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风点点头。
“怎么样?性感不?身材是不是特有料?”孙磊一脸猥琐地问。
魏行风只回了两个字:“正点!”
孙磊咂嘴道:“那妞儿一看就特那啥……你小子总是那么有艳福!你们从昨晚一直做到今天下午?”
魏行风有点得意地回答:“没有。我昨晚正儿八经送她回家。她让我今天请她吃饭,然后去我家玩……”
孙磊了然地笑了一阵,又问:“处的成吗?”
魏行风:“还成。”
孙磊冲孟朝阳道:“这就是一见钟情了。”
孟朝阳没接话,担忧地望着魏行风道:“魏哥,你要注意身体,纵欲伤身。”
孙磊笑得差点瘫到吧台下面。魏行风哭笑不得,只能把孟二傻子揪过来,夹在胳膊底下将他一头乌黑软毛搓成草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存稿箱的时间设错了,所以没发出来,表好意思哈。
第4章
孟朝阳发现魏行风交女朋友有些与众不同。他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同小曼交往发生太大改变,既没成天黏在一起虐狗,也不嘘寒问暖呵护倍至,微信上到是经常甜言蜜语,可孟朝阳比较实际,认为恋爱就该关心爱人的生活状况,情话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一卡车都没卵用。
孙磊说魏老司机不喜欢粘人的女孩。这一点小曼确实做的好,从不用魏行风陪着做这做那,不定时地滚床单,滚完之后顺便吃饭,或参加魏行风朋友们的聚会,仅此而已。
孟朝阳觉得这俩人其实都不怎么在乎对方。他把这结论告诉魏行风,魏行风就笑着回答说,他们现在处于从肉/体向精神延伸的过程。他奇怪为什么不是精神到肉/体的延伸?魏行风就说精神伴侣可遇不可求,极其稀少,如果先精神后肉/体的话,很可能要去当和尚。
孙磊听后一针见血地戳破纸老虎:这货就是不想负责任。
孟朝阳不喜欢不负责任的男人。但他替魏行风找理由:画家对美的感受比一般人敏锐,对美的渴望也比一般人强烈,所以他们喜欢美人和性,不少大画家都十分风流,就因为需要在爱情多巴胺的刺激下找到创作灵感。魏行风是未来的大画家,走上老司机一路不奇怪,只要女孩愿意,探索肉/体行径完全可以理解和容忍。
不过,魏行风的身体的冒险似乎并没给他带来创作灵感。
今年年底有一个地区性青年画家作品比赛,魏行风的老师已经替他报了名。鉴于参加比赛是画坛新人打响名声的主要途径之一,师徒俩对这次比赛格外重视,他甚至缩短了在乌托邦的工作时间,专心画画。
这天是周末,孟朝阳一大早提了早点到魏行风的住处。
一进门他就发现不对。魏行风难得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屋里还一股子烟味儿,他显然是熬了个通宵,脸色既疲倦又阴郁,像跟谁生气似的。
孟朝阳招呼他吃早点,他只说句:“你先吃。”就往床上一躺,目不转睛地瞪着天花板。
看他这样子,孟朝阳哪里吃得下,小心地问:“这是怎么啦?画的不顺?”
魏行风不吭声。
孟朝阳不敢再问了,不言不动地坐在桌旁陪他。
半晌,他忽然坐起来,把画架上的画拿到孟朝阳面前问:“你觉得怎么样?”
这幅画的前几稿孟朝阳都看过,每一处最微小的细节修改他都记得,凭心而论每一修改都比前一次差,即使身为魏行风的迷弟也难以表达欣赏。
孟粉丝老实回答:“好像,有点粗糙……”
“连你都看出来了!”魏行风把画随手一丢,颓丧地坐回床边。
孟朝阳从没见过他这样,被吓了一跳,慌忙安慰他:“业余人士的话不作数,你不用管我的意见。”
魏行风塌着双肩,有气无力地说:“路教授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再找不到状态就不用参加比赛了,根本没戏!”
孟朝阳拿起画仔细审视良久,说出了自己的直觉:“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题材?我感觉它不像你心里长出来的……”
魏行风抬起头,眼睛一亮,颓唐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是没想到孟朝阳这个业余人士能够一语中的,道出了他画不好的真正结症!要知道他已经苦恼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失常的原因,连他老师都仅仅是从技法方面分析,隔靴搔痒似的。
接过孟朝阳手里的画,他再次认真看了一遍,忽然笑道:“弟,你真是我的soulmate呀,我自己都看不懂,你怎么就看出来了?”
孟朝阳瞪大眼讶异道:“你真不喜欢吗?”
魏行风翻了根烟点上,挠头道:“也算不上不喜欢,像你说的它不是从我心里长出来的,所以我总找不到感觉,自然也达不到最佳的表现效果。”他放下画,自言自语地总结:“艺术这东西,除非是技巧纯熟到很高境界的大家,像我这样的新人就得以情动人,感情有一丁点不到位都不行。”
孟朝阳:“这题材不是你自己挑的?”
魏行风:“时间太紧,我老决定不了画什么,路教授就帮我选了这个题材,据说比较容易出彩。”
孟朝阳:“还有好几个月都不够你准备吗?”
魏行风有点不好意思:“我又接了好几单活儿,所以没时间给我慢慢找感觉。”
这次比赛对魏行风十分重要,他还占用准备的时间去接活儿,他是有多缺钱呀!
“你很缺钱吗?”孟朝阳忧虑地拧起眉,“对了,你在谈恋爱……”
魏行风忙摆手道:“跟小曼没关系。我的室友这月底就要搬走了,房东准备另外招租,谁知道他会租给什么人,万一新同屋影响我画画怎么办?”
搞艺术的人都需要安静的空间,又都有些独特的习惯,所以一般喜欢独居,实在没有条件的最好跟同行合住。但以魏行风的情况要找同行合住并不那么容易。
“所以我打算干脆把两间屋都租下来,我一个人住更自在。但是房东要我一次付他半年房租,我现在没那么多钱……”魏行风自嘲道:“谁想到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这不是大事,难就难在他没钱。
而孟朝阳知道,魏行风表面开朗讲义气,其实自尊心极强,能自己解决的事他决不会去麻烦别人。
迅速在心里算了笔账,孟朝阳给他出主意:“我的房子也快到期了,不如我跟你合租?反正两边价格差不多。”
魏行风怀疑地看着他:“你的房子要到期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孟朝阳面不改色地撒谎:“本来还有三个月,房东违约要提前收回房子。”违约的其实是他自己。
“赔违约金吗?”
“当然要赔。”他赔给房东。
魏行风还有些犹豫,因为感觉自己似乎占了他的便宜,“你钱够付半年房租吗?”
“有啊!”孟朝阳拍着胸脯保证。
“你买我的画花了不少钱,还剩下那么多吗?”
“你就别担心了,工作这两年我也攒了一点钱,多的钱我是没有,但租房子是够了。”孟朝阳说的是实话,比起同龄人月光族来说,他确实十分节俭,加上前两年房子好卖奖金多,让他存下了不多不少一笔钱。只不过买魏行风的画加上付半年房租以后,剩不下多少了。
不过比起支持爱豆的事业来,钱算什么?!没有再挣嘛!
魏行风也不是矫情的人,孟朝阳肯跟他合租大大为他减轻了压力,而且他也确实喜欢这个既崇拜自己又会提中肯意见的朋友。于是他在心里给孟朝阳记下一笔感情账后,就开始商量两人合租的事宜。
原来的室友其实早想搬了,是看魏行风为难才延长到月底。现在魏行风找到室友了,人家麻利收拾两个包就离开了,当天孟朝阳提着行李正式入住,开始了和爱豆的同居生活。
真住在一起后,孟朝阳发现魏行风毛病不少,同他一起生活并不容易。
比如,魏行风爱干净近乎于洁癖,容不得一丝凌乱肮脏。以前还勉强把整洁范围控制在自己房间,公共区域如果脏了也是他动手收拾,从不在脸上表现出不满。但室友换成孟朝阳后,他的控制范围扩大到了整套居室,连孟朝阳的房间都要管。但凡堆了衣服或是垃圾没及时清扫,他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吓得孟朝阳赶紧收拾。
孟朝阳也不是特别勤快的人,现在被魏行风盯着,变得勤脚快手半点不敢懈怠,什么脏衣服堆一两个星期再洗、吃完饭躺沙发上消食完再收拾,这类懒惰而舒适的习惯被迫强行扭转。好吧,魏行风的准则是,生活品味的第一标准就是整洁,可以不奢华但绝不能不干净。孟朝阳觉得挺对,所以这个可以忍。
再比如,魏行风画画的时候需要安静,室友怎么样,孟朝阳不知道,反正他对孟朝阳的要求等同于暴君,行动说话必须小声,电脑手机必须静音,搞得孟朝阳在自己屋里都跟做贼似的。孟迷弟体谅他搞创作,又没有专门隔音的画室,难免要求苛刻脾气暴躁,等以后他功成名就有专门画室就好了,这个也忍了。
另外,魏行风和小曼约会,大部分都是他这儿,啪啪的时候动静又大,花样儿又多,时间又长,影响相当不好。有一次孟朝阳上卫生间,正巧撞见俩人在里面那啥,孟处男惊臊交加,躲屋里再不敢出来。此后小孟屋里多了好些矿泉水瓶,如果小曼来,他都尽量在屋里解决问题,实在解决不了才往街口公共卫生间去,去了就不想回来——生怕又碰到那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