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强站在床边,和黄靖小声说着话。其他同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楚越向前辈学习的好学生心态彻底丢了个精光,只想赶快离开这儿。他悄悄往门外磨去。到了走廊,总算是大大出了一口气。
走廊尽头,一个簌簌发抖的中年女人靠着墙,商静和同事正在问她话,应该是报案的家政人员。这个地方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楚越干脆往楼下走去。
单元门外围了一些人,小声的嘀咕着,小区保安和派出所的同志在维持着秩序,楚越忍着胃中的不适,从人群中挤出去,前面是一个小花园,走到花园的亭子里,楚越摸了摸兜,没烟,想到最近蹭顾国强的烟蹭惯了,自己没带,看了眼周围,拍了拍亭子边的一个保安小哥:
“哥们,有烟吗?”
“市局的?”保安小哥笑着给他点上烟。
“我去!这么明显?”楚越笑,看了一眼保安的制服:“纵横安保?你们公司业务够广的啊。”
“那是,市里有点档次的小区都是我们公司做安保。”保安小哥很是得意。
“这,怎么回事,知道吗?”楚越指指楼上。
“不太清楚,我今天早上才开始上班,一来就遇见这事,之前一直在公司训练,考试。要考核过关才能上岗。”保安摇摇头。
“行,哥们,那你忙。”看到那边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想进单元,保安小哥赶快过去阻止。
楚越顺着楼往外走,抬头看看监控的位置,转头的时候,看见前面一个身影转身向外走去,楚越心里一顿,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那人到了小区停车场,走到一辆灰色轿车,开车离去,楚越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开车门的照片,不知是不是楚越的错觉,总觉得那人好像回头对他笑了一下。楚越怔怔的看着远走的车。
“楚越!”楚越吓一跳,回头是纵横的许恒。
“想什么呢?还能吓着你?”许恒笑他。
“你们怎么来了?老袁呢?”楚越说。
“我们负责的小区出了事,肯定是要来配合警方了,袁哥和强哥在上面,我下来走走,瘆得慌。”许恒做个打冷颤的样子。
“是吧,我也是”楚越说:“也不知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人你了解吗?”
“不知道,我来这边抽查考核的时候看见过一两次,挺高冷的一人,我们做住户回访的时候,他也不参与。”
“他做什么的?”
“好像是医生?走啦,又有得忙了。”许恒揽着楚越的肩往回走:“抽空过来训练,想赶上你们强哥,有得你练。”
楚越和许恒上去的时候,顾国强在走廊上简单的调派任务:
张建这组配合沈白和同事做现场剩下的工作。
黄靖这组和纵横安保配合调查死者的近期的行踪、往来人员和走访邻居。
商静和派出所配合调查死者的家庭情况。
楚越和他到死者的工作单位。
队员们似乎对顾队走哪都带着这个借调的楚越已经习以为常。
“明天早上开案情分析会。”顾国强说完,对袁山说:“老袁,你这边就抽几个人配合一下黄靖的工作了。”
“强哥,你放心,我亲自来。”袁山保证。
“亲自吗?”顾国强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山:“你袁总亲自的事情可不少!”
“哈哈,强哥说哪里话,我们本来就受你们的领导,配合公安机关是本分,再说也是在我公司的工作区域内发生的。”袁山献上标准答案。
“最好如此!”顾国强拍拍袁山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大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强哥言重了,我一个小保安,没事装什么大侠哦。”
“哈哈!袁总谦虚! ”顾国强毫无情绪的笑了两声:“楚越,走!”
临走,楚越又往房间里瞟了一眼,感觉这屋子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进去第二次。
把铃铛儿交给了袁山,联系了沈慧茹让她过来接。
上了车楚越说:“去哪儿?这人在哪上班?”
“......”顾国强看他懒洋洋的靠在座上逗他:“你一个刑警不在案发现场,去哪了?还没正式调过来呢,就消极怠工了?嗯?”
“瘆得慌”楚越裹了裹衣服,总感觉有些反胃:“那现场太变态了,是自杀吗?”
“项飞,医生。难说,我感觉不像。”看楚越难受的样子,顾国强转了话题:“今晚想吃什么?忙完了去趟超市?你的那什么...辣条?吃完了吧?”
楚越把座位往后放,伸长腿半躺着:“今天哪有时间?不刚出了事吗?”
“基本情况也要到明早才完整些吧,还有沈白的报告....还是不舒服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警官同志,谢谢关心,小爷还没那么弱,我又不是商静。”
“嗯,商静不会这样,她什么现场都能看。”
“喂!!!!”
一周前,怀安市人民医院。
初春,风还是冰冷的,只是树枝上开始枝枝染染的冒出了些嫩芽,迎春花倒是争先恐后的开了起来。项飞停好车,走出停车场,不由深深的吸了口这清冷的空气,看到垂在花墙上的迎春花,脸上露出了微笑,紧了紧剪裁极好的灰色短风衣,英俊的脸凑上了那嫩黄的花朵,深吸了一口,伸出手去,小心的抚摸着那较弱的花瓣。
手机响了,项飞拿出手机,沉默的听着,稍许,握住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指尖有些发白。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云,深吸了一口气,往外科大楼走去。
更衣室里,项飞换好白大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周还有八台手术,13床的病人有些发热,要进行腰椎穿刺检查;8床的病人今天可以进流食了....还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一切都好?平安了吗?
“项医生,晨会开始了。”助手游海叫他。
“来了!”项飞答应着,提醒自己明天把自己的诊疗笔记送给游海,这个勤学的小伙子,可惜不能带他了。
刑侦大队会议室。
“项飞,男,34岁,汉族,未婚,独居,本市人,市医院脑外科医生。父亲是市医院脑外科退休医生,母亲是市医院护士长,5年前遭遇车祸,母亲当场身亡,父亲植物人,目前在怀安疗养院。肇事司机也当场身亡。我们去了怀安疗养院,医生说项老医生没有清醒的迹象。”商静介绍。
楚越看着屏幕上这一家三口的相片,父亲温文尔雅,母亲慈祥和蔼,儿子斯文英俊,这么和美的一家人呢。不由叹了口气,人间总是有那么多的残缺和不如意。
黄靖接着介绍:
“据邻居和小区保安反应,项飞平时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有时遇见邻居主动打招呼,他也是礼貌的笑笑。平时没有看到有人到过他家,不叫外卖,偶尔有快递,在死亡前一天没有异常,中午的时候回来,当时保安问他是不是又是夜班,他就笑笑,回来再没出过门。
唯一进出他家的就是家政人员,家政人员在项飞家工作半年,每周来两次,遇见项飞的次数不多,说项医生人很好,工资给得及时,不挑剔,不爱说话,有一次她咨询了自家老公的病,项医生也帮忙联系了医院的检查。
昨天早上,她按照惯例来到了项飞家,发觉大床那里挂了白纱,以前都是没有的,觉得奇怪,看到项飞躺在床上,还试着叫了几声,感觉到不对劲,就出门叫了保安。保安没进屋,直接报了警。”
袁山训练有素,楚越想。
“是自杀吗?”商静小声问楚越。
“不知道,看老黑脸这阵仗,估计不像。”楚越说。
“沈白!”顾国强点名。
沈白推推眼镜站起来:“死亡时间是早晨7点左右,死亡原因是静脉注射硫喷妥钠、□□、巴夫龙,这三种药物一般用于注射死刑,通过检测,项飞身上的药物浓度比注射死刑的药物浓度高一倍以上,从注射到死亡时间最多为一分钟。其余无伤痕,只是这里”沈白换了张图片,是一组数字:“在死者的后腰部有这个纹身:C-03-23。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死者全身都清洗过,胃里没有任何食物,禁食在十小时以上,连排泄器官也清洗过,呃..就是灌肠过,不过,没有性侵痕迹。总而言之就是死者全身内外都非常....干净!”
第28章 第 28 章
痕检的同事汇报,现场很干净,除了家政人员的指纹和脚印,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没有搏斗痕迹,也没发现注射工具和药物残余。
“从注射到死亡时间大概为一分钟”顾国强在白板上写:“周围没有任何注射器具,如果是自杀,死者没有时间在注射完后收拾并丢弃注射用具。”
“对”沈白说:“不可能!硫喷妥钠是一种发作极快的巴比妥酸盐,经常用于麻醉。一般的麻醉用量是3-5毫克/千克体重。正常剂量能让意识在35-40秒内丧失,而5克(正常剂量的14倍)很有可能在十秒内让人失去知觉。何况死者的用量不止5克。”
“嗯,由此可以完全排除自杀。”顾国强说:“死亡时间是7点左右,家政人员是8点半到的死者家,如果嫌疑人在给死者注射后,确认死者死亡、清理现场,总计在20分钟左右,那嫌疑人离开现场的时间大概在7点半到8点,黄靖组,你们去调小区从昨晚到今早9点前的全部监控。调查所有可疑车辆和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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