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医院看看吧。”
“周原,我不想说话了,我想睡了,你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复习。”
周原叹了一口气,肯定在想着每天只是视频匆匆一见,但最后还不忘安慰:“好,你记得去拿点药,实在不舒服去打针,白天多穿点,晚上早点睡,记得一日三餐不能少,复习强度不能太大,过些日子我就回去了的……”
“好了!你就跟我妈似的,我挂了。”
☆、2017/12/21
严晓明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来, 甚至连我的消息都没有回。可以说, 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喉咙疼痛至极, 根本不能言声一句,然而我还是给严晓明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呢?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
话音甫落, 就传来了敲门声, 声音有些急促, 我健步行到了门边。
严晓明说:“我昨晚去找他了,当时……没心情回复。”
我打开了门, 发现是董威, 他见我之后莞尔一笑, 问:“嗓子好了吗?”
我立马竖起食指, 放在嘴边。
“那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回不回来?”
严晓明的声音显得有些憔悴:“我回去再与你说吧。”
挂断电话后,我与董威说:“你听我的声音, 有问题吗?”
董威背着一个书包, 显然是路过,顺带来打个招呼。
“看你说话有些吃力, 肯定是没好,去看医生吧,或者去拿个消炎药?”
“还是去拿消炎药吧,不想去打针, 也没时间在医院耗了。”
我打了个哈欠, 董威说:“我帮你去拿吧,放你桌上。”
我弯下身拿着洗漱需要的必要洗具,听他这么说, 于是拒绝道:“好意我领了,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董威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吧,你直接去图书馆就好。”
说完他就走了,我则留在原地。
来到图书馆,果然,董威给我买了一盒消炎药,放在我的桌上。
我拿起看了看,笑了笑,发现他的包包正放在我身边的凳子上。
他为何要留在三楼?现在干嘛去了?
我拿着水壶前去接水,回来之后发现董威已经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位子上了。
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套试题,目光认真,修长的手指执笔,在试卷上圈圈点点。
我则是不忍打扰的,坐下身后准备又去楼梯重复那没完没了的背诵。
“阿哲,我问你个简单的题,你看了之后别打我哈……”董威拿着手上的试题就要过来垂询。
“我怎么会打你?”我哭笑不得,看了看他手中物事,发现正是外交学院的二外真题。
他好似见到了我的目光在试题最上方逡巡,于是解释:“我考的不是外交学院,我只是做做题而已。”
我讽刺道:“就算你考的外交学院,我也不会骂你啊。”
他听了我的话,脸色遂不好看起来,“你不信?”说着他将这一大叠试题翻来翻去让我看,“其实我要考二外,选择的法语,做一些二外试题提升一下自己而已。”
“我没说不信啊。”我苦笑道。
现在有很多人都将自己的报考学校和专业都保密,这种人往往报考的都是一些牛逼的院校,而且都是一些令人望尘莫及的学校,根本不敢高攀,而他们却报了,却不想让外人知晓,原因是怕别人嘲笑考不上,或者等到真正没考上当别人问及的时候,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要是考上了,那就惊艳了。
我不是他们,我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董威既然死活不说,那我也没理由过度询问。
中午吃完午饭后,严晓明来图书馆找我了。当时董威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与严晓明的谈话太过于私密,所以就与他到图书馆门口来说话。
“找到了吗?”
严晓明穿得很是厚实,倒是掩盖了那明亮的目光,在臃肿的衣着里目光变得有些憔悴。
看他如此,大多是没有结果的,铁定是失望而归。
“我去了他的宿舍,问了他的室友。的确,有一个考研的,也的确,敏萧昨日去庙里了。但是当我问及他室友敏萧的住处时,他们都说不知道,我看他们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我点燃一颗烟,问他:“那你还去找吗?”
“给我一根。”严晓明伸出手。
我很有耐心地取出一根烟,为他点燃,严晓明吸了一口后,绝望地吐出一丝烟雾。
“明天我陪你吧?今天,我再去找找。”
“没关系,明天中午来帮我收拾东西就好了,下午与我一块去旅馆。”
我知道,严晓明这么寻找下去肯定是寻找不到的,因为曾敏萧执意躲避着他,就肯定有办法让他寻不到。
曾敏萧等待的,就是严晓明绝望的那一天。
可是依照严晓明的性格,如此情深义重、重情重义的一个人,怎能轻易放弃?
可是我没有阻止他。
“你是不是生病了?”
严晓明通过我说话的声音好像判断出了什么。
不过我仍旧可以掩饰:“我只是嗓子疼,吃点药就好了。”
说实话,今上午强度很大,我好像感觉到了额头有点发热,嗓子也痛得不行,后来我吃了董威给我买的消炎药之后才好了些,我也便没有多去管了,因为现在迫在眉睫,我可没时间去医院喝汽水。
今下午的命运如何,那得看我的造化了。
“阿哲,真的对不起,虽然口口声声说照顾你,反倒是现在,我觉得我就跟个废物一样,对你来说没啥作用。”
我笑道:“你不给我添乱,就是对我莫大的帮助与关照了。”
下午,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虽然复习已经接近尾声,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怕是考试出了乱子。
考研,每一分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每一分可能都翻天覆地,所以我不能让该得的分失去。
可是,我头部在发热,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好在董威已走,没注意到我现在的情况。以往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可是现在我居然想要矫情,想要一个人真真正正地来关心我。
我吃了消炎药,则去了餐厅吃饭。
我走在冷风里,狂风呼啸,冻得我双耳没了知觉,但我脚步仍是缓慢。
黝黯的天色里,我忽然抬头一笑。
总算该结束了,再坚持完这几天。
考研生涯似乎让我成熟了不少——以前的我喜欢打打闹闹,遇见令人忿忿不平之事则与人撕逼吵架,还在朋友圈发布那些撕逼的内容,言辞尖锐,字字若针眼。现在我学会了沉着冷静,该管的则管,不该管的我则释然走过。
考研的艰辛也让我体会到了追求梦想之路的艰辛与荆棘遍布,哪怕遍体鳞伤,哪怕足履伤痕累累,我也会执着走去。
考研的艰辛让我觉得生活没有小庆幸,当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我不再淘气,我也尽量不求助于人,全靠我双手执拿成果。
考研的路上,我哭过,痛过,恨过,伤过,每一次挫败,都意味着一次成长。
同时,也爱过。
也正在爱。
晚上进食时,我吃得很是清淡。因为喉咙间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不能吃得太过于辛辣。米饭虽然软,但是咽下去都困难。一小碗米饭只吃了一半,虽然我还饿着,但是我已经不敢吃了,因为每一次咽下,都差点把我疼出泪来。
于是,我选择喝一碗清淡的汤水。汤水是热的,游荡在喉间,本以为会让我嗓子好受点,可谁知那热量也让伤口剧痛万分。
不吃了……
回到图书馆,本想着还要进行,可是我咳嗽咳个不停,也开始流鼻涕。
但我还是进行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额头也渐渐地开始发热。
我将书本狠狠一扔,背着书包出了图书馆,朝向医务室走去。
可是我走到湖边时,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我倚靠子在栏杆上,方才每一顿猛咳,就好像惊天动地的天动地摇一般,世界都开始旋转。
我头脑开始不清晰了起来,眼睛也开始湿润。
疲惫的身躯,慢慢地如行尸走肉一般,终于走到了医务室。
现在天寒地冻,感冒发烧的人很多,前来问诊的人也很多,我挂号之后,发现我前面排了大概五六个人,其中还有国际班的好些黑人学生,在门口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吵吵闹闹。
他们说的法语,带着很浓重的非洲口音,法语本就是一门优美的语言,但是掺杂了大舌音之后我怎么听都觉得不顺耳。
那几个黑人女孩声音倒是有些细腻,听起来倒还算过得去,但是那几个黑人,身上的狐臭就让我受不了,而且嗓门有些粗,带着嘶哑,听着很让人眉心不悦。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到我了。
医生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妈,穿着白大褂,枯黄的脸上没有笑影,一双小眼睛晶亮流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黑人们还在门口吵,大致在讨论着如何与医生交流的问题,因为国际班的学生虽然会一点中文,但是长时间与同母语的人生活在一起,要是总是足不出户,汉语肯定是增进不了的,而且对于医学的词汇,伤寒感冒之词,有时候不知道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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