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律真是深深的觉得前有狼后有虎,才过了岳父那道难关,怎么向来温和的岳母大人也来为难自己了?
刚才那个案子好歹还是按月计算的,就算按天计算,拖得也不算长。可现在的案子可是按年算的啊。他调查了二十年也不过才找到了一点点的皮毛,对于他来说的确算得上最难的案件了。
先是表示了感谢:“多谢伯母关心,这个案子师父当年和冯伯伯联手都没解决,我技术不精,查了这么久找到的线索也不多。”接着详细解释道:“我父母的案子是因为当年的技术有限,保留的证据和证物也不多,所以才迟迟找不到凶手。不过最近因为Hell-o的事情,我又回了趟家里,发现了一些新线索,Hell-o的案子破了,我父母的事情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边律专注的回应着来自伯父伯母的询问,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神色明显不太正常的季以歌,连对方身体紧绷了一下都没有察觉。
季以歌当然知道边律所说的新线索是什么,那本被左文起拿走的东西,他虽然也没看到具体的内容,但是只要想想就能知道肯定对这个案件有关键性的决定作用。边律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答案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但季以歌却宁愿他越晚知道越好。
“这个事情急不得,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徐惠宁笑眯着眼睛说着,还想再聊聊,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汤好了,赶紧去洗手了准备吃饭。”
等到跟着季以歌来到厕所洗手,边律确定第一关已经过了,才敢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虽然咱爸妈问的问题都挺刁钻的,不过我表现得应该还不错吧?”
季以歌洗好了手站到一旁把位置让出来,边用毛巾擦干边道:“你别多想,我爸妈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他们都是出于关心而问的。我看你刚才严阵以待的样子,多半是以为他们故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边律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降到半空中了,看来还是自己想得有点太多了。
不过等下还要一起吃饭,不管怎样都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了季以歌爸妈大致的想法,边律在饭桌上明显比之前游刃有余多了,整个人就是听话懂事问必答,耐心幽默不流氓。反倒是季以歌,整个饭局上话都很少,只是偶尔跟着插一两句,更多的情况都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吃饭。
有好几次边律故意开启一个话题想要让季以歌参与进来,每次都被对方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出去,能少说的保证不多说一个字。边律只当他是想多给机会让爸妈了解自己,也没多想。
直到俩人吃完饭再休息聊了一会儿,边律还陪他爸下了会儿棋,虽然棋艺不咋的,但胜在悟性好、学得快,季准倒越下越满意了。一直玩到晚上吃完晚饭才放了俩人回家。
等坐上车,季以歌还是沉默了一路,边律才回过神来,看来自己的爱人是真的心情不好?
可是早上不是才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情绪不对了?
回到家,边律走在前面,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了。调整好了,正准备回身问问季以歌到底怎么了,刚放下水杯就被人从背后环抱住。
季以歌从背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背上,没有说话。
边律淡淡的叹了口气,握住对方的手抚慰着:“怎么了这是?从吃午饭时你就开始心情不好了,我见你爸妈了是不是表现得不好,你爸妈不喜欢我?”
季以歌摇了摇头,闷闷的开口道:“没有,他们都很满意。”
“那到底是怎么了?”
轻轻的唤了一声:“边律。”
“嗯。”
不再犹豫:“我们做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今夜予我疼痛
黑暗的天空,昏黄的路灯。灯火点点将整个城市照亮,温馨又冷漠。到了冬天入夜很快,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商家们都锁上了门,脸上洋溢着笑容,打着电话往家里走去。
当第一滴水滴落在地面上,渐渐的幻化成白色的一点两点,不知道是谁开始兴奋的叫喊出第一声:“下雪了!”
紧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是热闹的,是热情的。
“诶,初雪耶!”
“天呐,腊八节总算下雪了!”
…….
一道玻璃将热闹隔绝,屋内暖气十足,安静中又似乎暗藏着波涛汹涌。
季以歌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轻柔:“边律,我们做吧。”
一声叹息淡淡的散落在暖风里,边律回过身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了几下,看起来只是随手的动作,其中的深情只有两人能懂。
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倾身压了下去,手抚摸着对方的眉毛,从眼角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微弯的嘴角上,问道:“不后悔?”
季以歌支起身,主动吻上对方的唇,情意浓绵,轻声呢喃:“对你,我从未后悔过。”
边律双手环抱着他,顺势两人都砸进了柔软的床铺,而季以歌那句话,就像点火索,将他所有的顾虑一烧而尽。唇舌紧贴勾卷缠绵,而对方热情的回应更是灼烧着脑中最后一丝的清醒,舌尽情在对方口中扫荡,来不及咽下的津液又被窸窣卷去。
起身将对方和自己的毛衣都脱下丢到一旁,不到半秒又附了上去,唇舌间不留一丝间隙。
手顺势而下,边律本想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不过刚弄好两颗,想要的欲望时刻刺激着仅有的耐心。一把将两人是衬衫扯开,裤子也脱下,随手一丢。
没有了衣物的阻碍,肌肤相亲,所有的理智都在此刻灰飞烟灭。
一边唇舌交缠,边律一边抚慰着彼此,等到释放了一轮后才不得不起身问道:“没有润滑液吗?”
季以歌双眼迷离,轻轻的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事情,摇头道:“没有来得及准备,你就这样进来吧。”
看着对方满脸羞意,但还是主动的打开了双腿,边律无奈的笑了笑:“你啊。”
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他才好。
动作已经尽可能轻柔,但毕竟是有违常理的动作,季以歌难耐的扭了扭身子,环住边律的脖颈,轻声开口:“好……好了......”
扩张完全不够,更何况季以歌还是第一次,边律有些犹豫:“会疼的。”
季以歌缓缓的摇着头,两人双目相对,眼中的欲望与柔情让彼此都禁不住呼吸一窒,声音嘶哑又诱惑:“没事,进来吧,我想要你。”
季以歌今晚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想要将边律的理智尽数烧毁,眼中的红光开始渐渐弥漫。将对方的腿抬高,没有犹豫,这一刻,只属于彼此。
时间仿佛是暂停了,季以歌被疼到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张,却硬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疼。
越是痛楚,越真实。
边律待他稍微缓过劲儿来,便开始大开大合的动作起来。
这场情事,于两人都是疼痛多过欢愉,可耳边环绕着彼此或急促或难耐的喘息声,却声声传至了心头。
季以歌心口发酸亦发烫,有千言万语想说,又有万般苦痛藏在心底最深处。
理不清,说不得。
眼角发热,季以歌将头埋在边律的肩颈处,眼泪顺着眼角悉数流了下去。他并不觉得这场情事带来的痛苦有多浓,只是心里的苦涩一层一层的往上涌,全化作最无可奈何的执着。
泪流满面,一张口狠狠的咬在边律的肩上,而这个举动又触发了对方心底的情绪,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雾气渐起,窗外的雪开始越下越大。季以歌偏头看了过去,之前还是星星点点,现在早已如鹅毛般飘在空中。远方好像已经垫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而自己,眼前闪过一丝白光,身体最里处溢满了滚烫。
世界与雪,皆归于宁静。
静静相拥着躺在床上,柔情而缠绵的接吻,似乎怎么都不够。直到季以歌开始呼吸不畅,边律才放开,等到平复后又开始下一轮的亲吻,如此反复循环,不知过了多久。
夜已深,边律将人抱到浴室清洗干净,还好并没有红色,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擦干净后,又打横抱回了床上,接着自己又附了上去,从背后环绕着,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季以歌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说不疼是假的,可这最真实的感受才能让他铭记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他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下雪了。”季以歌看着被薄薄雾气遮挡着,看不真切的世界,头脑却无比清醒。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下得倒是挺大的。”
“我妈曾经说,小的时候只要一下雪我就会特别兴奋,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呆在雪里。云州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说着又轻轻笑了一下:“我突然有点期待明天早上一推开窗户看到的世界了。”
边律想了想他说的画面,整个城市都是一片亮得刺眼的白色,将所有的污垢全都藏在了最底处,不见天日。
边律没有太多对雪的爱和情节,只是如果怀里的人喜欢,那似乎也不赖。吻了吻对方的肩头:“你要是喜欢,明天你身体要是恢复了,我们就走着去警局。要是没有恢复,我就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