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道的时候,夸他演技好的通稿满天飞,当时还有人嘲这年头是个人就有人吹演技,但义驰的表现的确是狠狠打了这群人的脸——他演了一部主人公内心戏很复杂的年代剧,很不好把握的角色但是义驰却表现得十分出色。
章维边看边点头。要不是顾水轻一点都不感兴趣,他都想建议他去当演员——这种把一切事情都分的清楚、不管心里怎样想都看起来如无其事的人,最适合演戏了。
同理可证,义驰也会是个很好的演员。而且不光戏演得好,义驰的时尚资源也不错,这说明经纪公司挺厉害的啊?
章维看了看义驰的经纪公司,却听都没听说过,为了确认不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他还搜了搜,发现真就是家成立了不到三年的公司,基本和义驰火起来同期。而除了义驰,还有几个不温不火的新人,基本靠他撑着了。
所以义驰真的就是自己火起来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章维不信这背后没有人捧。而从顾水轻的叙述之中,他知道了义驰和华雍有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吧。华雍是有能力捧人的,所以他会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吗?华雍是这样认识义驰的吗?
章维没想到他就是想帮顾水轻牵个线,扯出的事情还不少。问题是这些问题要是解决不清楚,他还真没办法帮了。谁让章维是个一定做足完全准备才行动的稳妥人。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章维揉揉脑袋。他总觉得“义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不关心国内的娱乐八卦,而义驰显然也没达到火到海外的成就,他上哪儿知道去?关键是他听顾水轻第一次提起这个人时,还有点模糊的记忆告诉他,他不光听过这个名字,还曾有过“这个人姓义?哪个义?好少见”的想法。
而通常情况下,章维发现感兴趣的问题时就会解决问题。针对这件事,他两个做法,一个是回身看一下说这话的人——能不能解释再说,得先看一眼;二是搜索一下这个姓——有这个动作就行,结果也不求。但事实是这件事完全被他放过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当时正在做一件重要到足以搁置这种兴趣的事情。
是什么呢?在哪儿呢?
章维直觉这件事情很重要。
钟渠这边正在食堂吃饭,刚挂了电话对面室友就问怎么了。钟渠笑了笑说是以前的同学来北京玩儿顺便来找他打球,说他们这儿球场好,对方也就兴致缺缺了。
他刚刚没和章维多聊几句是有原因的。大学舍友的关系也就那样,感兴趣的大半原因是想多结交个人,于是他干脆误导对方这个同学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毕竟谁没事能在上学期间到北京来玩——那个瞬间变化的眼神看的钟渠很不舒服。
诚然,钟渠知道章维联系他肯定是有所求,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足够让他帮章维——虽说这也是校友资源,但到底还是有情感基础的。这样的人,钟渠愿意见。
章维要来找他干什么呢?既然要来学校,估计要找的人就是他们学校的。但当年的同学又不只考来了他一个,他又不是最擅长交际的那一个,特意找他的原因应该和他学的专业有关……因为考进他们专业的章维应该只认识他一个。
钟渠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点开了大群。他得先看看他能认识多少,熟悉熟悉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
明天继续。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钟渠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他仔细看了看群,发现自己除了班里的人能认全——都说不上熟悉,同届同系别的班的看名字都陌生。章维找他还真不一定有用。钟渠也不信章维能将他要找的人的范围缩小到他认识的范围内,毕竟要真能缩小成这样,估计章维就自己下手了,用不着找他。
可他也知道,章维是个喜欢做有把握的事的人,这时候逼到不得不找他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为了什么呢?钟渠对于这个曾经室友要找的人真是万分的好奇。
卢安柯这天也终于找到机会捕捉到华雍让他请吃饭了——当然华公子“赶时间”——鬼知道他下午没课赶什么时间,于是就简简单单找个食堂吃一吃,没时间请他吃他们那些学校里著名美食,卢安柯也就只能认了,毕竟是找人玩儿来。
两人扒拉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约着一会儿要不要趁着没课去打篮球。“呵,这你倒答应的快。”卢安柯冷冷一笑。
华雍:“啧,这是一回事吗?打篮球是锻炼身体是必要活动,吃饭能比吗?吃饱就得,没那么多毛病。”
“你就是懒。”卢安柯一句话道破华雍那点小心思。
华雍否认:“我这是提前适应。现在还好,我听学长们说大三的时候可就多了,事也多,真没时间耗在食堂。现在练出来了,之后就好了。”
“歪理。你怎么不说趁着有机会的时候及时行乐呢?而且你消息靠谱吗?谁说的?”
“怎么就不靠谱了,我怎么也是上了一年学之后才休学的好不好,上一届一堆我同学呢。”
“……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自豪。你休一年学,既不因伤也不因病,除了到处玩儿玩儿之外也没静心干什么事,让别人听见不打你?”卢安柯看不上华公子这没个正行的样子——明明挺有能力的一个人,怎么能总让人觉得他在糊弄事呢。
说白了,这么些年,卢安柯也就见华雍在顾水轻身上真的用心过——某人那份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要不然呢?就光费心费力的学?你知道我这人不太闲的住,夹在一群各地来的学习狂之中压力很大的。”华雍说,“不是说我不赞同他们的学习方式,能考到这里的人大多数也不是书呆子,只是我不接受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卢安柯和华雍出身类似,当然很容易就体会到了,“说起来也是,咱们这种人啊,天生缺少拼劲,因为一路太顺风顺水了,不用付出那么多,就有个不错的收获。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正值饭点,食堂里人满为患,卢安柯悠哉游哉地四处看了看,指着一处示意华雍看:“你看那边就是个挺明显的例子。吃着饭还划拉着手机,眉头这么紧估计也不是在娱乐放松吧?八成还在读什么文章或者构思呢。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就这样,”
华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乐了:“这人我还真认识。我跟你说,别人有可能,这人估计没在学。他叫钟渠,是我大一那年二班的,H市人。学的时候认真学,但绝不付出过多时间,也不热爱交际,倒是挺爱打球的。”
“这不是和你很像吗?你们熟吗?”卢安柯说。
华雍却摇头:“很遗憾,并不。就是认识的关系吧,打球的时候一起过。他好像真的和人交流不多,但是应该情商不低的样子。”
“你们这地方,真是什么人都有。”卢安柯唏嘘,“我当年没考上也是好事,我没那么高智商,也没拼劲,更不像你有这么好的心态,估计学一阵就不行了。”
华雍却不认同:“也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会这么说,你要是也在这里上学就不这么觉得了。”
卢安柯若有所思:“你这一年,是不一样了。”
华雍并不明显地愣了一下,指尖微颤。他对于“一年”这个时间段特别敏感——尤其是卢安柯提起的时候。
“怎么?”但他还是尽量若无其事地回复了。
卢安柯笑得意味深长:“瞧瞧你,我不还没说什么呢吗。我真的只是想说,你回到学校这一年,变得很像学生,也平和多了。要搁以前,你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嘲讽我的机会,绝对得说我要是在你们这儿早不行了,顺便夸一夸自己。是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刺激了吗?”
华雍无奈了。卢安柯说什么“只是想说”,他就知道他一张口就得戳自己的心。“你这个人呀,不是故意的,就是真的天生不讨喜。我跟你直说吧,这事啊,和我回来上学没多大关系。还是因为顾水轻。”
“我回忆我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我排除了一切可能,得说,是在ktv那天。我当时因为纠结自己对于顾水轻的过度占有欲多喝了酒,断片了一段——我猜我当时说了什么。后来你就拉着我分析了半天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过于震惊和兴奋于是我也没去回想当时究竟怎么了。可当时我都不清楚我的感情,我能说什么呢?你们什么都没听见,所以也不是特别激动的事。所以还有什么?”
“顾水轻啊……”华雍撑着脑袋,晃着果汁,眼神有点飘——动作像是在品什么美酒,然而他已经发誓以后非必要场合再也不碰酒精了,“他什么也不会说,什么情绪也不会露,在不知道我是不是喝醉的时候更不可能做出过分的举动——于是还是我的问题了。你说,后来他走的时候我的态度很不对,于是我猜,应该是把心里的不舒服全发在他的身上了,让他觉得这段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一直以为我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表达出最合适的态度,对不同人不同情况都不一样,但能让大家都尽量舒服。但事实证明,清醒下的我可以,不代表我真的可以。我学的这个方向、我以后的目标使我不能保证我永远可以保持清醒状态。我的酒量就这样,这个我很难改变,于是就改变改变心态,让自己平和一点。我嘴欠我知道,于是我就改改,我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