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会想我为什么再次找你,那是因为我想要你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如果我说我明天离婚,是因为我发现我很早便喜欢上了你。你能,考虑考虑继续做我张弈一个人的妖精吗?”
张弈的告白来得真挚严肃,边槐的反应完全与之相称不了。他又打了个嗝,怔怔的望着张弈那张曾迷死他的脸。
这个男人,既成熟帅气,又稳重温柔,边槐曾经想过,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勾引这个人,让他爱自己爱到骨子里。
现在的他,不用刻意引诱,这人已经喜欢上他,可他反而不想再做任何去让他以为自己在勾引他的举动。
他该,如何回应才好?
高温已经说过会放弃他,自己曾经愿意委身于下的男人也如愿的爱上他,那么,他是不是,该顺着事情发展流向而走?
“小捣蛋鬼,我现在可以要你吗?”
思考间,身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张弈轻放回床铺,亲昵的吻如细雨绵绵飘落在边槐脸上,边槐张大着眼与身上之人那双充满□□的眸子对视而望,心里鼓动个不停。
随着那人的一次又一次亲吻,和渐进的柔情抚摸,边槐恍然间觉着,身上人的脸,好像和谁做了对调。
“你以后,只能跟我牵手。”
“只能跟我接吻。”
“只能跟我睡。”
!!!
霸道而又温柔的宣言,突然一下横空出现在边槐脑子里,一声又一声的逐渐放大。
边槐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因视线模糊看不清身上的人,热热的液体夺眶而出,胸口烦闷到他好像快死了似的。
“我……嗝……我答应过一个人,以后只和他牵手,只和他接吻,只和……只和他睡觉。呜呜……可是,我,我毁约了。呜呜……唔呜呜……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成为别人眼中恶心的同性恋……”
哽咽到说话都不流畅的边槐双手捂着眼睛,在张弈这个他习惯撒娇的男人面前,终于道出自己的想法。
张弈停下自己即将落下的唇,不甘心又心疼的凝视着身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终究是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其实他也算是可以做边槐的长辈了,更何况边槐现在有另外在意的人,他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
活该啊你。
张弈嗤笑自己一声,恍惚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将边槐被子拉好,走出了房间。
都走了,这下都走了。
我,是不是早该一起走?如果我早些一起走,就不会那么折磨人了。
边槐难得的,回想了下自己来这座城市的原因。大大小小的城市,他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
本来,不应该又出现在高温生命中的。
不过是因为,他深夜时候偶尔醒来,看着身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那些情人或是炮友,会突然觉得孤单。
他熟悉和想念的人,这世间只剩一个,所以他才选择那人的老家。他没有刻意的去找,只是知道他是属于那个市,就去了离他近一些的地方。
很奇怪的,每到孤独和恐慌袭来,心里都有一个想法一直支撑着他:他也有朋友,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生活着,那个朋友,叫高温。
两人的见面,正如他所愿,又让他害怕。害怕看到他异样的眼神,害怕他不是回忆中的那个他,害怕他发现自己是个不堪的人。
但这个原因,边槐是不会给任何人提起的,人总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
那次要不是南鲤的哥哥,他大概已经死了吧?这样插入他的生死,那南离,是不是,又付出了些什么代价呢?
既然早该死的,那么,我便听天由命好了。
好累呀,爸,妈。不管到了地下,你们会怎么责怪我,我都不想再去思考了。我活够了,捡来的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了。
边槐笑着看了角落处一眼,面无表情的起身找寻自己衣服,想要出去船边。
正在他光着脚下床去拿衣服那会儿,身后的门静悄悄的开了条缝隙。
“你在做什么?”
因为这一声,边槐刚拿到手里的裤子突然掉到地上,他微垂了眼,抽着鼻子回头看了一眼。
“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这样,要我怎么才能忍心丢下你不管?”
边槐抽泣声突然又回来了。
“口是心非的小混蛋,听话,乖乖过来,那么我就不计较你最近的所作所为。”
这话语,像是在诱拐什么做错事的小孩或是小动物,但对于边槐同样受用。他禁不住伸出一只脚,水汽氤氲的眸子晃动不已,又稍微收回去一点。
显然是,受了蛊惑,已经动摇。
“爸妈连婚房都在给我们准备了,你这样跑了,让我怎么一个人怎么交代清楚?”
婚房,给我们准备的?
边槐瞪大了眼,眼里泪珠要掉不掉的,像把小刷子的眼睫毛也一个劲儿的抖动。
“走过来,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过来让我抱你,让我吻你,让我带你回家。”
被一点点引诱的人摇了摇头。
“说一句喜欢我那么难?”抛出诱饵的人颓丧一脸,无奈的扯扯嘴角。
不是难,是不想说。边槐在心里回答。
“那你能嫁给我吗?我婚床上,缺个人。”
这跳跃性,可真大。边槐小声嘀咕一句。
“哎~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小祖宗。”
谁求着你高温喜欢了吗?边槐哼一声,甩脸不看他,但嘴角禁不住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拿他无法,高温只好自己主动走过去拿起那些衣服,托起边槐光溜溜的屁股蛋,抱着人坐到床上,“小祖宗,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很多东西?”
边槐没说话,只是在他胸口蹭了又蹭,叫了声高温。
“伸手。”
“再伸。”
“抬脚。”
随着高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穿好衣服,边槐才想到一件事儿。
“你怎么会在船上?”边槐爬起来,戳了下高温有些憔悴的脸颊。
高温从兜里摸出一只胖鸟凑到边槐眼前,那胖鸟立马得意洋洋的说:“当然是我带他飞过来的。”
边槐一把将那胖鸟挥开,兴致缺缺的又倒回高温身上,显然是不信。
那胖鸟瞧他不相信,全身毛都气炸了起来。
一旁的高温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顺着那胖鸟身上的毛,转头亲了口边槐,“的确是它,它妖力其实不错,多亏可他,我才能来找你。”
闻言,边槐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别扭的道了声谢。
“行了行了,你们代我照顾我老婆,那我报答下你们也是应该的。”胖鸟听了这声,立马膨胀起来,在边槐还没来得及问它谁是你老婆的时候,它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是要等船靠岸还是?”
高温想了想回它:“等船靠岸吧,也没多久了,不然我们突然不见,会有些麻烦。”
见边槐打了个哈欠,高温轻声说:“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唔嗯~”边槐沉默的摇了摇头,死死抱住高温的腰间不放。
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要是发现他是在做梦,那又要怎么办才好?
第30章 三十章 带媳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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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番外篇
听了父母意见的高温带着边槐去了趟国外,领了证,又顺便带人去了个温暖的地儿旅行。
第一次和高温一起出国的边槐可高兴了,拉着高温跑这儿跑那儿,高温见他高兴,自己自然也很高兴。
两人一路上拍了很多张照片,但大多数是高温拍的边槐。
照片里的边槐,笑得开朗活泼,惊艳的长相在旅途里的人群中总能脱颖而出。
高温给他拍下那一个个因为途中美丽或奇特景色而惊讶兴奋的表情,心里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活泼好动,天真无邪的小少爷。
“呕……这东西,好难吃。”
当然,还有他吃瘪的表情。
“你个混蛋,你再口不择言,我不做了……不许拍!”
生气的表情。
“好看吗?”
期待的表情。
“我……我也喜欢……你。”
害羞的表情。
……
留下许多美好回忆的旅行,最终以边槐实在受不了高温频繁求爱而提前结束。
简直就是块黏皮糖。
边槐终于明白了黎懿那句话:以前他压根不敢跟我求爱,现在是直接略过求爱那个环节直接扑倒我。
不是说他不想做,可是,出来玩本来就够累了,两个人难得有机会出来玩,好好享受下不好吗?一天只知道做做做,有时候醒来,都中午了,还出去玩什么。
不玩了,回家。
于是,两老一脸疑惑的看边槐委屈巴巴的回来,后面跟着他们那不知又做错什么而大气不敢出一下的儿子。
等边槐托着行李箱上了楼,高妈妈才凑过来问他,“证领了没?”
“领了。”高温高兴的回答。
高爸爸皱眉看他,“你怎么又不听教训,好端端怎么惹他生气,还提前回来了?”明明知道是个惹不得的。
高温哪儿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每天晚上总是按耐不住性子强迫他□□,让他错过了出去玩的早班车,“咳咳……耍小性子,你们也知道的,我哄哄就好了,你们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