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寒假差不多放一个月,二月底便是他们报名开始上课的日子。
大扫除的时候姜晚跟江誉被卫生委员安排将整个教室打扫干净,而苦逼的王仁尧则被安排到了室外去扫雪。
他觉得心累,出教室前摸了把江誉的围巾,朝他眨了眨眼,“江兄,你看我马上要出去受冻了,不如把这围巾先借我戴戴,我扫完了雪就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想得美,这是我的围巾。”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拍开王仁尧,随即他开始解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用完了给我还回来,别弄脏了听到没!”
“是是是,哪能给班长大人弄脏,就是防一下风,马上就还马上就还。”王仁尧接过姜晚递来的围巾,迅速围上,带着扫帚和簸箕大步离开。
待王仁尧走后,江誉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姜晚空落落的脖子处。
他的脖子修长而纤细,并且十分白皙,江誉不自觉喉头一动,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顺着弧度优美的颈项再往下,便只能看到遮挡了风光的毛衣衣领。
“喂,江誉,你在想什么呢?”姜晚在江誉眼前挥了挥手,有些疑惑地看着忽然没来由走神的他。
江誉并没有走神,他抬眸望向姜晚清秀的脸庞,语气中是半分认真半分戏谑,“我在想你。”
得,他早该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回答的。姜晚无奈,“走吧,我扫我们那三排,你就扫这边三排吧。”
“好。”江誉应着,让他扫哪边都是一样的,“对了晚晚,你脖子凉吗?”
“不凉!”姜晚知道江誉要问什么,果断说道,“扫你的地去吧,不要耽误时间!”
江誉见姜晚不理会自己了,便也安心扫地。教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在,有人在擦黑板,有人在擦窗,都各忙各的。
二十来天过去,江誉围着的依然是姜晚给他的那条围巾,倒不是他不想还回去,而是姜晚不许他还。
随着春节越走越近,最近这天气也是冷得可怕,零下的温度让许多人倍感压力,一个个都添衣保暖,就怕一不小心就着凉了。
而上次江誉生病,他原以为第三天就能彻底没事了,没想到把围巾还回去之后,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那天是周五,他这烧一直发到周六早上也没退下去,故而江母便在艾老师那里给他请了假,上午的补课他去不了了。
姜晚早上一从车上下来便开始寻找江誉身影,他肯定他会在,却没想到一整个上午都不见他的身影,座位始终空着。
短信发过去没回音,电话打过去提示关机,姜晚直接去问了艾老师,这才知道姜晚是生了病。
正好王仁尧家跟江誉家在一个小区,又正好篮球场路面积雪他打不了篮球,于是姜晚就跟着王仁尧一同去了江誉家看望他。
那时候江誉的烧已经退了,正安然地睡着——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这并不是姜晚第一次看到江誉的睡颜,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睡颜是在初一的时候。
那时候,班主任万老师到了午休时分都会让大家怕桌上小睡一会儿,就算只有十分钟也是好的。
那日他因在办公室帮数学老师批作业而晚回来了一会儿,进教室时万老师正坐在台上批改作业,室内一片安静。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路过江誉身边时竟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两眼。
江誉半边脸埋在两条手臂之中,双眼紧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
那日正是夏天的午后,阳光温柔地洒下来,穿透玻璃窗照映在靠窗这人的身上和侧脸上,姜晚可以隐隐看见他脸上细短的绒毛,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他一时看得入了神,这才想起万老师还在台上,赶紧看了一眼,在看到她仍低着头在认真批改作业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向前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下一刻,他忽然蹙起了眉头,心想自己真的是脑子抽了,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此时此刻,江誉躺在床上,刘海软软地贴在额头上,双眼依旧如那日一般紧阖着。他睡得安稳,呼吸均匀。
姜晚和王仁尧呆立于床头看了他一会儿,想他应该还会再睡上一段时间,没不再打扰他休息,转身欲走。
进来时匆忙,姜晚直接略过了门口那里江誉的课桌,这会儿他跟王仁尧准备出去,这才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课桌前那面墙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拍立得,照片上,一个笑眼弯弯的俊朗男孩搂着另一个模样更加清秀些的男孩,这清秀男孩的面无表情倒是和搂着他的男孩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晚当然知道这张照片拍于何时,对拍照时候的场景也记得十分清楚。
王仁尧显然也看到了那张照片,按照他的性子,必然会立即开启“喋喋不休”模式,但他还分得清场合,知道有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于是他只是回望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熟睡的江誉,准回头来轻轻笑了笑。
当王仁尧再望向姜晚时,只见他正垂着眸,大概是陷入了回忆。
江誉这一觉从当天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起来洗漱喝了杯热水,干涩难忍的嗓子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一些。
没电的手机被江母充好了放在书桌上,他急忙开机点开微信,在看到那备注名为“老婆大人”发来的十来条消息后心下一惊,想要同他语音通话,又担心这个时间点他还没醒来自己将他吵醒,于是便只发了消息过去。
事实上姜晚很早就醒了过来,他担心着江誉的身体,便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准备问问他的情况,没想到江誉却先自己一步发来了消息。
点开语音,姜晚听着那边精神十足的声音,心中亦是十分喜悦,心想着那个活蹦乱跳的
“二傻子”终于又回来了。
周一的天气更显寒冷,姜晚担心江誉又作死露着个脖子让冷风吹,于是特意将他还回来的围巾放在书包里带到了学校。
结果当他在车站看到江誉时,这个傻子果然如他所想。
姜晚有些生气,将围巾塞到江誉手中,让他赶紧围上,并且让他接下来都不准再还回来,若是还回来了,自己就跟他绝交。
江誉笑着围上了围巾,前倾身子凑近姜晚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他敏感的肌肤上,一阵酥酥痒痒,“晚晚,你真幼稚……但我喜欢这样的你。”
从回忆中走出,姜晚瞥了一眼在那头专心打扫的江誉,心中那股子气又再度窜了上来。
这个人,居然敢说自己幼稚,到底把自己作为班长的威严放在哪里了!
轻哼一声,姜晚继续扫他的地,很快他便与江誉合力把教室给打扫干净了。
而就在一刻钟之后,王仁尧也拿着扫帚和簸箕回到了教室。
这时他的鼻尖已经被冻红了,十指更是冻得有些发僵,取下围巾他将其归还给姜晚,整个人便直接累瘫在了座位上。
姜晚一脸“好汉你好好休息吧”的表情轻拍他的肩,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作业总共加在一起有好几十套卷子,姜晚将它们全部塞进书包里,等到艾老师讲完话之后便回了家。
他还是同江誉一起走,就像以往每一个放学,两个人聊着天并肩走着。
他们郗城二中每个年级的放假时间均不相同,高一前两天便放了,高二在今天,高三则还要过两天。
其他几个班的学生有的比他们三班早放,有的则是晚放,故而当姜晚和江誉他们走出教学楼时,路遇的学生不算很多。
“放假之后就不能天天都看见你了。”看江誉那个样子,似乎有些委屈。
姜晚知道他这委屈是假,想念是真,所以就没有笑他,平静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乖,答应我,寒假里要好好学习。”
突然被姜晚摸了头,江誉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下来之时顺势与他十指紧扣。
姜晚的手僵了那么一刻,却并没有甩开江誉。
江誉就这样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但这一条路实在是短,若是可以,他真想这样牵着姜晚一辈子。
“晚晚,你喜欢我吗?”
那人蓦地开口,温柔的语气令姜晚猝不及防。
他低下头去,不知为何心脏竟开始怦怦乱跳,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而就在江誉认真地问出那个问题时,他……
姜晚稳了稳心绪,抬起头来望向江誉,“不讨厌。”
他的语气刻意被他压得平淡,没有丝毫起伏,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嘛?”江誉从齿缝间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随即一笑,“行啊,不讨厌就行,我们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以后你对我就是喜欢了。”
“怎么可能?”姜晚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带着些复杂得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这抹情绪他自己也发现了,但他并不想承认。
“反正现在啊,我喜欢你就够了。”江誉又说道,一双弯弯笑眼里藏着世间上最亮的光芒。
姜晚愣愣地看着他,真恨不得让他赶紧阖上眼睛,不要再对自己发送这乱了自己心的电流了。
“随便你。”姜晚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江誉。
寒假一个月过得飞快,江誉每天都会找姜晚聊天,通常都是发送语音,有时候江誉也会跟姜晚语音通话,偶尔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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