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 (吃我老拳)

雷桦委屈万分，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们。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密码本（2）


到了大队门口，还在生闷气的雷桦跳下车拿了后备箱的工具进去找设备了，罗麦瞅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对李奕杰道：“看吧，娃生气了。”
李奕杰扶额做无奈状：“一会儿去菜场买点好菜给他补补，”说着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给你做红烧肉。”
罗麦现在听到肉就联想到那本笔记本上的“吃肉”二字，他摆摆手拒绝：“今天不想吃，你买点李队爱吃的好了。”
“管他干嘛？”李奕杰笑了一声，“你紧张了？”
罗麦白了他一眼：“我紧张什么？”
“丑媳妇见公婆啊，”李奕杰伸手咯吱他的肚子，“怕不怕，怕不怕？”
罗麦痒的蜷起身子成了个球，李奕杰解开安全带和他打成一团，车子内外不停的震动，不敢多嘴的王谨和被他们吵醒的杨苏有些生无可恋，没一会儿都下了车。
李奕杰见他们走了又和罗麦闹了一阵才发动车子去了菜市场。
王谨是第一次来郊外，他深吸一口气，嗅到满鼻的桂花香，等进入院内看到桂花树时更是欢喜，他走近捡起地上掉落的桂花放进平铺的餐巾纸上，准备拿回家给爸爸看看。
楼上传来雷桦叮叮咣咣砸墙的声音，坐在石凳上的杨苏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叫了还在捡花的王谨。
王谨被他唤到跟前站好，杨苏盯着这个1米7几的大男孩道：“坐吧。”
王谨听了他的话乖乖坐下。
杨苏问他：“你实习多久了？”
王谨答：“三个多月。”
“你知道他实习多久吗？”杨苏指着楼上的雷桦问王谨。
王谨摇头。
“他实习不到三天就被人遣到74大队，原因是他当时所在的派出所太小，不需要他这种只会技术，不能处理纠纷的新人。他还是唯一一个安分守己接受调配的实习警，74大队成立初期他和李奕杰二人合作将几大省的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陈年旧案全部归档数据化，遇到不清楚的就去原籍找或和当地警方联系，跑了好几个月晒黑一大圈。”
王谨从杨苏的话里逐渐懂了点意思，他略显惭愧的低下头。
杨苏敲敲桌子道：“雷桦就比你大一岁，在我们这些大叔眼里他跟你一样都个小孩子，做那么多是他想的吗？当然不是，他是警察，有些事不做也得做，不然谁为人民服务？谁还会守护法律？”
“我会好好努力的。”王谨小声道。
“努力？努力顶什么用，瞧瞧你这四条细胳膊细腿，说话细声细语，身材单薄到风一吹就倒，”杨苏越说心越凉，“我很怀疑你当初是怎么进市局的，你这样的派出所都不会要你。”
王谨头愈沉愈低，杨苏也不愿意看他伏小做低的样子，不再多言。
见杨苏不跟自己说话，坐在那儿的王谨感到四肢冰凉，他与杨苏沉默的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战战兢兢地开口：“我爸爸是交警……”
杨苏抬眼看他。
“他四年前因为检查酒驾被人撞伤双腿，之后再不能行动，我的体能成绩是低分过的，能进市局实习是分配进来的……我没有做过弊也没有找人用过关系，我想做警察，请，请杨队不要赶我走。”
杨苏摸着胳膊上的支架没说话，王谨言辞恳切的继续说道：“明天开始我会好好锻炼的！争取三个月就有肌肉，我也会大声的说话，让别人看到我就害怕！”
杨苏盯着他又怂又呆的表情很久，最后似笑非笑道：“那我三个月之后验收成果。”
王谨眼睛一亮站起来敬了个礼：“是！”
一直在楼上偷听的雷桦不爽的撅起嘴：“什么玩意儿，拿我现身说法怎么不说我英勇负伤的事情？”说着抬手摸了摸已经长出一小茬头发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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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桦一共在大队里找到一个窃听器，四个窃听摄像设备以及一只狗。
他提着海星的后脚对杨苏道：“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一条野狗。”
杨苏哭笑不得的把在雷桦手里拼命挣扎的海星救下来：“这是海燕的，暂时交给74大队收养。”
“海燕的？”雷桦来回看了一圈这狗，“它在厨房里大了好多便便，头儿过来指定得疯。”
杨苏抱着海星转身去了院里：“那你还不快收拾一下。”
雷桦不喜欢狗不想弄：“有味儿……。”
“我来吧。”王谨拿起门口的簸箕扫帚道。
雷桦见他这么自觉给他指了个方向，李奕杰他们回来时正好看到王谨从里面铲着海星的便便出来。
“这怎么能让你弄，”李奕杰不好意思的接过簸箕，“我来我来。”
王谨又把簸箕抢了过来：“没事，不麻烦的，这是最后一簸。”
李奕杰这下更不好意思了，从袋子里掏了大柿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王谨腼腆一笑：“谢谢李队。”
这二人一来一回，完全没看到眯着眼一脸危险看着他们的罗麦。
“这是我的柿子！”罗麦在心里大声的吼。
李奕杰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寒意，他灵犀一动望向身后，就见罗麦不善的盯着他。李奕杰看了看王谨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大柿子，拎着菜一声不吭的走进院里。
罗麦跟着他进了厨房后把买的鸡鸭肉丢他身上：“柿子就两个！你说我和你一人一个的！”
李奕杰也觉得这事自己做的不地道，这一次去菜场他忘了带钱，这里的菜场还没普及手机支付，菜还是用罗麦身上现金买的，回去的路上李奕杰看到菜场门口有人卖柿子，嘴馋想吃，可罗麦身上剩的钱不够队里每人一个的，两个人在小贩摊子前合计一下就先买了两个，准备着今晚一人一个偷偷吃掉。
结果到了队里李奕杰忘了这茬，直接掏出来给了王谨。
“给他的是我的，你的还在，”李奕杰把另一个柿子递给他，“看，又大又甜又红，给你留着呐。”
罗麦已经不高兴了，他抓着大柿子嘟着嘴一脸哀怨地瞅李奕杰，李奕杰上前亲了他一口：“乖，别那么小气。”
“小气？”听到这个词罗麦还有点愣怔，等反应过来立刻炸了，“你说我小气？”
李奕杰被他突如其来的炸毛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外面道：“怎么了？我说笑的，你怎么会小气呢。”
罗麦早就听不下他接下来的话了，他把柿子扔在桌上冷着脸出了厨房，李奕杰接住那个要滚落到地的柿子，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
闻言门口冒出了个脑袋，杨苏伸出手，李奕杰不由得把手里的柿子递给他，察觉到不对后杨苏已经在吃柿子了。
“师哥！你跑来添什么乱啊？”
“我跟你说啊，”杨苏擦擦嘴边的汁水道，“你现在要么赶紧去买一堆柿子给小麦道歉，要么去楼上下跪认错。”
李奕杰皱眉：“我做错什么了？”
“你做错什么了？”杨苏满脸惊奇，“你就没做对的地方，能找到小麦这样的你真是上辈子积德。”
李奕杰还是不懂，他把肉和菜放到桌上想到刚刚和罗麦胳膊贴胳膊一起买菜的场景心情也变差了。
杨苏瞧他这德行道：“如果小麦把你买给他的东西转手给了我，你有什么想法？”
李奕杰眨了下眼。
“而且这东西是他要的，结果你买了，他当着你的面给了我，对我笑，还叫我杨大哥。”
“哎哟卧槽，”李奕杰意识到错误后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干的都是个啥。”
杨苏把吃完的柿子皮丢给他：“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于是看到王谨手里的柿子打算向头儿要的雷桦去厨房里发现只有菜没有人。
罗麦这会儿正在郁闷中，他鼓着腮帮子趴在床上用脚踢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奕杰拎着一堆柿子回来后直奔罗麦的房间，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罗麦趴着的睡姿心里软的不行，他正想退出去让罗麦继续睡，床上有了动静。
罗麦这觉睡得不安稳，他听到点声音就醒了，揉揉眼睛看向门口叫了声：“李奕杰。”
三个字软乎乎的还带着水汽，李奕杰应了一声跑过去，刚走到床边被罗麦踢了一脚。
“踢吧踢吧，”李奕杰坐在床边抱住他，“随你踢，绝不还手。”
罗麦见他不撒手扯着他的脸皮恶狠狠的道：“松开！”
“不松，”李奕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我错了。”
听到他认错，罗麦哼了一声：“你没错，是我小气，是我错了。”
李奕杰知道这时候不能还嘴也不能没行动，因此他昂起头对着罗麦的脑门、脸颊和嘴唇各亲了一下，亲完傻兮兮的盯着罗麦的眼睛不离眼，直把罗麦看的脸红扑扑的。
“我真错了，”李奕杰用气音安慰他，“你别生气，我这个中年男人没谈过恋爱。刚刚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你把我给你买的东西给了别人我一定也会非常生气。”
罗麦瞧他自我批评的还挺诚恳，他凑上去摸摸李奕杰脸上方才被自己掐红的地方道：“你跟我说我也不会生气，但你给他的时候都没看我，我感觉你心里没我。你还说我小气，我哪里小气了，我特别大方好不好。”
“怎么没你？我心里眼里满满都是你，”李奕杰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小气是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卖可怜让你跟我试试，你就真的跟我试了，你这么大方的把心给我了，我怎么可能认为你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