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了吗?”画面外的一个声音问。
他始终无动于衷,淡漠地回答:“插了。我痛得要死,趁他操 我的时候,把他杀了。”
看完短视频,夏敬行震撼不已。他忙问:“这算是正当防卫吧?为什么还说他是杀人犯?”
梁成轩耸肩,遗憾地说:“刚才不会说了吗?这个视频后来被认定为‘炒作’,与调查后的事实不符。这是‘凶手’的片面之词,与其他证人的证词完全不符合。所有认识受害者的人——包括刚才那位柯老师,都说受害者是一个心地善良,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这个视频还没送到法院,已经被认定为无效证据了。幸好它传播的程度不高,否则发布的人还得受处罚。再说,你看看这孩子,他说的话,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应该有的口吻吗?不但口吻不像,光看表情,哪里像一个被猥亵和性侵过的孩子?”
“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吗?”夏敬行难以置信地问。
“既然视频是假的,哪里还需要证实视频里的内容?”梁成轩反问。
夏敬行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
“当时,我反而看见有些评论说,能说出这种话的孩子一看就不是好孩子,肯定是他杀了人。唉,妓女的私生子因嫉妒才华横溢的师兄,将其杀害,这不是很能被理解和接受的事实吗?”梁成轩耸肩,倚靠在夏敬行的肩头,又从手机里找出另一个视频,“他是不是好孩子,我不知道。但是,他在冰上,真像一首钢琴曲那样美。”
夏敬行听见这样奇怪的比喻,不明所以。但是,当他看清视频画面中的夏琚,顿时了然了梁成轩的形容方式。
画面中,在冰上滑行的小小少年有着纤瘦的身躯,步伐和姿态却充满了柔美的力量感,因不是正式的录制,他表演时的选曲作为视频的背景音乐,听起来不甚清晰。
可是,哪怕是完全不了解花样滑冰的夏敬行,在看见他浑然天成的表演时,脑中完全能想起那首曲子和歌曲中表达情感。少年的躯体那样羸弱纤细,舞步中竟有一股绝望的倔强和偏执的深情,他似有难言的压抑,又似有不愿开口的固执,在执拗的钢琴曲中,经由他的舞姿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够完美的跳跃,如同他笨拙的反抗;眼花缭乱的旋转,像是他奋勇的挣脱……
夏敬行难以读懂这名少年在表演时究竟思考着什么,抑或他经历过怎样的事,才让他的躯体仿佛满溢忧愁。
梁成轩也在一旁看着,悄声问:“你说,究竟是谁在撒谎?是他,或是其他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开始,每天20点至21点的时段更新一发,暂定持续一个月。之后看情况~
希望小侦探们能热烈地讨论~并且把海星和凤凰蛋给我~蛋蛋(?)和海星一样,每天签到就能得到呐!
另外,严正地感谢开场就给作者撒钱的小金主们!!!
chapter 1 - 3
如果在得知夏琚的存在以前,夏敬行没有做那个关于夏喜娣的梦,那么对于夏琚的存在,夏敬行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反正,登门请求夏敬行领养夏琚的人已经本着正义的精神离开,于情于理,都没有夏敬行什么事了。
奈何,那天的梦境太蹊跷,让夏敬行不得不迷信,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注定夏喜娣的儿子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诚然,这样迷信的想法只在夏敬行的脑海里停留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从未曾考虑领养夏琚。夏敬行自知没有能力抚养一个小孩儿——虽然这小孩儿已经十五岁,而且他也不愿意承担这份天降的责任。养一个孩子尚且不容易,何况还是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犯?夏敬行不想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偏偏在这之后,多年不见的夏喜娣似乎缠上了夏敬行。她屡屡出现在夏敬行的梦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有一回,夏敬行梦见自己来到村子背后的山林里。那时夜黑风高,村子里却因遭到突击检查而鸡犬不宁。夏敬行找到夏喜娣——
她是夏敬行想象中的成熟模样,打扮如同大都市里的摩登女郎,可她却抱着一床棉被躲在一个树丛里。棉被上有大红大绿的图案,与她的时尚格格不入。
夏敬行没有来得及看清她,陡然间,画面竟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与她滚在一起,两人在那床花花绿绿的棉被上、在黑幽幽的草丛里做 爱。夏喜娣呻吟着、呻吟着,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夏敬行。她的脸上露出对快感的享受,喘着气,问夏敬行:“抓人的人走了吗?”
还有一回,夏敬行梦见自己被逐出家门的那个下午。他的老父亲操着铁锹,一路追打,将夏敬行从村头追到村尾。
夏敬行不敢回头、不愿回头,义无反顾地朝前奔跑。不知怎么的,等他发现时,身后已无追赶自己的人。
他明明跑了很长的时间,最终只跑到村子外头的那条黄泥路上。在村口,夏敬行见到等在那里的夏喜娣。她和初中时那样,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却是一张完全成熟的面孔,化着并不干净的妆容。
夏喜娣等在那里,看见夏敬行来,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痴痴地笑,说:“你也被赶出来了?正好,我们一起走吧!”
夏喜娣究竟是宁可当妓女也不回家,还是因为当了妓女才回不去,这个夏敬行无从知晓。
顾芝芝造访一事过了一个多星期,夏敬行预备把夏琚的事抛之脑后,任凭夏喜娣再如何在梦中骚扰他。不料,滨城社会福利院的院长亲自给夏敬行打了电话,避重就轻地提到夏琚的成长问题,表示希望夏敬行作为近亲,能够收养夏琚。
夏敬行不禁奇怪:难道顾芝芝回去以后,没有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院长吗?“院长,对不起。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恐怕不能够收养这个小孩儿。”夏敬行说。
“夏先生,”院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夏琚很特别。他发生那样的大事故,时间虽然过了两年,但在本地知道的人依然很多。他非常需要一个新的环境,但是以他的条件,我们很难找到肯领养他的家庭和愿意接收他的外地单位。夏先生,这毕竟是您的亲外甥,您就当可怜他,再考虑考虑,好吗?”
可怜一个杀人犯吗?夏敬行腹诽。心中虽然不情愿,可是对夏喜娣生前的好奇让夏敬行忍不住问:“院长,请问您知道夏琚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姐姐,她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嘛……”院长犹豫半晌,模棱两可地说,“抱歉,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说,是病故。”
夏敬行更加好奇了,问:“什么病?”这年头,成年人可不容易因感冒发烧这等小病去世,再大的病,也应能够撑许多年。
院长更为含糊地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夏敬行听出他有所保留,道:“好,我明白了。院长,我正在上班,先这样吧。”
闻言,院长忙道:“夏先生,我们恳切地希望您能够收养夏琚,他很需要您的帮助!”
夏敬行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那个夏琚申诉的短视频已让夏敬行感到蹊跷,院长对夏喜娣之死的遮遮掩掩更让夏敬行奇怪。梁成轩的手机里有不少他平日里关注的案件,夏敬行猜想,他既然连夏琚滑冰的视频也留存了,关于夏喜娣之死,说不定也有所了解。
挂断电话后,夏敬行立刻拨打梁成轩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被接通,梁成轩在电话那头潇潇洒洒地打趣道:“夏总监,大白天的,有何贵干?”
“你知道,夏喜娣是怎么死的吗?”夏敬行补充道,“就是夏琚,那个杀人小恶魔的妈妈。”
“你真对这个孩子上心了!”梁成轩笑完敛声,道,“嗯,让我想一想……唉!职业病,梅毒!病死的!”
夏敬行怔住。
“夏总监,你还在吗?”半晌,梁成轩开玩笑道。
夏敬行回过神,道:“梁律师,麻烦你近期陪我去一趟滨城市。”
“要看小外甥去了?”他笑着答应,“行!你说什么时候吧!”
夏敬行不确定自己的行程,挂断电话前说:“我让Susan联系你。”
养一个小孩儿能花多少钱?最多,当做养了几条狗。得知夏喜娣因患性病,不治身亡后,不知怎么的,夏敬行想起他和夏喜娣的小时候。
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刚出生时,村里人人羡慕他们家。可是,出生时间相差不到三分钟的二人却在出生后,受到截然不同的对待。他们在同一天出生,但登记在册的婴儿名单里,只有夏敬行一个人。
夏敬行是家里的老幺。他的大姐比他大将近十岁,直到嫁人时,依然是黑户。于是她和她的丈夫没有进行婚姻登记,生出来的孩子同样没有户口。这在自给自足程度十分高的农耕家庭里,并不重要。夏敬行的哥哥是法律上家中的长子,他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出现在户口簿上。
再之后,他们的母亲又生了一个姐姐,除了村里人和亲戚外,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存在。哪怕她每天上学、放学,给家里做农活,她还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夏喜娣和夏敬行出生后没多久,老父亲因着计划外的这一胎,缴纳了费用。当时理应两人都能上户口,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只有夏敬行作为“第二个”孩子,名字被写入户口簿。
那时候,“不存在”的二姐和夏喜娣每天晚上都住在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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