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槐动了下,点点头,爬起来头也不回往浴室去。
“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高温微垂下眼,难得的表现出失落的情绪。
简易的早餐都做好在饭桌上摆好那会儿,边槐才慢慢吞吞从浴室洗漱出来,高温刚张口让他来吃饭,人又走进房间。
边槐惊讶的看着明明是自己的又不像自己的房间,撇撇嘴,还是抬脚走去衣柜找衣服换上。
“出来吃点东西吧。”
高温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敲了下房门,对着里间的边槐说。
无人答应。
高温又重复了几句,乐此不疲,直到里间的人忍无可忍。
“高温!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而且现在都九点了,你就不用上班的吗?”
边槐实在是受不了,皱着眉头边系着领带边走出来,一开门面对的是一张比自己还要帅气的俊脸。
“想让我走?”高温微微弯腰下来,嘴里说着毫无起伏的话,手上不紧不慢替边槐打起领带。
边槐不喜欢这种被人扯住脖子的感觉,不禁后退一步,没想差点没被高温勒死。
边槐捂住脖子咳嗽几声,眼睛都冒出生理盐水来,缓过来后,他又是狠狠瞪一眼高温:“咳咳……你……是不是有病,干嘛缠着我?”
让他更气的是高温接下来的话。
高温伸手将他快要挡住的发丝的拨到一边,随手抚摸了下边槐的头顶说:“你若不后退,我岂会伤着你?”
这人真的浑身让他不舒服,明明小时候呆呆傻傻的,而且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不仅不听他的,还在很多时候气势都压过他一头!
丢了句“你给我让开!”,边槐一爪挥开头上的手,风风火火的往门边去。
高温也抬脚跟上去,问他去哪儿,边槐只说“与你无关”。
要是可以时光倒流,边槐觉得其实自己还可以温柔一点的,至少不会向现在这样被人抓起来逼着吃早点。
“你有完没完,高温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行为极其怪异,干嘛搞得自己很在乎我似的。”
“我在不在乎你,你会不知道?”
面对着高温的突然正经,边槐顿时哑口无言。
他自然知道高温在乎他,从小时候就对他很好,但两人都已经很多年不见了。再铁的朋友情,几年不见面不联系也会关系惨淡,更何况他们不是朋友。
边槐便猜想:高温如此对待他,大多是觉得他可怜。
“好了,早餐也吃了,你走吧。”最后,边槐送了这么一句话给高温,也不管高温是何表情,自顾自穿上鞋子出门去了。
至于后面高温是怎么离开他家的,做了什么,边槐压根没有心情去理会。
因为,他今天有些小忙。
边槐很少一身西装革履,但既然穿上,定是有事。他本就生得好看,皮肤白皙、面容艳丽又身材修长的他走在人群里,从来都是令旁人羡慕的。
“你来了。”
边槐对着来人点点头,走到那人跟前,露温和多情一笑,含情脉脉一弯眸:“会不会早了点,婚礼一般不都是晚上才开始举行?”
“不会,本就是让你来陪我,不然我会被那群人恶心死。”来人引着边槐上楼,抓住边槐骨节分明的手揣进兜里。
边槐看了眼周围的盯着他俩的人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有拒绝,乖乖让身边的男人拉着。
“张先生,今天可是令公子的婚礼,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我跟在你身边,岂不惹人笑话?”
等到被男人拉进一间较为隐蔽的房间,边槐环视了周围一眼,走到窗户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谁想死的话大可来挑战我的底线,我张弈,岂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张弈的话,让边槐突然想起来关于自己的一个笑话,他笑了,笑中带着无助悲凉。
“你不相信?”男人走近他,双手将边槐圈在窗户边上。
张先生这话不是随便一说,边槐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性子随意,过得肆意潇洒,的确让边槐很是羡慕与佩服,可惜……
边槐回过头来,回答说他相信。
随之,热烈而霸道的吻扑面而来,边槐一边熟练的回应着,一边斜着眼睛扫了眼楼下的身影,双手抱住身前成熟男人的头,后背抵在窗台。
第3章 第三章 莫名的情绪
其实今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被扑倒在床上陪着张弈补觉的边槐如此心想。
张先生原名张弈,是本市有名集团的老总,四十六七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当边槐爸的人。
为壮大家族利益,他刚接手家业不久,也很快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还有了对龙凤胎儿女。随着张家事业与势力日益见长,张弈本人的脾性逐渐也让本地人没再敢明目张胆的招惹张家。
那边槐怎么和这种人拉扯上的呢?
其实边槐也很郁闷。
初次见面时,他不过是在酒吧里耍酒疯而已,不知怎么就被这人掳到家里。
醒来时,面对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人,边槐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失身,也庆幸先生待他还算温柔,更庆幸张弈不是什么油头满面的大肚色鬼。
边槐伸出手指,在对面那张英俊的成熟男人的脸上戳了又戳,眼里带着笑意。
说来奇怪,他明明可以感到张弈每次都很想要他,什么都做了,但就是没碰他后面。也因此,边槐才敢和他继续见面。
身边沉睡的张弈,对于边槐来说,莫过于一只正在沉睡猛虎。深知这一点的边槐生怕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拔掉他的老虎毛,将这男人惹恼,落到个被一口生吞活剥的下场。
所以啊,得平平安安再度过些日子啊。
对着男人那张引人嫉妒的脸,边槐缓了缓气,待稍微的放下心来,才闭上眼也打算小憩会儿。
反正婚礼还早着呢。
啊,说起来,张夫人这会儿知不知道他正和她丈夫赤身裸体的相拥而眠呢?
边槐恶趣味的捂嘴偷笑。
“乖乖睡觉,傻笑什么?”
某人出口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唔……先生,你那里……确定不用我帮你?”
暗吼一声的张弈猛的扣紧身边人那相对于自己过于纤细的腰肢,随着腰线一路抚摸,光滑弹性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但介于实在困倦,只得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张弈眯起困意连连的眼,对上边槐故做无辜的眼神,一下朝脖子一口撕咬上去。
这一举动下来,边槐总算识趣的闭上嘴,双手双脚也乖乖搭上张弈的身子。
好热。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实在是没有睡意,又饿得慌,边槐轻手轻脚爬起去浴室冲澡,冲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游戏作战中,他还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哪位?”面带疑惑的按下接通键。
“是我。”手机里传出简短两字,声音冷淡短促。
边槐扶额,仰头靠上沙发,不耐烦的回答:“……干嘛?”
似乎听不出边槐的不耐,那人接着以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下班早点回来。”
嗯,说话声和他人物性格倒是挺像,虽然不至于冰得掉渣,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边槐暗自腹诽。
思考都不需思考,扯谎对于谎话连篇的边槐来说,简直是随手拈来:“我没上班,朋友结婚,来玩儿。”
那边人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只敷衍似的嗯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又加句早点回来。
这对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儿,边槐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猛的坐正准备回话,没想那边又加句,“最晚九点到家。”
他没消化完这一连串对话,那边却提前挂断,留下嘟嘟嘟的声响。
边槐嘴角禁不住抽搐,甩开手机,咬着牙骂句神经病。
快下午四点,张弈才悠悠转醒,他接了个电话后不耐烦的走出去。走前还交代说一会儿来接边槐,让人别乱跑。
在沙发上打起游戏的边槐一一应下,头也不抬的态度让张弈既恼又喜。
“你这孩子。”
边槐也很配合演出,鼓起腮帮子说:“快走吧,老人家。”
两人语气倒是像家长和孩子的对话来,既然想当长辈,好歹也让人送点吃的来啊,边槐即使埋头打游戏也不忘吐槽。
张弈笑着摇摇头关门离开。
好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
“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我?”边槐听到开门声,依旧没有抬头,只专注于手上的手机游戏。
“客人陆陆续续到了,我爸被爷爷他们叫走去招呼客人。”
来人是张弈的女儿张珑玥,今天新郎官的双胞胎妹妹。
“方便谈谈吗?”
盯着张珑玥那张精致的脸看上许久,像是能看出点别的花样似的。
张珑玥再次出声时,边槐才摸着下巴点点头道:“嗯,果然是先生的种,良好的基因果然很重要。”
张珑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好的情绪,反而对他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大家闺秀之感。
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边槐只好转开话题。
“出去谈吧,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指不定怎么说我呢。”边槐收起手机,将外套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