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喝!林哥给我代五小杯,剩下的我自己能解决。”赵明豪气又上来了。
丹青有些多了,醉眼朦胧地看着林秀山说:“林子,你是一剂□□,你害苦了我的好姐妹。你不是要找她吗?我就不明白了,过了十年了,你还能想起来找她。”
“丹青,你知道小菲在哪儿吗?”林秀山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我当然知道了,但我能告诉你吗?”丹青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酒,“问题是她愿不愿意见你。你求我,我可以考虑帮你带个话。”
林秀山站起来敬她酒道:“丹青,我敬你一杯酒。我求求你!我想见她一面,我保证不打扰她的生活。我太想她了,我想她十年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我会死的。丹青,求你了。哪怕她不愿意见我,你给我带句话也行,就说我没忘记承诺,我的心一辈子都在她那儿;还有我们的约定,我们下辈子做夫妻。”
他说着,不觉流下泪来,滴到酒杯里。他一仰脖子喝干了,说:“我先干为敬!”
丹青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她的面前流泪,她被感动了,说道:“话我可以带到,见不见你就看你的造化了。十年前你狠狠心就走了,她是什么样的状况你想过吗?一个多月不上班,天天躲在宿舍里哭。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也不和我说话,一个人自顾自地唱戏,官人好似天边月什么的,唱着唱着就又抱着枕头哭。我看不下去了,抱着她陪她一起哭,我骂她,我安慰她、劝她,好了个把小时,就又是那个样子。我担心死了,真怕她要疯掉。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她爸妈把她接回家了。”
林秀山听着,早已是泣不成声了。赵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们两个都是情种,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刚开始是难过,但时间一长不就好了吗?”
“你懂个屁!”丹青骂道,又对林秀山说,“我后来也去她家看过她几次,我们是好姐妹,我自然会一直陪着她。过了大半年吧,她终于走出来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你来找她,但我又真的被你感动了。你想了她十年,小菲也没忘记过你,这我是能感觉到的,虽然她不愿意说出来。我也从来不敢提,怕刺痛她。”
林秀山感激地说:“小菲幸亏有你这样的好姐妹在身边,谢谢你一直陪伴着她。”
这一夜,林秀山喝得烂醉如泥,他把赵明剩下的小半瓶都抢来喝了,最后还是赵明把他送回酒店,扶进了房间。
第 18 章
十八
那天夜里从湖州回杭州的路上,小菲接到的电话是她爸爸打来的,告诉她明天要来杭州,想去她的宿舍看看。那间教工宿舍的房子已经退掉了,现在她爸爸要来看她,她还一时想不出对策来。车里好几个外人,她也不好对林子说,便一路思考着对应的办法。
回到长青公寓的家里,已经快半夜了。一时门,林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路上的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出什么事了?看你神色有些紧张。”
小菲放下包,换下鞋子,神情严肃地对他说:“出大事了,我爸爸明天要来杭州见你这个准女婿。你紧张不?”
“真的假的?他老人家知道我们的事了?别吓唬我,我天生胆小。”林子不太相信地说。
“切!你胆小?我看你是色胆包天,都把我这个无知的少女诱骗到手了,还说天生胆小?”小菲说着,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就要吻他,“快抱抱,一天当他们的面没好意思抱抱你。”
空调还没打开,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屋子里还是很热。两个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亲吻着,顾不了汗水不停地流下来,又粘又滑在他们的皮肤上到处游走。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激情过后,两个人冷静下来。小菲推开林子,把空调打开说:“快去洗澡吧,要中暑了。”
“一起洗吧,鸳鸯浴,节约用水。”林子笑着,“顺便帮我搓背。”
“不干!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小菲故意扭扭捏捏地,又用手指点点他,笑骂道,“流氓!发现你学坏了,现在的你,哪有一点平时的儒雅风度?”
林子笑道:“闺房乐嘛。真的如古人那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有意思吗?据说,古时一些腐儒在夫妻行房之前都要向对方施礼恳求,说:‘娘子,我乃读圣贤书之人,本不该有此龌龊之念。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乞望娘子成全,应我敦伦之请,上以事宗庙,下以承子嗣,不知可否?’需得对方同意方可。”
“这么费劲还有意思吗?”小菲笑成一团,“敦伦什么意思?”
“就是行房,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说行周公之礼,更高雅隐晦的说法就是敦伦。还有鲁迅的说法,叫洗脚。”林子解释道。
“你那是什么脑子?装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鲁迅也被你糟蹋了。那女方一般怎么回答?”小菲饶有兴致地问。
“女方一般都会说:‘我自嫁入你家,即是你家之人,如此善孝之举,何来龌龊之说,相公请便吧。’”林子拿腔拿调地说。
“切,这样一来一去,兴致早没了。”小菲很不以为然地说。
“要是你肯定会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老娘早就等不及了!’”林子打趣道。
“哈!我就这形象啊?”小菲愤怒地捶打着他的胸脯。
两人打闹完了,又都洗好澡,坐在床上,林子问道:“你爸明天真的来杭州吗?”
“是来杭州,但不是来见你的,别怕啊。”小菲拍拍他的背,又抓狂地说,“啊!怎么办怎么办啊?他要去我宿舍看看,我总不能带来他来这里吧?要是知道有你,还不活劈了你啊?”
“没事,他还不一定打得我呢,我可是练过拳击的。”说着,他亮一亮拳头和不太发达的肌肉,“大学时在我们班可是冠军呢。”
“真的假的?你们班几个练拳击的?”
“两个。”
“切!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小菲一脸嫌弃,转而又自豪地说,“我爸可是侦察兵出身,当过排长,上过越南战场打过仗的。就你?还不够他热身的,一招毙命。”
“妈呀,摊上这样的老丈人,还不得成天提心吊胆地伺候你啊?算了,明天我就把你还给他吧。”林子故作严肃地说。
“想退货?No way!就砸你手上了,不要也得要。”小菲抱着林子就往他怀里拱。
第二天是星期日,林子睡到九点多了还没醒。小菲坐在床头捏他的鼻子,想把他弄醒。林子不能呼吸,就张着嘴继续睡。小菲又把他嘴捂住,骂道:“真是一头懒猪!快醒醒!”
林子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一翻身抱着她的大腿又睡,嘴里嘟囔着:“礼拜天又不用上班,多睡一会儿吧。”
小菲拍打着他的后背,骂道:“都火烧眉毛了,还睡。我爸来了怎么办啊?”
林子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说:“别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先生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小菲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放下心来陪他玩。
“主公附耳过来。”林子见她很配合,索性玩下去。
“不用,此地只你我二人,上不至天,下不至地,出君之口,入菲之耳,但请赐教!”
“主公可用一拖字诀,再行迂回战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围点打援,围魏救赵,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定教那姓叶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林子摇头晃脑地乱说一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具体点!”小菲听得一头雾水,急了。
林子接下来详细地问了她一些问题,比如老叶开车来,还是坐车来,大概什么时候到,来杭州主要做什么,等等等等。然后又细致地和她说了每一个环节的应对办法,小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果神人也!看来平日惯行诡诈之事,若不早除,恐生后患。”
说着,一掀被子,骑在他身上作势掐他的脖子。林子一把抱住她,说道:“妇人之心,毒如蛇蝎,我今救你,你反来害我,是何道理?”
小菲突然又作温柔状,撒娇地说:“皇上,臣妾的父亲今日远来,您封他个官做呗。”
林子笑了,立即转换角色,慢条斯理地说:“宜妃的父亲即是朕的岳丈,岂能甘作一介布衣,朕的颜面何在?不知宜妃想给那小老头要个什么官职啊?”
小菲想了想说:“大司马怎么样?”
林子皱眉说:“大司马小了,朕封他为大司机如何?”
“大司机?有这样的官吗?”小菲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了,怒道,“车夫啊?原来只给我爸封了个小小的弼马温,我看你这皇帝是不想当了。”
“好了,别闹了,现在起床梳洗打扮吃点东西,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林子先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了。
临近中午,小菲的爸爸来电话了,小菲按林子的主意回答说,她在湖州和同学一起玩,下午回来再联系。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老叶又打电话来了,小菲只好硬着头皮说,已经在路上了,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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