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不适合,但在他看来,黎懿和眼前这位,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看得出来黎懿是喜欢这个人的,不过是自己找自己别扭罢了,
之前那次收到的信息,边槐从他的语气和文字当中,看到了同天对他热烈的爱意,当然还有黎懿对同天经常没时间陪他的抱怨。
边槐猜想,黎懿是不想承认自己会那么在乎一个人,每次想试图断掉关系,可同天说些什么,他又会很轻易的动摇。所以,才会每次都分不成手。
“啊,说起来,上次他给我发消息的时候说过,他正在离家出走中。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没错没错,他还说,适当的离家出走,可以增进彼此之间感情,可是,这走得有点长了吧?
“那当然最好不过,我打电话他都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急死我了。”同天对此可谓是感激不尽。
边槐拨通黎懿号码,抽空问他:“对了,你这次出去工作多久了?”
同天想了下自己出发的日子,模糊的回答,“呃,大概也就两个多月?”
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旁听的高温和千月默默的在心里给他竖起拇指。
边槐直接道出心里所想,“呵呵,不是我说你,两个多月不联系人,你现在才发现人跑了,我看他估计第二春都有了。”
同天正要反驳说怎么可能,那边恰好的接通了。
“喂,小槐槐,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听起来,那边那位貌似过得挺滋润?
边槐看了下同天眼色,尴尬的将手机开了免提,并示意大家别说话,“咳……想着很久没看到你了,约你出来吃个饭。”
“哦~是不是想要感谢前辈的那些恋爱建议呀,这意思你和你家那位还没分手不说,过得还挺好?”
“恋爱建议?”高温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边槐。
忘了这茬,边槐只好热着脸,匆匆的转移话题,“你在哪儿,晚上约?”
“哎,可惜了,我在省外度假呢。嘻嘻,我给你说哈,我在路上遇到了个小帅哥,他约我玩了好几天,对我可贴心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我有意思。”
我去,边槐突然没话接了。
千月拨弄着手里的花盆,细长的眼尾斜飞入鬓,戏谑边槐:“第二春?”
边槐捂脸,不敢看几乎快爆炸的同天,可罪魁祸首越说越离谱,连高温都禁不住挑了下眉。
“刚刚他还问我,要不要之后的路程都住一间酒店,相互有个照应。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这,让他怎么接啊。边槐把视线投到同天脸上,把手机轻轻往同天那边推了推。再怎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
同天一把扯下自己口罩,狠狠的往手机砸了句:“黎懿,你要是敢答应,并且晚上我还看不到你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那头回复没那么快,大概是在酝酿情绪什么的,“切,我就说边槐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还主动请我吃饭。你有本事你就去死啊,你看我会不会眨下眼睛!”
边槐默默的挪了下身子,装作去做其他事情,转了头却在不期然间同高温来个对视,他懵了下,眨着眼又赶紧躲开。
那天之后,高温没和他说过话,看不出喜怒,他不给反应,边槐也不好应对,所以也干脆不说话。
手机里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好像是位阿姨。
“小懿,怎么说话的!多大的人了,吵架了就好好聊聊,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同天却好似听不见,反而松了口气,快速回复:“妈,原来他回家了啊。您先帮我看好他,别让他逃跑,这次是我不对,我一会儿过去给他道歉。”
那可能,是黎懿家吧?
“本来就是你不对!去工作了不打声招呼,电话也不打一个。”
这对话有些孩子气啊。
“行行行,我不对,你乖乖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同天就怕他跑没影,什么都先应下来。
挂了电话后,同天心情好了不少,他将手机还给边槐,还交换了边槐号码,“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次谢谢你,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接过手机,边槐也客气几句:“没关系,你俩好好聊聊,我想你也知道,他也很喜欢你。”
“大明星,这花我早上刚包好的,你要不要带一束,你总不能空手去道歉吧?不贵的,一朵才十块钱,刚好九十九朵。”千月从边槐身后捧着一束玫瑰花含笑走过来,举到同天面前。
同天这才发现,店里有这么个漂亮的银发小姐姐,虽然胸过于平坦,但真的漂亮。眉眼妩媚动人,嘴角上扬带笑,皮肤白如凝脂。
带束花?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给黎懿买过花。
反正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且空着手去道歉确实有点没诚意。想通的同天点了点头,付了钱才戴上口罩捧着花出门去。
他前脚刚走,高温后脚就跟了上去。边槐坐在收银台处,托着脸看高温想干什么,嘴里不忘夸奖千月:“干的不错,晚上请你吃干锅鸡。”
狐狸千月顿时眼冒金星,对于晚上的到来期待不已。
高温在路上拦住同天,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上冒出冰冷:“不好意思,打扰你一分钟。如果你再去酒吧的话,麻烦请你转告那些人,他和他新欢好得很,不用他们瞎操心。”
“哥们儿,虽然我这么说不好,不过,你真的有信心让他不甩你?”同天看得出来高温和他一样是很执着的人,不过,这边槐,感觉可不是个能定下心的主儿。
“他甩不掉。”高温斩钉截铁的回他。
“那,我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唔,也不对,祝你心想事成得了。”同天因他的坚定而震楞,之后大笑一声,上了车,扬长而去。
走得挺潇洒的,可现实很骨感。
几个小时后,边槐接到了同天电话,同天哽咽着说黎懿又跑了,他根本没见到人。
哭笑不得劝说几句后,边槐将黎懿发在朋友圈的飞机票照片转发给了同天,附上:请个假,陪他散散心吧。
黎懿这小心机,耍得还不赖。
他什么时候还兼职做月老了?笑着关了手机后,边槐快速的瞅了眼浴室门,听到门把扭动的声响,他赶紧盖好被子转过身去装睡。
装着装着,却因为太困,真的睡了过去。
“小笨蛋。”
高温忙完上了床,看他真睡了,才揭开他被子,将他睡袍撩开给他擦药。虽然医生说只是些皮肉伤,但边槐的皮肤本就白皙脆弱,那些淤青显得更为恐怖了。
待药膏干了,高温亲了亲那些伤处,小心翼翼的给他合上衣服。
关了灯,把人搂到怀里,开启一段自言自语来。
“不和你说话可真够累的,可等你自己醒悟也不好等……哎,你可真难伺候。介于你是个难伺候的主,我高温大人有大量,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不回答,那我当你是默认。”
“哎~你说你,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哪儿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你不心疼,我心疼呐。”
话虽这么说,高温自己说完自己都想笑。
他也就敢,在边槐没意识的时候发发牢骚。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睡吧。”
第25章 二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事
这是梦境。
边槐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梦境之中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醒来,可视线一片模糊,身子也很沉重,连呼吸都很困难。
“你怎么可以这般堕落,你怎么配当我边家的子孙,你怎么可以这么肮脏?”高大的身影站立在他身前,虽然他迷迷糊糊,但他知道那正留着血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听了父亲的话,他想反驳,拼命的摇头,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太累了,连支撑自己的身体都觉得很累。
“小槐,妈妈宁愿死,也不想花你那样子换来的肮脏钱。”
“你这张嘴,到底与多少人接过吻,又伺候过多少男人?我说你男妓,那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的头越来越低,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他想说:不是的,他不脏,不脏,不脏啊。
可不伦他怎么挡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不断穿过手心,“不,你很脏,你脏得我都下不去嘴!”
他不想听那个人这么说他,唯独他,不可以。他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出声:“不准你这么说!不准,我不准!”
呼!呼!呼!
从梦中猛的睁开眼来,边槐白着张脸,呼吸急促的盯着墙顶放空自己。
不对劲,很不对劲,旁边空空的。
他慌张的摸了摸旁边冰凉的位置,眼神一阵慌乱,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跑下去。
“高温,高温?”
他去了房间浴室,没人;去了客厅,没人;又去了书房,没人;最后去了外屋卫生间,还是没人。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他焦急的回屋里拿手机,可拨通了那边却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视线模糊到看不清屏幕还是拨通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