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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为喵作伥)


  那眼睛生的好看极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电影里见过。那人眸中是一片浓郁的墨色,冰凉而漠然,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待反应过来自己心中涌现的害怕,还有听见观众席传来的几声议论与轻笑,他恼羞成怒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站直了,怒视那人。他走上前去推搡了对方两下,谁知,那人竟然动都不带动一下,力气大的可怕。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这青年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六七岁,他顿觉十分没面子:
  “被追光灯追到的是我,这就是游戏规则,”他骂骂咧咧道,“你就是想睡这小子,也得老子吃剩下——”
  “闭嘴。”
  那青年眸中闪过一丝暴戾阴狠。
  下一秒,男人就被直接踹到了地上。
  那青年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在兜里,仅抬起了一只脚,几乎没用什么力的轻轻一踹,男人就整个都被踹的趴到了地上。他一愣,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丢脸的羞耻感。
  最可气的是,那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都在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似乎对这走向很满意。
  台下的议论说笑声更响。
  岑年无辜地看了看站着的,又看了看趴着的。他几步跑到趴着的人旁边蹲下,小声指责道:
  “你是坏蛋,哦——你是痞老板。”
  显然还沉浸在海绵宝宝的剧情里。
  他没忘记刚刚他吸进鼻子里的东西,现在他有点难受,多半跟这个有关。
  男人:“……”
  那站着的青年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对岑年招了招手,低声说:“过来。”
  岑年听话极了。
  他站起来,退了两步,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他掉头回去。
  那摔在地上的男人正边揉着腰边爬起来,还没站稳,突然感觉被人轻轻一踢。
  那一脚的力道的确很轻,角度却该死的刁钻,而他刚巧站在舞台边上,这里有点滑,在这一脚下,他竟直接滑到了台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岑年蹲在舞台边上看着他,对他挥了挥手,认真地说:
  “痞老板,海底世界不欢迎你,再见。”
  男人看着他,气得满脸通红,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猫着腰从人群中溜走了。
  岑年一直目送着他消失,才掉头回去,站在那青年边上。
  他仰头看了青年半晌。
  那青年也垂眸看着他,眼神是与方才天差地别的温柔与柔软。
  丁芙在台下,看着那人注视岑年的眼神,心中动了动。
  那声音,与刚刚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这位应该就是岑年的‘前辈’了。只是……
  丁芙打量着两个人,若有所思。
  台上。
  傅燃注视着岑年,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酒店?”
  岑年却没回答。
  他像是听不懂一样,懵懂地看着傅燃。
  岑年定定地仰头看着他,过了半晌,小声喊:
  “你是——”他似乎很高兴,笑了笑,“你是派大星。”
  由于喝醉了,他双颊微有些泛红,半睁着眼,眸光潋滟,诱人而不自知。
  傅燃顿了顿,眼神一暗。
  他哑声道:“岑年。”
  突然,主持人拿着话筒,打断了他们:
  “虽然换了人,但是惩罚还是要继——”
  没等他说完。
  岑年踮起脚,把傅燃一边的口罩拉下来,吻住了他。
  口罩挡住了两人的脸。主持人包括台下的观众都俱是一惊。
  岑年仅仅碰了一下,就站了回去,满足地说:
  “派大星是可以亲的。”
  他像是刚偷吃完一块糖的小孩,舔了舔唇角,表情有些许餍足。
  傅燃的呼吸顷刻就急促了起来。
  但他仍记得这是个什么场所。他们不能待太久,台下已经有人在疑惑,甚至举起手机拍了两张。
  他重新戴上口罩,看向主持人,低声问:
  “这样可以了吗?”
  主持人本想强调一下那个‘五分钟热吻’,但看见青年冰凉的眼神,被冻了冻,只得干笑了两声,说:
  “勉强,勉强。但是……”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一个才艺表演,钢管舞呢。”
  这个真的不能再少,再少他就要被扣工资了。
  “钢管舞?”
  傅燃的声音一冷。
  主持人一个激灵。
  他壮了壮胆,说:“是的,这位先生自己抽的签,惩罚是钢管舞和热吻五分钟。”
  “钢管舞?”
  岑年重复着这个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热,特别想喝一杯冰可乐。
  不过,还好,派大星是凉的。
  岑年往傅燃靠了靠。
  也许是因为,派大星是海底生物,海底生物都是比较凉的吧。
  岑年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找到了非常合理的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
  傅燃:“……”
  他想了想,看向主持人,说:
  “换一个。”
  “啊?”
  傅燃顿了顿,接着说:“只要是表演,就行了吧?”
  “理论上……”
  傅燃微一点头。
  后台摆着些器材,那只摇滚乐队刚表演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都收走,吉他手和贝斯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先把岑年送下台,让台下的李阳看着,然后走回后台。
  架子鼓还在舞台边上摆着,没来得及搬走,那鼓手拿着鼓棒抛了抛,看了傅燃一眼。
  两人视线一对。
  半晌后,鼓手吹了声口哨,而傅燃则笑了笑。鼓手一扬手,把鼓棒隔空抛给他。
  傅燃伸手握住,颔首:
  “谢了。”
  .
  三分钟后。
  有点吵的背景音乐停了,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一片黑暗中,低低的吉他和弦切入。
  明明是电吉他,这声音却温柔极了。它在一片沉郁的黑色中安静地流淌着,像在等着什么。
  一束追光蓦然亮起,追在舞台的正中央。
  那里摆着一架架子鼓。
  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随意坐着。他半垂着眼睑,低头注视着架子鼓,眸中涌上一些类似于怀念的神情。下一秒,他闭了闭眼睛。
  酒吧一片安静。
  他闭着眼睛,伸手,两只鼓棒轻敲三声。
  再睁开时,他看向观众席,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岑年站在台下很近的地方,眼神很亮,还学着别人的样子,冲他吹了个口哨。
  傅燃眼底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
  三下敲完,鼓棒在他手中快速地转了个圈。
  吉他手与他对了个眼神,一直低唱着的和弦停了。
  傅燃手指骨节分明,也灵活极了,那并不轻巧的鼓棒迅速而流畅地画满一个圆,被半抛到空中,再落下时,被傅燃直接接住,在嗵鼓上敲下第一个节拍。
  ——怦!
  这一声清响的同时,吉他声切入。
  与方才不同,此时的主旋律瞬间逐渐激昂了起来,而节奏感也被架子鼓引着,由弱渐强。
  打架子鼓是需要调动全身肌肉的,傅燃右脚踩着单槌头掌控着低音大鼓,左右手握着鼓棒,在嗵鼓、军鼓与吊镲间流畅切换。
  几乎是在炫技。
  许多人到此时才发现,什么旋律也没有的架子鼓演奏,竟然也能这么有魅力。连高调的电吉他旋律甚至都沦为陪衬。
  从每一个动作,到预料不到的节拍,一下又一下,几乎在逼迫着耳膜与突突搏动的血管,让人为之战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与大多数的鼓手不同,傅燃打鼓时,并不是全情投入、完全随着节奏而动的。
  即使在主旋律与节奏最为激昂之时,他仍收着一分神智。在那一片混乱与无数人的尖叫中,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闭上。
  他必须保持冷静。
  他不是那种通过情感影响节奏的鼓手,他是通过节奏掌控情感的鼓手。
  在过去的许多场演奏与练习中,傅燃永远是乐队里最为冷静的那个人,他甚至可以漠然地游离在音乐之外,旁观着观众、同伴,旁观着他们被音乐与节拍所感染、所调动时快乐、兴奋的神色。
  “有的人打鼓是一种发泄,”大学时乐队里的吉他手曾这么说他,“但傅燃的打鼓,是一种忍耐,一种掌控。”
  “你说你,”吉他手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你想掌控什么呢?又忍什么呢?”
  傅燃记得自己的回答。
  “因为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想要到——无法允许任何失败。”
  “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他笑了笑,低声说,“只能忍耐。”
  记忆回笼。
  节拍逐渐加快,音乐进入一个最为澎湃的部分。
  傅燃的视线从台下一张张讶异、激动、疯狂的脸中滑过,停滞在了一个角落。低音大鼓闷闷地响着,踩着主节拍,傅燃的眼神一软。
  在那里,他的小朋友正仰着头,乖巧而专注地看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岑年冲他比了个口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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