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滑得也太好了吧?!”乔入诤抓着栏杆激动地说,“刚才那个,你跳了两圈!而且还连跳了两回!太厉害了!”
夏琚低头看手机里的记录,淡淡地笑了一笑。
徐妙彤瞧乔入诤兴奋的模样,斜眼鄙夷道:“那是阿克塞尔两周接后外结环一周!”她转而向夏琚提议道,“夏琚,我看你刚才跳得那么轻松,阿克塞尔应该能跳三周吧?我觉得那个地方后面的时间还充裕,完全可以再加一个跳跃,勾手三周什么的。”
她的兴奋不比乔入诤少,夏琚听罢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乔入诤看看徐妙彤,又看看夏琚,天真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勾手是什么?”
徐妙彤挥挥手,说:“告诉你你也看不出来的。”
“别把我说得什么都不会嘛!”乔入诤不高兴地撇嘴,嘟哝道,“时间充裕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自从夏琚获得每个周四来商场单独滑冰的“特权”以后,这是第一回出现夏敬行以外的观众。
在帮夏琚完成编曲和编舞后,无论是乔入诤还是徐妙彤,都很希望能亲眼看一看夏琚滑冰。听见这种期盼,夏琚的心里当然有一些畏惧和顾虑,可如果坚持拒绝,不但会让他的话真实度降低,也对不起这两位朋友这些天来的帮助。
夏琚思来想去,还是把关于“包场”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一听说夏琚有这样的特权,立即表示想来看一看。
夏琚把事情告诉他们,就是为了答应他们,所以到了周四的晚上,他把乔入诤和徐妙彤带到商场里,让他们观看这段时间来他的练习成果。不过,夏琚依然谨慎,他没有完全展露自己的实力。
这一点早在编舞时他已经特意地、悄悄地收敛。
徐妙彤在编舞时,给他想了很多难度级别很高的动作,夏琚把动作统统降级了。对此,徐妙彤不免失望。
“这是世界级比赛的难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我只是业余而已。”夏琚如是说。
乔入诤对动作设计不明不白,听罢惊讶地拿起写了动作编排的草稿纸,说:“这样?哇,那妙妙你可真是把夏琚当做世界冠军来培养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嘛!”徐妙彤不客气地给他白眼。
夏琚闻言心中一堵,表面平静地笑了笑,说:“我都十七了,这种梦想还是算了吧。”见她不高兴地嘟嘴,他补充道,“再说,勾手四周这种,对我而言真的异想天开了。”
徐妙彤失望地看着他,眼神中半信半疑,还有一些夏琚一时看不明白的情绪。末了,她摊手道:“好吧。”她顿了顿,又兴奋地说,“但是阿克塞尔三周接后外结环一周一定要做呀!”
夏琚摇头,确定地说:“阿克塞尔我最多只能跳两周。”
她的表情随即垮了,不放弃地嘟囔:“总要挑战一下嘛。”
就这样,徐妙彤原本为夏琚设计的所有动作,夏琚几乎全部做了相应的降级。为此,徐妙彤还闷闷不乐了一阵子,不过现在看过夏琚的表演后,她的不高兴荡然无存了,又重新回到帮夏琚出谋划策的阵营里。
其实,在夏琚的心里的确考虑过原本徐妙彤设计的方案。但不得不说,其中的一些动作对他来说是真的有难度,他如果要完成,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假使这些编排他都能够完成,他也没有办法对好友们展示。
看着他们为自己精心策划的模样,夏琚的心里有难言的愧疚。可他怎么可能把真相告诉他们?
每当夏琚想象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的面庞就迅速地从夏琚的脑海里消失了。
由于动作的降级,曲目在时间的编排上出现很多空余的时间段,连乔入诤也看得出来需要加一些动作,让节目看起来更丰富些。
“或者在编曲上重新调整一下,也可以的。”乔入诤说道。
徐妙彤遗憾地说:“那得哪天我们都有时间的时候,聚在一起,一起弄才行。现在这些我们都是分开做的,要安排得天衣无缝太难了。唉,可是现在每天有社团活动,怎么弄?翘课吗?”
乔入诤摸着圆圆的下巴冥思苦想,突然灵机一动,小心地看向夏琚,建议道:“要不,夏琚,我们周末上你家里去?”
夏琚讶然,看向徐妙彤,见她也两眼放光,满脸期待。
想到自己对他们隐瞒了那么多,夏琚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徐妙彤高兴得跳起来,面对两个男生的讶然,她不好意思地笑,“好想知道夏琚家是什么样。能包下整个冰场,你家应该很有钱吧?”她说完吐了吐舌头。
夏琚哭笑不得,说:“还好。”
答应过两位朋友后,夏琚还得把事情告诉夏敬行。
不过,夏敬行这两天出差去了,不在家,所以夏琚又对此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夏敬行呢?或许,让乔入诤他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夏敬行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夏琚知道,夏敬行总为他想得很多。他把朋友带回家里,夏敬行一定又要多想。虽然夏琚也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冒险,可是现在一切看起来好好的,他偶尔又嫌夏敬行思虑过甚。如果不告诉夏敬行,他就不会担心了。夏琚不希望夏敬行老为自己担心。
回到家里,夏琚头一件事就是把家中所有“证物”都收拾清楚。比如他丢在夏敬行床上的衣服,夏敬行随手放在客厅下的安全套。夏琚拿起这半盒安全套,皱起眉头,很想直接丢弃,可转念还是把它放回夏敬行的房间里。
不用还随手放在客厅里。夏琚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他继而又怀疑:夏敬行以前和叶懿川他们在一起,真的“想干就干”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每晚睡在一起了,夏敬行也忍得住?
夏敬行没有欲望吗?他的欲望耗尽了吗?夏敬行对他如果没有欲望的话,还能叫做“爱”吗?
夏琚摸了摸发烫的脸,吐了一口气。
对夏敬行的思念很快被朋友来家做客的紧张感击毁了。现在对夏琚来说,后者似乎更重要一些。从小到大——哪怕是没有出事前,夏琚从来没有请朋友到自己的家里来过。他一直没有那样的朋友,这是第一回。
不过,每当意识到这一点,夏琚又会连带着想起夏敬行,因为是夏敬行给了他现在这样的生活。
但这份友谊有瑕疵,因为夏琚没有办法对朋友们完全坦诚。
别的人对待自己的朋友时,是否也不能坦诚相待呢?夏琚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其他人与恋人相处时,是否也像他和夏敬行这样。
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故,对夏琚而言似乎全是新的,他难以置信,怀疑在没有遇见夏敬行以前,自己是否有过“人生”。
无论如何,夏琚对乔入诤和徐妙彤的愧疚是确凿的。为了表达他们所不知道的歉意,减轻一点儿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夏琚决定发挥自己的另一个特长,周末给朋友做饭吃。
周六的清晨,夏琚起了一个大早,外出晨练结束后,直接前往社区的生鲜市场买菜。
按照夏敬行的说法,周日他就会回来。夏琚买菜时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只买他和乔入诤他们三个人的菜。至于周日的菜,他等周日再买,这样夏敬行就能吃到当天新鲜的菜了。
夏琚拎着买菜袋子,在生鲜市场里转了半个多小时。
因为他平时只去超市买菜或者网购,市场的摊主几乎不认得他。突然见到这么一个漂亮的混血孩子拎着购物袋在菜市场里买菜,摊主们纷纷热情地招呼。
夏琚不但买到自己想买的菜,还顺带被送了一些,受宠若惊。
拎着沉甸甸的买菜袋子,夏琚往家的方向走,想起摊主们的态度,心中沾沾自喜。再想到朋友们来要家里做客了,夏琚更是高兴。
看着照在建筑物和道路上的阳光,夏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崭新的。他自己似乎也是崭新的。
夏琚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忍不住拿出手机,想告诉夏敬行,他去生鲜市场买菜,老板们都对他很好,还给他送东西。
但他才把消息编辑至一半,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声,吓得他整个人弹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在小区里鸣笛?夏琚回头,看见停在身后的车,惊喜得睁大双眼,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夏敬行在车里朝他招手,指了指汽车的副驾驶座。
夏琚连忙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钻进车里。
“惊喜吗?”夏敬行看着他涨红的脸,笑问。
夏琚把装满食材的袋子丢在脚下,一把抱住夏敬行,朝他的唇上深深地吻去。
夏敬行讶然,暂时把车熄火,任他不管不顾地跨到自己的身上,吻得热情而忘乎所以。
装在购物袋里的鲫鱼还活着,它跳出来,翻腾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噗通、噗通,闷闷的、鲜活的响声。
夏敬行轻轻地搂着夏琚的身体,他纤瘦的身躯几乎挡住窗外的阳光,夏敬行隐约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团光。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夏敬行捧着他的脸,额头蹭了蹭他额上的细汗,问:“买菜去了?”
“嗯。”夏琚摸摸他的胳膊、他的肩膀还有腰,确认是真实的。
夏敬行朝副驾驶座的地上看了一眼,惊讶道:“买了这么多?”
夏琚错愕,顿时变得尴尬。他挠挠脸颊,说:“我有两个同学,今天来家里玩。我买了菜想招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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