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接受你们三个的时候,我想要做一个像自来也老师那样的师长,就是……嗯……像爸爸的感觉那样。是不是很好笑,明明那个时候自己都还没结婚,就想着用爸爸的心态来看你们,结果……我没有在发现你和卡卡西的矛盾时就好好调解,让你们两个的心结越来越深。」
「我知道你喜欢琳,于是我鼓励你,让你去积极争取。但是我却没有考虑过求而不得的痛苦究竟是不是你那个年纪可以承受的东西。甚至没有考虑过你们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小孩子一时混乱的感情。」
「可是等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想要修正它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还有琳都……死了,卡卡西也活得不快乐,甚至我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再快乐起来。」
带土突然停下了颤抖,用一种带着恍惚和梦幻的语气对水门说道:
「没关系的,老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月之眼计划成功了,琳……还有卡卡西的父亲,所有人都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的,那些死掉的人只是……对,只是赝品而已……」
带土喋喋不休的说着,目光看上去像是朝着水门,但是只有水门才知道,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映出自己的身影。
你在看什么?在看你勾画出来的那个美好的梦境吗?
他想要开口,但是带土的表情──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块浮木不肯放手一样,水门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抢走他的浮板,那个不知所谓的月之眼计划,那么带土很有可能会直接崩溃。
大约是水门一直没有反应,带土愣了一下,右半脸上的伤痕让他半张脸的肌肉不是那么灵活,最终搅成了一个苦闷又别扭的表情。
「老师……?你别不相信啊,这是斑告诉我的……还有十尾……现在还是外道魔像……我亲眼看过的……」
带土的模样就像鸣人完成了学校的一件手工艺作品,得意洋洋的把它捧到家长面前,想要得到一句「好棒啊!真厉害!」的赞美。只不过对于带土来说,名为月之眼的工艺作品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后能拥有的东西。
他迫切的希望从自己最景仰的老师那里得到认同,比之前任何一次和卡卡西的小打小闹更急切。
「老师,别这样……」
带土突然伸手扣住水门的上臂,力道之大让他觉得好像可以听见骨头发出呻|吟。
「老师,相信我……我可以比卡卡西更好的……我已经不是吊车尾了……我很厉害的,我可以把……把……」
最后一个字像是卡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但是从他张合的口型,水们可以读出他想说的是「琳」。
带土就这样不段的重复着差不多的字句,强调着他已经不一样了,就好像累积多年的自卑感突然被触发,然后带土正在拼命掩盖住那个爆发的破孔,拼命寻求另一个人的认同来把那道裂缝堵上。
──啊啊,这个人已经坏掉了。
从来没有一刻水门这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者该说──罪孽。
他幼稚的以为自己成功安抚了学生的小矛盾,以为自己鼓励了学生勇敢追求自己的目标,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去理解过这个孩子埋藏起来的自卑。
有什么可以比一个心灵完全扭曲破碎的学生,更能让一个老师认识到自己的失败?
水门用力挣开带土的箝制,在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快速闪过的受伤。反过来张开双臂,将少年圈进自己的怀里。带土反复的喃喃自语已经化成几个毫无意义的发音,但是依然在继续。
「好孩子,老师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那……月之眼……」
靠在水门肩膀上的带土,虚弱的声音似乎回复了一点点活力。这样的发现让水门心里那份闷痛的感觉越发强烈。
「老师相信带土,但是那个月之眼是绝对不会像你所说的这么美好。」
听到水门这么说的带土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逃到时空间里却又被水门紧紧扣住──除非他带着水门一起,否则他不能自己一个人逃开。
「证据就是──」
被水门紧紧按在怀里的带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揽在老师背上的右手,从指甲开始一点一点的被从体内出现的「什么」给侵蚀,知觉开始从手上被抽离,而黑色还在不断地蔓延。
带土突然知道这代表什么了。就像斑把自己的意识安在白绝的身上造出黑绝一样,他也在自己这个人造的半身上动了手脚。
可笑他居然一无所觉。
「老师。」
带土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直到眼睛被灯光晃出七彩的炫光也没有别开眼神。
「嗯。」
「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唯一可以拯救我的梦想,都是假的。
接着他听见了声音,那样轻柔的,只是一个短短的笑声都能让他全身从心底温暖起来的声音,那个他躺在斑黑漆漆的基地里忍受伤痛的时候无数次幻想过的声音。
他说:「怎么会呢?老师就在这里喔。」熟悉的,语尾的音调会稍微上升的说话方式。
那是他从神无毘桥之后第一次的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水门这个人,在前期的故事里就是一个形象,英雄的形象。
是为了保护大义,可以二话不说就牺牲自己成全更多人的那种人。
这种人会受到景仰,比如木叶村的村民们都很仰慕他,在四战战场上一看到四代目火影那跟打了鸡血一样。其他村子的影,比如说雷影这种硬汉也很佩服波风水门此人。
但是我必须说,做这种人的亲人是非常痛苦的。
因为英雄也是人,是人的话他的精力就是有限的。
当他把70%的精神都分去博爱世界的时候,最亲近他支持他的那些亲人朋友反而只能分到少少的30%
所以鸣人没有长歪,除去了JUMP热血漫画的主角光环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自来也」。
自来也在鸣人形塑价值观,人格养成最重要的少年阶段陪伴在他的身边,告诉他一个真正的忍者是懂得忍耐的人,还要有不要放弃的坚强毅力。
和鸣人相反的带土在同样的年纪,也就是15、16岁的时候,他遇到的是斑爷,他告诉带土世界是绝望的,是已经腐朽无可救药的,要治愈痛苦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月之眼。
于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从此走上完全相反的道路。
我认为带土也不是从一开始坚定不疑的要把斑爷的道路走到黑,毕竟那个时候他才15岁,有很多关于斑爷的计划,应该是他在这十几年中间慢慢领悟或着挖掘出来的。
对于刚刚失去琳这个梦中完美女神的带土来说,斑爷的月之眼计划就是一根把他拉出地狱的蜘蛛丝,所以他必须紧紧抓住,然后在这个过程中,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所以他会对水门说你来的太迟,你没有认出我。
所以他会不停的逼问鸣人,鞭挞他的心灵,想要证明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你们的命运之子如果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他也会变成这样的!
因此在水门篇的故事里,因为水门有了活着陪伴鸣人的机会,15岁带土的出现才真正让他认识到一个孩子如果没有被正确的引导,会变成什么样子,会受到多少的伤害。
水门是个好人,但是好人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就拿卡卡西和带土互看不顺眼这点,这在水门的小队里不是第一天发生的事情,水门很清楚卡卡西的过去给他什么样的阴影,但是他一直到即将要执行神无毘桥这种重点任务的时候,还让一只队长和队员摩擦不断的小队独自行动。
甚至还是单方面的要求带土体谅卡卡西一点吧。
于是带土体谅对方了,他「惨死」在那场任务中,而被体谅的卡卡西才从老爸死亡的痛苦中解放出来,马上又走向另一条痛苦的人生。
其实这中间最应该被苛责的,我觉得是作为指挥官的水门,竟然在发现自己的下属兼学生有这种问题的时候没有雷厉风行地去了解问题,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做为主管发现你的属下有严重到足以影响工作本身的问题存在,居然没有迫切的去解决,反而放任到发生严重到无可挽回的后果。
我想这是因为水门是比较温和的那种类型,尤其是对自己人的时候。
所以这里的水门才会毅然跳过温和的手段,即使知道会让带土痛苦甚至崩溃,他也要打断带土最后救命的浮木。
因为那块浮木只会带领他飘向地狱而已。
一点小小的看法wwww
如果有冒犯请轻拍www
☆、波风水门(七)
(01)
伸手拍掉发出刺耳哔哔声响的闹钟,时间早晨六点整。
带土揉揉干涩的双眼(特别是那只后来移植的眼睛)拖着脚步打着呵欠走向浴室。
「早安~带土哥~」
鸣人神采奕奕的对还没完全清醒的带土打了招呼,殷勤的递上牙刷和漱口杯,牙刷上甚至还挤好了牙膏(儿童用清新水果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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