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多年吧,初中毕业典礼,高中毕业典礼,爸爸妈妈都没来。
如今终于要来了。
我也紧抱住他,好心疼我的楚甜甜。
他则是更小声却又坚定地说:“那天,和我爸妈见面吧。”
我懵了。
他拍拍我:“宝宝?”
我趴在他肩膀上,紧皱眉头,其实我不想答应。那么幸福高兴的时候,还是恋爱纪念日,万一,他父母不答应,这样好的日子,不就搞砸了吗?
可是楚珩的声音中全是我几乎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孩童般的期待与向往。
我不忍心拒绝。
他再轻声道:“放心吧,我爸妈,会喜欢你的,一定。”
我犹豫片刻,点头。
我想那就这样吧,他高兴就好!反正不论以后如何,好坏都是纪念,是我和楚珩一起面对的纪念日!
定下毕业典礼那天要与他父母见面后,楚珩带我去定制西装。我们俩定制了两身一样的,只是他戴领带,我戴领结。去拿衣服的那天,我俩在试衣间里试穿后出来,导购小姐姐们眼睛都看直了。
我们俩并未避讳很多,手拉手站一块儿,手上还戴一样的戒指。
小姐姐特可爱,还笑着帮我们拍照,最后帮我们把衣服与鞋等打包好,帮我们送到停车场时,还祝福我们呢。
距他的毕业典礼也就剩十来天,我还没学会打领带。
那天到家后,我把他推到沙发上,我面对面坐他腿上,再度开始练习打领带。有些人的手呢,天生就笨吧,我就属于这一类。从小到大的手工课,从来都是不及格的,我动手能力很差,组装玩具也不会玩,所以我特别讨厌玩变形金刚那类的东西,从小爱看书甚过玩玩具。
也因为此,一拖再拖,我总是学不会打领带。
那晚,我痛下决心,对着他的脖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打出一个不等边三角形松垮垮的领带。我长舒一口气,始终笑着看我、陪我,并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楚珩低头看了看,赞道:“真好看。”
我撇嘴,看看歪歪的三角形,看看他的脸,再看看那个三角形。
我伸手从身后的茶几拿来一个相框,上头是我们俩的合照。是有天我在他的公司楼下等他下班,我坐在咖啡店里对着电脑码字。当时我有接一些私活与兼职,都是楚珩帮我联系的,他下班后来找我。我没看到他,正写得入神,他笑着伸手揉我脑袋,我往后仰头去看他。
他穿西装打领带,刚下班,手上也提着自己的电脑,弯腰,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从我身后看电脑,亲昵道:“今天写的是什么?”他看了片刻,脸上笑意不减,“写得真好。”
我仰头看他,他还是在看我的电脑,并未看我。
我撇了撇嘴,又悄溜溜拿出手机,顶着一头乱毛,对着手机傻乎乎比了个V,拍下这张照片。
我指着照片里的他,嘟囔道:“你这样的领带,才是好的吧。”
他说:“你给我的一切才是好的,我就喜欢你打的这个。”
他也太会说话了。
明明是故意说来夸我的,我到底忍不住笑出声。
他则是往我靠近,小声说:“还有十来天,再练练,一定会更好。”
我点头:“是哦。”
“那就解了它。”
“嗯?”
他朝我眨眼睛:“解了它,才能多练习。”
可是他确定,现在解了它,是为了多练习吗?
我疑惑看他,他已经笑着直接就着我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将我抱起来,转身往卧室走。
后来——
当然是解了领带,做该做的事啦。
谈恋爱的时候真是太幸福了,每个点,我都能用无数言语扩展、描绘。我和楚珩都不得不感慨,我们俩的性格既有相似的地方,又特别互补。
而且也不知为何,我们俩都觉得我们仿佛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楚珩始终不肯告诉我,他到底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第一次见到我。但他承认,第一次,他就是从人群中一眼看到我。
我当时没好意思承认,其实我也是,开学时,那么多人,我也是第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他。
他说,这就叫引力。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毕业典礼当天,兴许我们真能一起穿上那身衣服,得到他父母的祝福。
毕竟楚珩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刻薄之人,可能真的会坦然接受我。
可是谁让世界上偏偏有个词叫“万一”呢。
第49章 四十九
该从何说起呢,先说我还在会所时候认识的那几个人吧。
我被人下药之后,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到了那个份上,楚珩是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我回去。会所背后的老板并非等闲之辈,楚珩是个独立成长起来的人,在外,几乎与父母、家庭是分割的。那位带他去的邵叔叔,是他爸爸的老朋友,才认得他。除了邵叔叔,到我们彻底离开,也没人知道楚珩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因此,该付的钱,必须付。到底是提前走的,如数付了“赎身费”,很多很多钱。我很郁闷,早知如此,这一个多月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还不是花了这笔钱。
事情都是楚珩去办的,他还特地给我拍照片看,休息室那专门给我放东西的小柜子已经归他人所有。我在车里等他,他办好下楼,往车子来的时候,最后几步甚至是小跑来的。
他都没顾得上去另一边上车,而是先跑到我这边,隔着车窗户,还没看到我呢,他就笑得露出八颗牙。
我刚摇下车窗,他便探身进来亲我。
我原本郁卒得很,立刻被他无论如何也藏不了的兴奋所感染,跟着也就笑了起来。他亲我的时候,我趁喘气的档口赶紧问:“你很高兴吗?花了这么多钱哦。”
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再来亲我,亲得我都怕被人看见,赶紧拉他上车。
他将手中文件袋递给我,里头是我当时签的合同等物。我不解看他,他朝我点头:“亲手撕了,很爽哦。”
我又被他的语气逗笑,像献宝的小朋友一样。我伸手从中拿出我的合同,将上面的证件照撕下来,随后连着几份合同一起撕了,清脆的声音中,它们被我撕成碎纸片。
果然,超级爽。
我也不想再多看一眼身后的楼,催他赶紧走。他倒好,临出停车场前,还又回头看一眼,可惜道:“到底放过了那些人。”
他说的是给我下药的那人,还有几个与他关系好的同伴。我怕事情闹大,对楚珩不好,亏已经吃了,楚珩也揍过那个老男人,也就到此为止吧。另一种意义上说,我也算因祸得福。
我是打从心底里厌恶那个地方,不想再有一丝瓜葛。
楚珩虽可惜,却只是摸摸我的头,带着我开车,彻底离开那里。
那个时候,楚珩整个人是阳光而又积极的,他还没有习惯去斩断一个人的一切后路。如今的他,应该早就不同了吧。他还是他,对我还是那样,但若是现在,再有人这样得罪他,他还会放过这个人?
反倒是我,相对消极,那段时光里,多亏楚珩,我的生活也才能蔓延进白色与暖光。
合同被我撕碎,过往也就被我撕碎了。
有楚珩陪着我,妈妈也支持我,那一年的我,心理格外强大。我不仅坚信生活的确能够甜起来,也相信,我能改变我性格中的缺点,我能变得更好。没有琐事的影响,那年除了谈恋爱,便是好好学习,再好好工作。楚珩给我联系的兼职特别好,属于既能赚到钱,又能学到东西的那类。
楚珩读大四后,学校里的一些活动,再有学生代表发言,便不再是他。毕竟大四的学生们大多忙碌,忙着实习、写论文,或者找工作。楚珩不用找工作,也不用实习,写好论文,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
学校和他的公司在同一条线上,我那时候已经和他住在一起。每天早晨他上班时,顺便带我去学校,下班后再来接我回家。中午有时间便来学校和我一起吃饭,有时是我去他公司找他。
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见到他,毕竟也曾经是最风云的人物,班里很多女同学还常念叨着他。我的那位女同学,跟我关系比较好,她也是第一个知道我和楚珩谈恋爱的人。
女同学参加了很多社团,偶尔会请我帮忙,她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帮的都会帮。有次周末,学校里各大社团联合办活动,她是一个手工社团的负责人,她们社团的人做了不少小玩意,卖掉后,钱全部用于捐款。
我自然是要去帮她的,帮她们搭棚子,再帮她们叫卖。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她不时叫我的名字,一会儿是“安思风,帮我把第二个箱子拿来”,一会儿是“安思风,帮学妹包装一下”,我忙得还挺开心。
低头正记账,忽然有人走到我面前,我没在意,依然记账。
有人笑着说:“原来你叫安思风。”
我一愣,立即抬头。
是那个曾经给我下药的人,当时距离被下药,已过去好几个月,我是真的已经完全忘到了脑后。乍然看到他的脸,我还真有些惊慌。毕竟,你们知道的,在会所的那两个多月的日子,就是我心里最难堪与自卑的一块,我不可能真正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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