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展宣刚刚绷起的严肃一秒钟散了,“饿了是吧?走吧,我带你吃饭去。想吃什么?”
安骏起身,走过他身边,“想吃的你买不到。”
童展宣在他身后嚷嚷,“这世上还没有我买不到的东西,你说出来,我现在就叫人打包给你送来行不行?”
苏棋。
全世界,他只要一个苏棋。
傍晚苏棋打来电话,安宁跑到走廊去接。安骏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本来他嘴就刁,医院的饭又是寡淡无味的,他更不想吃。中午随便挑了两筷子,晚上问他想吃什么,他就说不饿。怎么能不饿呢,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一天比她这个女孩一顿吃得还少,这会早该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就是死犟,硬撑着而已。
苏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让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待会他会过去看看。
晚上七点多,安骏病房的门被打开,脚步声响起,安骏回过头。
“苏棋?”
苏棋打开小桌板,把保温桶放在上面。
“吃吧!”
安骏眼前一亮,欣喜地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东哥做的,你不是爱吃他做的牛肉面吗?我让他少放油盐,你现在是病人,清淡点好。”
安骏没说什么,也没动筷子。
安骏眼里的光灭了,“这不是你做的。”
苏棋工作繁忙,哪有时间特意回家给他煮碗面带过来,给祈东打了电话叫他做好,他顺路带过来。
“吃啊!”他可不信安骏真的不饿。
安骏抬眼看了看他,慢慢拿起了筷子。还是感觉肉丝面更好些。
苏棋抢过安骏的筷子,夹了口面进嘴里,嗯,就是这个味。
安骏的表情好些了,他接过筷子又挑了一些,“还要吗?”
祈东的牛肉面虽然淡口了些,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不管怎么样也比他那清汤寡水的肉丝面强多了。
苏棋摆摆手,“专门给你带的,你吃吧!”他待会在医院外面随便买点什么就行。
安骏低下头,趁着苏棋转头的功夫,舔了一下筷子才专心吃起面来。
冬天天黑得早,窗外路灯照着道两边的松柏,远处霓虹闪烁,给这孤寂寒冷的冬夜添上无尽色彩。
安骏饿坏了,这会狼吞虎咽地吃着面,苏棋坐在小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跟我聊聊你的过去。”苏棋突然说道。
安骏停了下来,抬起深邃的眼眸望着他。
“资料上写着,你是孤儿。那就跟我聊聊在孤儿院的事。”苏棋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安骏,想从他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安骏缓缓垂下眼,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闭紧嘴巴。
但凡遇上他不想说的事,就是这种死样子,苏棋已经习惯了,只能换一种方式来问。
“还记得你的父母吗?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安骏这次连眼睛也不抬了,沉默一直持续在两人中间。
看来,他今天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安骏,你这样,我没办法了解你。你不希望我们能加深认识吗?”
安骏就像一张空白的纸,不论他怎么查也查不出更有用的东西。
他到底,从哪里来?
安骏抬起眼,以往的温顺不见了,目光中带着几分指责,“那你呢?我能了解你的过去吗?你的父母,你的学生时代,你的---朋友?都能告诉我吗?”
被将了一军的苏棋点点头,“知道了,我不问了,你吃吧!”
顺从得太久,他几乎忘了一点,安骏,也是有爪子的。
苏棋看着窗外愣神的功夫,安骏把一保温桶的面都消灭了。
苏棋瞪着眼,心里恨恨地,这小子,也不知道给他留点。
“给我起来,在屋里走走,不到半小时不许上床。”
“我是病人。”
“你还知道你是病人呢!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你!少废话,你也没断胳膊断腿,给我下来。”
安骏不情愿地下了床,苏棋拎着保温桶往外走。
安骏:“你要走了吗?”
苏棋回过头,看见一脸焦急的他,“我去刷刷,总不能就这样还给祈东吧!”
苏棋去了洗手间,安骏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洗手间门口。
苏棋个子也不矮,刚刚一米八,脱去了外套,贴身的衬衫显出他匀称的身材,宽肩窄腰,弯下腰去,绷紧的裤子勾勒臀部线条……
安骏移开了视线。
“你明天还来吗?”
苏棋笑,“你还吃上瘾了啊!”
安骏看着墙上的钟,“医院的饭太难吃了。”
苏棋:“那就叫外卖。”
安骏:“我是病人,不能吃外面的东西,不健康。”
苏棋把洗好的保温桶盖好,转过身,一手叉着腰,一脸“说吧,你要怎么样”的表情。
安骏眨眨眼,“你能每天给我送饭吗?一天一顿就行,我吃得不多。”
苏棋真想把刚刷干净的保温桶扣在他脸上。
你吃得不多?!母猪都能上树了。
晚上十点,苏棋窝在沙发上,把外套盖在身上,屋子里很暖和,也不会冻着。
安骏一次次试探着要他上床来睡,苏棋被他弄烦了,翻身起床走到床边。
安骏的眼睛亮了,苏棋笑着掀开被子----
蒙上他的头。
“再废话我就找护士借针来把你的嘴缝上,快点睡觉!”
结束一天的喧嚣,深夜降临,医院里静悄悄的,偶尔会有查房的 护士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又消失在静谧的深夜里。
病房里亮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夜灯,安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望向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影。
苏棋没有走,安骏心里暖烘烘的。
这份温暖,就像偷来的,他不想浪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身影。
如果苏棋每天都能来,那就让他一直病下去吧!一直,陪在他身边。
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就够了。
苏棋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身上暖和和的,他裹了裹被子,满是消毒水味。
消毒水?
他再次睁开眼,才想起这里是医院。
安骏受伤住院了,他来陪夜。
被子?
他疑惑地看着盖在他身上的医院的被子,翻个身刚想从沙发上起来----
沙发旁边趴着一个熟睡的人,身上穿着他的厚外套。
沙发太矮,那人个子又太高,趴得很不舒服,只有困极了才能睡得着,眉头却是皱着的。
苏棋的心又被狠捶了一拳,有点疼有点难过有点----不舍。
安骏是他生命里遇到的第二个,傻到没治的男孩。
偏偏安骏有一张和那人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行动语言也完全复制了那人的。
苏棋时常产生错觉,仿佛在他面前深情望着他的,就是金世宇。
那个他曾经爱过、恨过,最终远离了的男孩。
整整十年,他没有那人的消息。
他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可为什么,上天会把安骏送到他面前,让那段不愉快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
安骏……
他伸出手,抚摸上男孩被阳光照暖的短发。柔软、熟悉的触感,一些片段猛地蹿入脑中,他惊得慌忙收回了手。
安骏,金世宇……
这两个人,到底,到底什么关系!
秦素蓉临下班时闺蜜傅玲打来电话,邀请她晚上一块吃饭。
“还有谁?”
“都是你认识的人,来吧!咱们也好久没一块吃饭了。”
秦素蓉来到酒店包厢,果然见到了一众老熟人。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绕来绕去都是那么些人,有关系不错的,也有点头之交。
看来,这顿饭不单单只是叙旧,少不了要谈点正事。
傅玲和秦素蓉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也干过一段时间编剧,现在电视台担任栏目主编,丈夫是知名企业家,对影视业有点兴趣。
在座的还有景辉的方天奇、电影行业的红人导演也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鲁刚、合作过一次的许制片、当红作家兼编剧英如。
聚集了这么多人,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秦素蓉今天是以傅玲朋友的身份出席,对电影的筹拍不便多言。
傅玲的丈夫齐虎是个心比海宽的马大哈,聊着聊着就谈起了和公司里的小年轻聚餐时听来的热门话题。
酒场上笑声四起,见惯了各种场面的方天奇摇摇头,“惭愧,让你们见笑了。很多时候身居高位不能面面俱到,唉,我自罚一杯。”
齐虎笑着转过头问制片,“那小年轻叫什么来着?”
“安骏。”
“对,安骏,安骏。我看过照片,长得挺精神,哎,方老弟,可比你们那小明星称头啊!”
齐虎财大气粗又是投资商,话说得再过也没人驳斥,方天奇只能赔着笑,傅玲捣了捣他胳膊,让他见好就收。
秦素蓉放下手中筷子接了一句,“安骏?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这场风波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听过安骏名字的人不在少数,秦素蓉怎么会特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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