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拿了拖鞋给许灿换上,把包给他让他先回卧室,以避免和陈文秀产生不愉快。余墨过去打了声招呼,陈文秀勉强露了个笑脸。
女主人喊余墨去厨房,把烤好的蛋挞拿出来,边给他装盘时边小声说:“今天早上你刚出门,你陈姨又跟小衡吵架,但是小衡没搭理她,她估计在家气了一天。人上了年纪气不得,一气就怕气出病来,我就找她来聊聊嘛。你猜她怎么说,她问要是你我受得了吗,我说我还巴不得呢,又把她给气着了。”
余墨失笑道:“什么就是我了。”从冰箱里拿了酸奶,另一手端起蛋挞,“我先回房了。”女人又往盘里放两块糕点,“先垫垫肚子,吃饭还有一会。”
余墨把东西端回房里,路过餐厅的饭桌时,陈文秀瞧了他一眼。陈衡跟他一起长大的,但跟他性格完全相反。
余墨对谁都是笑着的,没见他跟谁闹红过脸,学习又好、又懂事听话,隔壁左右都羡慕他妈妈,养了个贴心省事的孩子。
而陈衡打小就混球,虽然现在长大了,知道赚钱养家了,但也没真体贴过谁,他就是无法无天惯了,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他想怎样就怎样。
陈文秀是管不了他了,也不敢往老家那边说。当初她要离婚的时候,他们说孩子要一个爸爸,你一个女人家管不住的。现在的确如他们所说,她已经管不住陈衡了,往家里说都是丢脸。
再说许灿这个孩子,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他长得漂亮、嘴又甜。陈衡成天拽着一张脸,只有跟他才会笑一笑,陈文秀本来还挺喜欢他。谁想到他对陈衡心思不单纯,变得不待见他不是情理之中么。
但哪想到许灿也变了,先前对你笑着一张脸,来时特地进门打招呼再上楼,现在连门槛都不迈进半步。陈文秀也算是看不出来了,许灿对外人那张笑脸是装的,他是真喜欢人家还是客气,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精,陈文秀更不喜欢他了。
天气好的时候小区门口会有些小摊,都是无事的住户拿东西出来卖,有次许灿在那边买了东西拐个弯就丢了,这事还是收垃圾的阿婆讲出来的。其他人说他是瞧不起人,别看他面上跟你笑吟吟的,心里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陈文秀把这事说给陈衡听,意在告诉他许灿那小孩很假。
陈衡道:“一群倚老卖老的玩意,从市场上收的垃圾货,说是自己家做出来的,今天卖不完明天接着卖。那卖相有人做他们生意,都是看他们年纪大了,省得他们白坐一天。”
陈文秀被他怼的说不出话,呐呐道:“那也不能丢啊。”
陈衡回道:“吃出问题了怎么办。”
可把陈文秀气的不轻。许灿到底是哪点好了,还是给陈衡灌了迷魂汤,怎么陈衡处处都维护他。那些东西虽然不好看,但也都是干净的,难不成就数他身子娇贵,吃一下就吃出毛病了?
可不就是他娇贵么,一回来就进房间了,吃的喝的给他送进去。
陈文秀包好手上的饺子,起身道:“陈衡也要回来了——”
余墨妈妈打断道:“回来就在这吃,刚好今天炖了排骨汤,这天气喝点汤暖和。天气预报说要下雪的,今天怎么一天没动静。”
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还真开始飘雪花了。
卧室里许灿吃着蛋挞,暖风机对着他的腿吹,不一会浑身都暖洋洋的了。他把外套脱了丢床上,处理着手机的微信消息。余墨催促他写作业,他单手打字回着消息,对余墨讲:“我元旦得回去一趟。”
余墨把试题铺开,随口问了句,“来回不赶吗?”
许灿问他:“你去吗?”
余墨动作一顿,“我?”许灿点了点头,“反正明年也是要去的,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刚好他们搞一个跨年聚会,里面有好多你的学长学姐,我们先过去认识一下嘛,然后再回我家吃一顿饭——”
后面的余墨已经没听了,许灿随口的一句邀请,对他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事。
这些年给许家送礼都是快递,只逢年过节电话问候一声,他还没有亲自上门拜访过。余墨先应了许灿的话,出去跟妈妈商量这件事,看有什么来得及准备的。
许灿哪想到他这么隆重,扒着房门对那边喊道:“不用准备什么啦,你去个人就行了。哦对,我妈喜欢吃阿姨熬的金桔酱。”
余墨妈妈连声道:“好好好,我晚上就熬。小灿,你先学习!”又跟余墨说:“看还准备点什么,一瓶酱拿不出手啊。”
陈文秀看他们母子这么忙,便借口有事下楼去了。到门口时许灿送了两步,突然说:“陈阿姨,您注意身体,没必要跟我们动气。我们俩小孩玩玩闹闹的,我都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您这样好像他就认定我了,其实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您不能因为我出现一阵子,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了吧。不管我跟他好还是不好,他这辈子都是您的儿子。”
许灿说完话一抬眼,陈衡就站在楼梯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他通常都面无表情。离得远也看不见他的眼睛,墨色的眼眸更沉了几分。
陈衡等陈文秀下楼,跟在她后面抬脚回家,许灿顿了下把门关上了。
许灿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当下过得开心最重要。特别是他知道以后会分开,不愿想和陈衡有没有未来,有可能他接受得了异地,分开后还一如既往喜欢陈衡,谁知道热情会不会消磨殆尽。
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最终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这个道理陈衡也懂,他们暧昧、亲密无间,但没有认真说一句喜欢,也没有正式的在一起。因为不想有一天说再见,所以连开始都不要说,这点上他们心照不宣。
虽说陈衡是单亲家庭,陈文秀一把拉扯他长大,但他跟陈文秀不亲近。
小时候他跟人打架,回来陈文秀还要打他,说他不听话、尽惹事,希望他跟余墨一样乖。那时陈衡还会解释,“是别人先打我,我才打他的。”陈文秀说:“那你也不能打他,你可以告诉老师。”凭什么挨打不能还回去,陈衡挨了打就要还回去。
初中是陈衡最叛逆的一年,逃课、打架、夜不归宿,陈文秀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他爸是一个爱打牌的酒鬼,他现在跟他爸一模一样。
“我当初就不该要你,让你跟你爸过去。”陈文秀大哭的时候这样说,全然忘了她和男人闹离婚时,五岁的陈衡像个小男子汉一样,他说:“妈妈,我长大了养你。”
陈衡上高中时,陈文秀生了场大病,那半年好像老了十岁。那之后便不让她工作了,陈衡担起了养家的责任。
谁想她天天跟那些邻居唠嗑,搞的思想越来越古板了。她不怎么跟余墨妈妈往来,余墨妈妈看起来才三十岁,她往人旁边一站相形见绌,到底还是自卑心理作祟。
许灿准备回家时,雪已经积了一层,他站在楼道口看雪,陈衡从屋里面出来。许灿指了指外面,说:“出去玩一会。”
陈衡看了眼他的衣服,“别感冒了。”说完见他没有反应,便把他拉链拉了上来,许灿微仰着下巴看他,“下雪不知道打不打得到车。”
没等陈衡说话,又道:“哦对,我元旦节要回家,不能和你一起跨年了。”
陈衡“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小区打车,许灿捏了两个小雪人,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他把雪人放在长凳上,把手揣进了陈衡的兜里。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两只手都在陈衡口袋里,被陈衡的大手包裹着。
许灿喊他:“你低下来一点。”
陈衡低下头来,亲了他一口,许灿惊讶了半秒,左右看了眼没人,“我又没叫你亲我!”
陈衡仍旧低着头,看着他的嘴唇说:“那还给我。”
许灿哈哈大笑,“陈衡你跟谁学的,你以前不这样啊。”说完在他嘴上亲了下,用气音问道他,“够吗,要不要利息。”
“要。”陈衡顺势吻住了他。
深夜的车从他们身边路过时,陈衡把许灿的帽子拉了上来,许灿被帽檐裹着就露一张脸,和陈衡在路边亲了好一会。
由于没等到车,许灿没回去。他跟陈衡回了家,进门时轻手轻脚的,怕被陈文秀听见了。
陈衡拿了睡衣给他换,从外面端了盆热水进来。许灿把床边的取暖器打开了,光着两条腿坐在床边烤火,陈衡把水盆放到他脚底下,“怎么不穿裤子。”
许灿笑眯眯的说:“你不是喜欢腿嘛。”
上衣堪堪盖住白嫩的腿根,陈衡蹲在地上给他洗脚,拿毛巾擦干了把人赶上床,许灿翻了个身滚到里面,睡衣扯上去露出一截细腰。
陈衡骂了句脏话,抓住他的脚拖过来,许灿还没反应过来,被他翻过去跪趴在床上,陈衡大手握住他的腰,俯身下来压着他的背。许灿听他低哑道:“乖,腿夹紧,给哥用用。”
许灿腿根并拢,陈衡一手解了裤子,硬挺的家伙强势挤入,许灿顿时浑身发热。陈衡一手捂住他的嘴,使他不能发出任何呻吟,卧室里只有床架摇动的声音,还有陈衡伏在他耳边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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