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高层这次来了场大换水,一时间,公司人人自危,连青崖股票也受到了波动,叶夫人不止一次在叶琢耳朵旁念叨,相比青崖以往平和的路子,叶琢上任以来,太过冒进了。
叶琢烦不胜烦,在公司里忙着重组管理层机构,重新选拔了一批能力出众的人才,去雅韵公馆时,还得向叶夫人报告公司进程,他索性搬回了别墅。
别墅里一阵空荡荡的,叶琢往楼上走,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他靠在琴房前,琴架前两个身影好像在交错,指尖滑动在琴弦上,风吹前额前细碎的头发,浓密的眉就露在他眼前。
叶琢笑了下,往琴架走去,随意弹了首交响乐,一曲完,他端正的坐着,看着琴键,发怔了一会,现在沈心已经稳固了沈家主要势力,穆迟摇身一变成为了沈心名义上的弟弟,叶琢禁不住暗自苦恼,穆迟还会回来吗?
从H城离开后,叶琢有时会跟穆迟通话或者发短信,聊生活上的琐事,聊近来发生的事情,可穆迟没有提什么时候回来,叶琢也没有问这方面的话题,叶琢感觉自己有些好笑,这一步,除非穆迟主动走到他面前来,不然……
季运一个电话打来,叶琢接起,“怎么?”
“叶琢,明日第三操场见,快来,有惊喜。”
明日是叶琢曾经就读的高中学校,他读书时和季运一群人老爱在傍晚时打球,第三操场开阔,是个打球的畅快地,特别是操场后边还有一片小树林,傍晚的风一吹,刚打完球的热气在风里散去,倍儿凉爽,有次打完了,操场上只剩下他和季运两个人,这时突然听见一阵吉他声,很苍凉的韵味,叶琢当时就像拜访这位高手,之后又特意等过几次,每次都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季运瘫坐在操场边,嘴里念叨着还真是邪乎,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这次这人终于被季运给揪出来了,就算阔别十余年之久也不能抵挡季运的激动之情。
叶琢换了一身休闲装到第三操场,季运正和那位神秘人坐在台阶上相谈正欢,季运站起来扫视了叶琢一眼,“门卫没拦你?”
这话一听就欠揍,“大叔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到第三操场,可以从西门口进来,西门口的门卫是个敬业的人,十几年来值夜班的那位大叔还在岗位上,以前叶琢出校门晚了,明日是所私立学校,不提供住宿,晚上有门禁,他跟季运只得苦哈哈的翻墙。
叶琢拿胳膊撞了下季运,季运习惯性想和叶琢顶撞几句收回,热心充当起中介人,“这我哥们,叶琢,就是我刚跟你提起的,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切磋下,不过我心里有数,他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一听你弹,真的,有内容。那个词叫什么,如泣如诉,对吧?”
这损我呢,叶琢连忙咳了一声。
“咋啦 ,叶琢。”季运关心的问道。
原本坐在台阶上的人站起来,他坐着的台阶右边放着一把吉他,叶琢看不清具体的材质,质量应当是上乘。
“叶琢,你好,我是卫泽。”
这名字怎么听起这么熟悉,叶琢对上卫泽,卫泽带着金属框眼睛,细细的镜框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要落不落的样子,虽说傍晚天色昏暗,男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难以捉摸,叶琢却突然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毕竟前两天才刚从李靳函嘴里听说这么名字,朝昀身体出轨对象,还有,让季运十多年后依然可以激动成傻逼的人。
“卫泽,幸会。”叶琢伸出手。
季运是个很会活跃场合的人,三言两语下来,他们就能称得上勾肩搭背的关系,跟卫泽聊了会,卫泽还是个侦探迷,叶琢和季运对这块兴趣也浓厚,季运得意忘形,“要不去我公寓,难得这么高兴?”
三个大男人大晚上去公寓还能干什么正事,叶琢无力望天,天色一片漆黑,而卫泽只是推了推眼镜,背起吉他。
“你今天要是没什么正事?当心我——,车子又怎么啦,我的宝贝。”季运接起电话。“好,好,马上来。”
“宝贝是谁?”等季运挂了电话,叶琢促狭的问道。
“宝贝是替你叫的,云织车坏了,她就在这附近,不然,我们先去接她,怎样。”季运扒拉着头发。
“要不你接她,我送卫泽。”卫泽没有开车。
“叶琢,这你就不够意思了,按道理说该是我送卫泽,你去接云织。”
叶琢笑骂道,“说什么呢,那是你妹。”
“你放心,比起看到我,要是你出现的话,云织会更加高兴的。”季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叶琢的肩。
叶琢用眼神打量了卫泽和季运一圈,“季运,田习还没回来?”
田习是季运娶过门的妻子,季运在他们这一圈二代里,结婚算很早的,二十五岁季运就闹着和田习结婚,那时两人恩恩爱爱,羡煞旁人,田习家境和季家相当,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入了婚姻殿堂。
他俩的模范婚姻在上流里一度引起人们对婚姻的美好向往,这倒不是对忠贞爱情的向往,而是季运和田习恋爱时轰轰烈烈,结婚后也有约莫半年蜜里来蜜里去的日子,之后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又将商业联姻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过阵子她就要回来了。”季运脸不红心不跳回道。田习今年跑到国外,和一个美裔华人打得火热,过阵子是田习妈妈五十岁大寿,田习想必会回来一趟,到时他又得和田习扮演恩爱夫妻。这事季运还真是有点烦,田习妈妈一直催他俩该要个孩子了,季运估摸着差不多也可以,反正孩子生下来交给老一辈带,就是看田习愿不愿意,万一田习这次是真爱,不肯跟他造个孩子出来,他可怎么跟丈母娘交代?
“那云织,就麻烦你了,我和卫泽先走了,卫泽,我跟你说。”季运这个没头脑的,一心只想着和卫泽谈人生,大晚上就把妹妹抛给叶琢。
也许,这不是亲妹妹的缘故。
旁敲侧击没用,叶琢只得任命去接季大小姐。
叶琢关上车门,车窗还没关,他微微探出头来,“卫泽,改天见。“
“磨磨蹭蹭的,云织肯定等不及了。”季运取回他的路威,不忘回头催促。
叶琢心里有一句草泥马不知当讲不当讲。要我来的是你,赶我走的又是你。他心里为季运默哀,但愿季运还保留了他基本的节操,或者卫泽眼光挑只偏向朝昀那种貌美的类型。
“云织,你车去修了吗?”叶琢下车,提过云织手上的包包。这里是商务区,看样子季云织是来这里购物的。
“恩,拖去修了,叶琢,怎么是你来,我哥没来?”季云织脸上露出惊喜。
你哥想征服一只狐狸,可惜是只豺狼。叶琢心里发笑,面上温和,“他有点事,让我来接你。”
一路上叶琢专心开车,季云织发觉她跟叶琢之间越发沉默了,除了公事外,她这些日子来都没有机会和叶琢私下相处过,每次想单独找叶琢,叶琢助理都说叶总很忙。
季云织指甲使力往肉里掐,“叶琢,你今天碰上我哥了吗?你们去哪里了?”
“去了明日一趟。”叶琢正开到转弯处,等转弯过了,才漫不经心回道。
夜里的路灯照在季云织脸上,比刚才鲜艳一些,明日,那段高中时光原本被书本充斥着,回想起来,是那样的鲜活,她记忆里嚣张的少年好像还在昨日,她没有在少年不可一世时却愿意围着她转爱上他,却在少年突然出国后发觉自己心里疯长的心思,如今嚣张肆意的少年成为沉稳冷静的男人,就在车里送她回家。
季云织忍耐不住,“叶琢,哪天你有空,要不我们去明日看看,我记得你特别喜欢那里的琴房,据说琴房前的紫藤架还在。”
“不用了,云织,要是你想去的话,我想,很多人拍着队要和你一起去。我们云织可是明日的女神。”
叶琢声音依然很温和,季云织却觉得这样的声音里带着直接的拒绝。
过了这座桥,就能看见公寓了,季云织心里一下子揪起来,她喃喃问道,“叶琢,要是我以前答应你,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在一起。”
叶琢沉默的开过这座桥,平静道,“我想,不会。”如果那时云织答应他,他们年少时会短暂的在一起,而后分开。
叶琢想这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他初恋对象由一个长的一般的换成长的上乘的,他真没想诋毁安溪,叶琢觉得他这只是在实事求是,他是怎么就看上安溪的,人们都说初恋对象难以忘怀,可叶琢连他为什么要跟安溪谈恋爱都忘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叶琢,你是怪我没有回应你?我明白的太晚了。”
季云织的话里带着点哭腔,叶琢被这哭腔弄回神来,他心里乱了一下,不是受到了季云织短暂的迷惑,而是叶琢不禁反思自己,莫非他真自带万人迷的潜质,男男女女都不在话下,谈情不成,至少也要说爱。
身为一个知道自己优秀,不知道自己如此优秀的男人,叶琢话里陡然冷酷起来,“我没有喜欢过你,我以前不懂事,但是,云织,全校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我都撩过,所以我那时撩你,真不是处于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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