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刘亚声眼神暗了下去,“是我自己露出马脚?”
“严格来说并不是你露出马脚,而是心虚所致。现在可以说说你杀害王梅的动机了。”
雷厉忽然补充一句:“真正的凶器你藏在哪里?”
“我杀王梅是为了嫁祸张贵。刀我埋了起来,衣服也……”说到这里,刘亚声明白齐旭言说的心虚是怎么回事了。
他明明已经确认过衣服全烧掉才放心丢掉,绝不可能是照片里的那个状态。他会自暴其短,归根到底是因为心虚,没有百分百的笃定证据已经被销毁。
“你为什么要嫁祸给张贵?刀子埋在哪里?”
“报仇。王梅该死,张贵也该死。”事以至此,刘亚声干脆承认了。他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他们,亚美就不会死!”
他杀人的动机果真和苏亚美有关?在隔壁听着的简诚怔住了,齐旭言的直觉居然这么准?
“你和苏亚美是什么关系?”齐旭言继续问,雷厉也动起笔作记录。
“她是我妹妹。我父母早死,重男轻女的爷爷只肯抚养我一个,所以把亚美卖给了别人。我原以为这一生都没有兄妹再会的一天,直到一年前她到健身房来运动,我才认出她。她已经不记得我,过得也很好,我就不忍心打破她的生活,只想默默守护好她。可没想到她要什么有什么的物质生活是因为她当着别人的小三。我又气又心疼,当时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满足她任何心愿,她就可以跟我相认,也不会继续当小三。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王梅,觉得可以利用她达成目的。哪知道这么巧,她竟然是亚美情人的正妻。为了保护亚美,我选择继续和她往来,不让她发现亚美的存在。可王梅居然打起巨额保险的主意,在张贵车上做手脚想弄死他。讽刺的是,张贵没有死,毫不知情的亚美却死了。”
“亚美明明死了,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人命对他们而言不值一分钱,可怜的亚美在殡仪馆孤零零躺着也没人替她收殓。如果我还是她哥哥我就可以带她回家了……我恨害死亚美的张贵,也恨间接害死她的王梅!”
“这种复仇多没有意义。”简诚看着越说越激动,甚至流下眼泪的刘亚声,喃喃道。
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还得陪上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根据刘亚声的叙述,他杀害王梅的过程与齐旭言假设的大体一致,至于一些细枝末节刘亚声也交代清楚了。警察在刘亚声自白的地点中找到杀害王梅的凶器,此后刘亚声被正式拘捕。
随着他的认罪伏法,王梅的案件总算结案了。张贵无罪释放,也遵照之前的意愿,帮苏亚美办了体面的后事。
关于他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王梅家里,据他所言,是真的恰巧而已。
这次的案件名义上是雷厉带领的一队侦破,其实齐旭言占了大半功劳。
雷厉不想欠别人人情,大大方方的请齐旭言和简诚,陈达俊吃了一顿大餐。期间,雷厉表示出对齐旭言实力的认可,以后可以多合作。至于陈达俊,他依旧表示不屑。
之后,几个人就桥归桥,路归路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步回日常正轨的简诚刚上班就被钱瑶瑶逮住。她两只眼睛像星星闪着光亮,吵闹着要听简诚说说他当齐旭助手时发生的事,还有怎么找到真凶的过程。
夏天的晚上很清凉,简诚却觉得很烦闷:“不是已经说过了,怎么还问?”
“我没有亲身体验过,无法想象嘛。”钱瑶瑶贴得很近,肥嘟嘟的脸泛着红晕,像只小肥猪。
她眨巴着眼睛,陷入妄想之中:“言哥这么厉害怎么不当警察……不不,当侦探更酷。诚哥,你说刘亚声既然要报仇,为什么不干脆把张贵也一起杀掉?反正杀一个两个都一样,嫁祸的话不会太麻烦吗?”
“小朋友,你这样的发言很危险,有反社会倾向。两个人都死了的话,他就会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还是有个替罪羊更好。”
“喔,懂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钱瑶瑶理解般吐吐舌头:“话说又要回归日常,诚哥你不觉得无趣吗?跟言哥一起工作多好。”
“你在怂恿我跳槽还是自己想跳槽?”简诚翻开记录死者的资料,圈圈画画,心不在焉的应付钱瑶瑶。
“嘿嘿,我很喜欢这工作,当我什么都没说。说着说着就饿了,诚哥你吃什么,我带了很多零食。”
“……你真胖成球的话,我得和成峰换搭档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胖!”钱瑶瑶义正言辞。
简诚拍拍钱瑶瑶气鼓鼓的脸,说:“好了,吃饱就开始工作吧,今天来的遗体还在等着。”
“诚哥你真是个工作逛。”
钱瑶瑶同志吃饱喝足,和简诚认认真真的工作到后半夜还是没控制住心里那个叫好奇的魔鬼。趁休息之际,她扯着简诚的白袍问:“诚哥,你当言哥助手时真没发生什么事吗?”
摘下手套的简诚一脸疑惑:“为什么这样问?”
“我总觉得言哥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们其实是认识的对不对?”
简诚叹了口气,说:“普通同学而已。看我的眼神奇怪可能是因为他斗鸡眼。”
怎么可能是斗鸡眼,那么帅的人!钱瑶瑶张嘴想反驳,简诚抬手捏住她的脸:“再问下去我就要收费了,一个问题一千块。”
钱瑶瑶被成功带偏:“哇靠,你打劫呀!”
被带偏的钱瑶瑶虽然没再问简诚任何问题,可还是心痒痒。不知道言哥有没有睡着,兴许正做着什么美梦。
齐旭言确实在做梦,却不是钱瑶瑶想的那种美梦。他梦见很久之前的简诚还有自己,以及那段不想再次回忆起的往事。
惊醒之后他拿起床边的手机,翻开一张简诚的照片——是他趁简诚在车里睡着时偷偷拍下来的。
睡着的简诚毫无防备,惹人怜爱。齐旭言盯着照片,一遍一遍抚摸:“阿诚,好想见你。原谅我……”
******
距离王梅案件已经过去三个星期,简诚和钱瑶瑶换成了白班。白天的工作比夜晚繁重。不仅要做好葬仪师的本分,还要时不时接待客人,到其它部门帮助,出外勤等等。
简诚和钱瑶瑶已经习惯,就省了抱怨的气力。
向大海一天到晚往外跑,今天难得待在办公室里,简诚马上把之前整理好存放过久的遗体资料交给向大海过目。向大海看过之后点了头,拿着资料又出门去公安局报备了。
向大海离开没多久,就有家属送遗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齐旭言:谁有斗鸡眼?
简诚:……
齐旭言:宝宝不开心,宝宝要人哄。
简诚:哄。
☆、红衣男孩
家属是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很憨厚老实的模样。女的比他年轻些,中等身材,样貌普通。两人的神情很悲戚,妻子的眼睛已经红肿得几乎只剩一条缝。
已经看惯尸体的简诚和钱瑶瑶在看到那具尸体身上的红衣和勒痕时,还是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一具少年的尸体,从外表年纪判断不过才十二,三岁。
“这裙子和绳印……”钱瑶瑶目光落到那对夫妻身上,好像在责备他们般锋利。
身为葬仪师,钱瑶瑶本不该对往生者及其亲属多言置喙。但她就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简诚根本来不及阻止她时。
听到她的话,妻子眼眶一红,又哭起来:“你看,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觉得残忍。小海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丈夫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抱过住妻子小声的斥责道:“哭什么?外人都在看着。警察已经定案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说的什么话?儿子不明不白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妻子一边哭一边哽咽道。
“难过儿子就能活回来了?”丈夫说着眼眶也渐渐湿润,硬是扛着不掉下来:“别继续折腾了,让儿子好好走吧。”
妻子闻言禁不住哭得越来越伤心,怎么也止不住。
简诚和钱瑶瑶已经听出些端倪,钱瑶瑶对自己误会这对夫妻感到内疚。
瞧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跟着不好受,她忙去拿纸巾给他们擦眼泪。
夫妻两人在会客室里坐了许久才稍微平复好情绪。钱瑶瑶也从他们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们夫妻二人在外打工,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看看。平日只有儿子一个人在家,偶尔请邻居帮忙照看一下。
两星期前的周三,妻子的手机坏了无法联系上儿子,于是请假回家。当她回到家时,却被眼前所见吓坏了——儿子双手双脚被绑住,身上穿着大红裙子,脚上还吊着个大秤砣。他挂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已然断气许久。
她慌乱间马上报了警。然而警察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他杀的可能性,最后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
她不相信儿子的死是意外,连丈夫也说与儿子最后相处的日子里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钱瑶瑶越听越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却不明不白死了,换作自己也接受不了自杀的说法。于是冲动之下,钱瑶瑶就把齐旭言的事告诉这对夫妻,让他们去找他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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