愉快。
这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第一次同房,秦淮特意选了豪华总统套房。
“你来M市累了吧,你先洗澡,早点睡。”
凌堃倒没觉得奇怪,反正他和秦淮在H市群岛的那座荒废度假岛上度过了几个同床的夜晚。凌堃进了浴室,秦淮却在房间内坐立不安,为了转移注意,他联系了岳彰,“岳队,常小姐有消息了吗。”
“那辆车的车主找到了,警方也锁定了嫌疑人。”
“谁。”秦淮一点也不意外为什么岳彰会知道警方最新的调查信息,毕竟岳彰曾经也是M市警局警员,和曾经的同事相处起来肯定比自己这位外地警察更和睦融洽。
要不是秦淮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还在走动,他都怀疑岳彰挂断了电话。秦淮开了免提,盯着通话时间,等着岳彰的答案。
“背叛常青的线人,后来加入了贩毒集团。”
秦淮惊愕,他听逸安提过这件事,如果逸安知道这个线人,怎么可能会松懈,答案呼之欲出。
“我会找到他们的。”
岳彰挂断,秦淮放下手机,正巧凌堃出来了,凌堃穿着睡袍,见秦淮脸色不对劲,好奇问道,“又出事了?”
秦淮复述了岳彰和常青的故事,又讲了警方追踪到的嫌疑人。
凌堃的神色也诡异起来,总不会是常青绑架了游逸安?
轮到秦淮洗澡了。这次,他特意回了秦宅取自己的旅行箱,总算没忘了自己的换洗衣物。秦淮进了浴室洗澡,等他出来时凌堃已经躺在床上了,现在他没心情想其他事情,满脑子都是游逸安和常青。
“我熄灯了?”秦淮问。
“嗯。”凌堃用鼻音应了声。灯熄灭后,凌堃那边亮着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还不睡吗,昏暗环境下看手机对眼睛不好。”秦淮提醒。
“很快睡了。”凌堃玩了十分钟,关了手机放到了床头。
时隔六年,凌堃和秦淮又躺在了一张床上,虽然两人的关系变了,但和六年前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凌堃,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昏暗中,秦淮说。
“为什么。”凌堃问。
“我害怕。”
“我不是在你身边陪你睡觉吗。”凌堃说。凌堃记得,曾经的秦淮怕很多东西,怕鬼,怕一个人睡觉,……凌堃虽然说着,但主动摸到了秦淮的手,秦淮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指。
大概过了十分钟,秦淮又说话了,“凌堃,我可以抱着你吗。”
“贴这么近睡觉会舒服吗,”凌堃说,“床这么大,贴着睡觉不就浪费了资源。”
“哦。”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秦淮再次开口,“凌堃,我可以……”
“你又怎么了,我以前怎么没觉得和你睡觉这么麻烦。”
“我口渴,想喝水,”秦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我可以开灯吗。”
“开开开,你想做什么一口气说完,”凌堃说,“现在我给你机会发言,待会再吵我就把你绑了,堵上你的嘴扔进衣柜。”
开灯后,凌堃就见到了秦淮委屈巴巴的神情,凌堃尘封多年的罪恶感竟然开始活跃起来。
秦淮喝水,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凌堃一直在盯自己的后背。
“大晚上喝这么多水容易浮肿,夜里会上厕所。”凌堃说。
秦淮放下水杯,其实他没喝多少,他只是喝得比较慢。他转身走回床,关了灯,缩进被窝。秦淮在被窝里摸索凌堃的手,好不容易碰到了却被凌堃拍掉,“秦淮,你今晚太奇怪了。”
“我紧张。”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睡觉,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秦淮说不上来,但感觉怪怪的。
“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做限制级的事吧。”昏暗中,可以听出凌堃的声音是含笑的。
“没有,没有。”秦淮连忙否认,他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对凌堃做少儿不宜的事,因为两人都不是少儿了。
“你有经验吗。”
“没有。”
“我也没有。”
秦淮不知该不该接话,他该高兴吗,凌堃主动提了这个话题,是不是意味着凌堃会接受自己?
“刚才裴临告诉我,他发给了我几份资源,过些日子我进邮箱看看。”
秦淮想,凌堃是不是在暗示自己?
“睡吧。”凌堃说。
“晚安。”
凌堃醒得比秦淮早,他发现自己占了大半张床,而秦淮可怜兮兮地缩在床沿。凌堃逃亡那段时间过得太苦,以至于现在他能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他昨晚睡得不错,自然忘了他和秦淮同床,他睡着后就没照顾到他的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