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头一想又不对,如今他们这几个玩得开的二代都隔了大半个中国地界,中间也没听边想在那边交了什么能陪他一块儿作的“新欢”,于是他惊了,小心翼翼地问:“哥,您这是怎么了?”
边小爷什么人来着?能少得了那么点儿零花钱?
边想一听他这调调就知道他想岔了,可家里这糟心事实在是弯绕太多懒得解释,他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为自己的以后多留条后路,于是简单粗暴地说了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你家那些哥哥们有门路,我这儿有点小钱,不多,你去帮我探探路,看得上的话,我就给你转过去,合伙不敢想,就当赚点儿蝇头小利。”
姜家在主管经济商务那一块风头正盛,什么经济新策新规的实施,全都得事先经过姜家一捋才往下走,在国家政策决定经济走向的当下,谁不想抱紧了姜家这条大腿?
可他一个外人又一个未成年,光着仗着他爸跟姜维爸爸当年的战友情也没有理直气壮找上门的理儿,幸好还有姜维这小子在,借着他面子,应该多少能得来一手。
打工什么的暂时不考虑,他必须以最高效的方式来留后路。
挂了电话后姜维在那头沉默了好半晌。
他看出来自家兄弟不对劲了,突然要钱不说,还是以这种方式,这明摆着就不是短期内需要钱过度的问题,而是出了什么事需要给自己留点什么后路。
他要真急用钱了,姜维反而不会想这么多——他们这些人,这个年纪谁还没藏着点小钱玩儿的?真要急用了给谁不是给?能花到哪儿去?买房置业吗?笑话!
姜维倒是想问清楚边想怎么回事,奈何边想口风紧,半句不肯泄露,只道有些事情想自己学着去处理不想经过家里。
好吧,他兄弟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太婆妈!兄弟嘛就俩字,交情摆在那儿了,要不边想也不会找上自己不是?能帮就帮吧!
但光凭边想这儿由头还不行,份量不足,凭什么啊?边家的公子?说白了,边振华这一调任都好几年了,跟守着一方几乎要被上头放弃的小地儿当他的小官卑吏就没挪动过,虽然之前有调动的风声传来,但谁知道有没有回到上面来的一天?而同样的这些年时间里,姜家的风头正盛,两家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对于这种对立立场的不对等关系,最普遍的做法也就维持着一个最基本的表面良好关系不会更多了。
他作为小辈,还没到足以参与家中决定的资格,也不知道家里长辈如何个想法,现在贸贸然凑上去说自己兄弟要找个路子凑个份额整一票?别说是闹笑话,更会引得家里人对边想产生不必要的警觉之心。
对边想的私事不过问,他是秉着兄弟的立场来尊重的,可换成他家里就不一样了,他们顾虑多疑心大,对边想的为人没有多深的了解,生怕他年纪轻不知天高地厚被人利用惹祸上身,现在兄弟托上门,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轻率而断了人家的路。
而且边想这一着也是提醒了他。
他一合计,还觉得这路子还真行得通,回头就把自己的那点儿存款给提了,还顺便拉了王隽毅一把,三人合了一份,于是就给他小堂哥去了个电话,以自己的名义提了一嘴。
小堂哥听完他来意,就笑骂了他一句:“臭小子你倒是精了,这是嫌家里头给的零花钱太少,想把你哥这儿当银行活期来了?还是高利息高收益的那种!”
姜维他爸在家是老幺,姜维更是打小就骑过他省部级大伯的脖子抱过他厅级叔叔的大腿、还在他家老爷子肚上撒过欢儿哧溜过童子尿的小幺幺宝贝疙瘩儿。一句话,他就是家族里被宠坏了的最小的那个,老太爷亲自放过话,全家人都听他的,而他就听他家小小幺的。这会儿只要他不是出去瞎胡闹惹事儿,在家里人眼皮底下管哥哥们讨点儿糖吃,就没有讲不通的道理——他哥敢不给,那老太爷就要亲自操着棍儿上了!
他这边效率快得很,他小堂哥一口应下,回头他便联系了边想让打钱过来,边想一点也没耽搁,第二天中午就跑了趟银行,就留下点尾数作紧急旁身用,其他悉数都给他汇了过去。
底下的小动作整完了,他就又心安理得地继续他跟他爸和沈昀佳的“冷静”。
愤怒这种情绪,是一种情感迅速大爆发的过程,通常能在短时间内就达到峰值状态,随后便以一种日渐消退的形势慢慢冷却,所以很多人经常有这么一种体会,原本气到觉得翻不了篇儿的事,睡过一觉醒来后,突然就发现先前的那股子邪火早已没了先前的旺盛。
边振华也是年近三十五才得了边想这么个宝贝儿子,在这事发生前对边想极尽所能地护着教着,他是严父,却也同时以自己方式带着边想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儿走到如今十七八岁的大好少年郎,他教会他善良、自信、勇敢、坚定与自律,是边想成长路上不可缺失的一道路引。
换句话说,在支系单薄的边家,不管是血缘上还是情感,边振华都是边想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最重要的人。为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人“开脱”,是人的本能,是对对方已经对自己眼光的一种盲目的自信。
为此,边想对他爸的忿恨日渐消散地同时,也逐一转嫁到沈昀佳这个“替身”身上。
他信任他爸对他的“责任”,可他不信沈昀佳对他的“义务”——从来就没听说过后母会对继子能有多少情感转移的。
从姜维那边谋得退路后,他就开始忍不住想拉着他爸了。因此在憋完了气愤无处发泄最后犹如气球一般嘶嘶漏瘪了之后,他说服自己,说联系不是示弱,而是想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去跟他爸谈判,他想用他的道理和他的情感,去说服他爸——
于是拿起电话主动联系了他爸,可他发现,电话打不通了。
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
边振华什么人?那可是有事没事都要盯着他这个亲儿子行踪的大魔王,他边想翻腾什么能翻得出他爸手掌心?边小爷能顺利度过叛逆期没往歪里去,怵的就是他爸那种蛇盯蟾蜍的间不容发的紧迫盯人方式。
以前他找他爸的时,别说他爸去了出差,就算他爸在开会,也是随找随到。哪怕是需要上缴通讯设备的特殊行动,过后他爸开机见着了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复他电话。
可边想连续打了三天电话,次数不少于百遍,他爸依然杳无音讯,连回电都不带回一个。
心寒之余,他又疑神疑鬼了起来。
首先是怀疑沈昀佳那边在搞鬼,其次是觉得他爸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管着他了。
前者令他愤怒,后者令他心寒。
比起责怪打骂,这种不闻不问还不联系的全然无视更加伤人。
他将这一笔又记到了沈昀佳头上,对她更是不假辞色了,那天晚上他跑厨房找东西吃,明婶凑过来说沈昀佳炖给他的汤晾好了随时能喝,他只是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后就伸手把那碗汤稀里哗啦往洗碗槽一倒,眼睛都不带眨下的。
明婶吓了一跳,这才看出了他们娘俩的关系是真出问题了。
可在她眼里,看到的是沈昀佳对边想的百般讨好和边想对沈昀佳毫不掩饰的敌意,五十多岁常年在家帮佣无甚见地的中年妇女能懂什么?看到什么就真的眼见为凭了,私底下跟沈昀佳唠叨边想被宠坏了脾气吓人的时候,边想正好开门听了个满当,当场阴骛的一眼吓得她立刻噤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注:离家出走这种事,只有在热血上头的时候才会做得出来,像边想这种办多了事见多了场面的小孩儿,思虑太多,反而走不掉。
第125章 失联
边想是在他爸失踪的第四天,才觉察到不对劲的。
那晚从于家回来,洗漱后他进了房间,手痒,大半夜的不好砸篮球吵着人,只能打开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着那满满几个匣子的手表玩儿打发时间,从G-SHOCK到卡地亚坦克,从真力时飞行表再到绿水鬼,他百无聊赖地将满柜子的手表一股脑儿地倒在床上摆了又摆排了又排,按照牌子首字母列了一轮后又打乱了贴着颜色从深到浅,最后盯着上头显示日期的数字格出神地愣着。
似乎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了非同寻常。
压下心中的厌恶,他走出房外来到沈昀佳前面,微扬起下巴,倨傲又冷淡地问道:“我爸呢?”
沈昀佳回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似乎在说这问题就不该由边想来问她。
就跟边想所想的一致,边振华出差,谁都能不记挂,就是少不了儿子!矛盾冲突再大也都抵不过儿子的重要,要不临走前怎么还怕他出事而到处电话托完于锦乐又托给春姐呢?
二人脸色骤变!
出事了!
他顿了三秒,回头二话不说就冲着明婶而去,把她堵在了阳台上的晾衣台边,绷着牙根,一字一字地往外蹦:
“明、叔、呢?”
明叔是他爸的司机,这一趟也是跟着他爸一块儿出发的,很多时候联系他爸,也得经过明叔中转,只要联系得上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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