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走进来,又是问:“其他人呢?怎么记只有你一个。是不是又是那些人欺负你,让你帮他们打扫卫生。”
“不是。大家都是因为有事,所以提前走了。”
一听这种时候马吉竟然还替别人辩解,她就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烂好人。
“有事?你是不是傻,他们说有事就有事。这种鬼话你也信呀。”
“真没什么的,只是多干一些活而已,又不是很累。说不定大家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时间打扫卫生呢。没必要计较这些。”马吉说。
“真的快被你气死了。你就是个猪脑子,干活很开心是不是?吃土很开心是不是?我就...我就...真的是。”夏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虽然是嘴上骂着马吉,但她还是去拿笤帚,帮马吉打扫。
“你不用帮忙,真的不用帮忙,就剩下一点了,我很快就可以干完的。”
“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看见你就来气。”
马吉感觉尴尬,他自然知道夏叶在生什么气,只不过那在自己看来的确是无所谓的。只是帮别人打扫一下卫生而已。唯一让他心里很在意的就是因为时间太晚,让家里人担心而已。
因为有夏叶的帮忙,没用几分钟,马吉就是打扫完了整个教室。打扫完,站在教室外,夏叶帮马吉掸身上的土。
“瞧瞧你现在这样,就跟那个从黑煤窑里出来的一样。”夏叶一边帮他掸土,一边还是不忘数落他。
“说的你好像见过黑煤窑出来的一样。”
“我是没见过,但是我见过你啊,瞧瞧你现在这样。就跟个从碳窑里掉出来的黑煤球一样。”夏叶指着他的白头发,白眉毛,整个就一个土人。
“原来你说我像是煤球啊,我还以为你说我像挖煤的呢。”
“有区别吗?”
“好像没什么区别。”马吉呵呵地傻笑。
夏叶冲着他翻白眼。如果有人说这个世界还有比马吉这样更傻的,她绝对不相信。
“好了,把头低下来吧,我把你头上的土也给你掸一下。”
马吉乖乖弯下身子,让她掸土。
“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那些人,哼!欺负老实人欺负到我夏叶头上了。”
“没什么的,你不要这么生气。就是一次打扫卫生而已。而且是我答应帮别人打扫卫生的,没人欺负我。”
“好了,好了,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好人,行了吧。”
礼拜一的早上,第一节 语文课上,班主任从进门就明显地脸色难看。
“上周礼拜六的值日生除了马吉以外的其他人都给我站起来。”
教室里,几人站了起来。
“我想知道上一周打扫卫生的时候,你们几个人去了哪里?”
“老师我那天有事情,所以提前走了,不过我让...”那个最开始找马吉打扫卫生的女生解释。不过没等她说完,就是被老师给打断了。
“你不用给我解释,打扫卫生总共也就那么十来分钟的事情,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急事,连这几分钟都等不了。”
几个人沉默不语。
“值日不是谁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作为这个班级每个人都应该完成的义务,你们中一些人平时这样一副做派。这次更是过分,六个人打扫卫生,结果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你们都很忙吗?连几分钟的打扫卫生的时间都等不了?”
“今天在这里我对昨天的值日情况进行通报批评,以后我不希望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躲避打扫卫生。另外除了马吉,那天一同打扫卫生的其他让你全都被罚多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
“好了,你们几个这节课就站在教室的后面去听课。”
几人夹着课本,站到教室的后面。
“我们开始上课。”
在风铃夹着课本从他身后走过的时候,马吉觉得非常非常尴尬。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他,是他先答应别人打扫卫生的,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不但没帮上别人的忙,反而让所有人都受到老师的责罚。尤其是风铃,那还是他主动要求帮别忙的。当时她本来就已经打扫了很大的一部分,结果到头来要和其他人一同受罚。
语文课下,班主任刚一走出教室,那个找马吉打扫卫生的女孩就是走到马吉跟前责问他:“我说马吉,你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们打扫卫生,你就明说,我也没逼你呀。有必要这样向老师打小报告,你这算什么本事?”
“不是我,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马吉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夏叶却是突然从自己桌子上直接跳了出来。
“干什么?昨天的事是我告诉老师的,你们要找麻烦,找我。我告诉你们,马吉人老实,好欺负。我夏叶可不是好惹的。”
看到是夏叶,那个女孩悻悻地离开。
“我还告诉你们,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还会给老师打报告。”
一场莫名奇妙的闹剧,突然地发生却又突然的结束。因为夏叶的所作所为,让马吉觉得自己才是背信弃义的那一个。毕竟这个事情是夏叶向老师告发的,而夏叶告发的原因却又是因为他。
下午晚饭的时间。马吉和夏叶一同去学校食堂吃晚饭。
借着和夏叶吃饭的空隙,他准备和她谈一谈。
“马吉,给你吃这个。红烧肉,你瞧你瘦巴巴的样子,知不知道有一句成语叫做浑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夏叶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马吉的碗里。
“那不是成语,那是俗语。”马吉说,然后吃了那块肉。
“你管不着,我说它是成语就是成语。”夏叶说。
马吉也不和她争辩,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是说:“夏叶,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只不过是打扫一次卫生而已,而且他们也都说这一次我帮他们打扫卫生,下一次他们帮我打扫,我不算吃亏。”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的鬼话都能信?他们是知道你好欺负,不会真的让他们打扫卫生,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而且你这一次这样无条件帮助他们,他们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这就是人性,懂不?”
“怎么可能有你想的那样坏,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一下只是打扫卫生而已,又不是其他什么大事。”
“同学之间相互帮助一下,呵呵,呵呵。”夏叶怪笑。“马吉,你可真不愧是烂遍世界的好人。这种话也就你能说出来。”
“你说的好听,也不知道是谁每一次作业写不完就拿来让我写。”马吉小声咕哝。
夏叶鼓着两个腮帮子,直直地盯着马吉。
“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能和那些人比。”
马吉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漫不经心地说:“有啥不一样的?大家都是同学。”
夏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是吵闹了起来,像是一个小孩。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那一天,夏叶在厕所哭了好久,一边哭,一边咒骂马吉。
“你个混蛋,你个死马吉,怎么就一样了?在你眼里,我一直就只是你的同学?”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亏我那么好心帮你,结果到头来我成了那个作恶的。”
“你以为我稀罕你帮我写作业,你以为我夏叶离了你连字就都不认识了。呸,你个王八蛋。”
“你以后再也不要想着帮我写作业了。我夏叶不缺手脚。”
明明是那么用心,结果到头来却被认为是最不用心的一个。那时的我们,那时的日子。蓝色的天空下有我们最为纯粹的心灵,如玻璃一般,美好却如此易碎。
第12章
当风铃看见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奇怪的,说不上愤怒,说不上是悲伤,倒是莫名其妙地有着一种平静的情绪。出奇地平静。
远远地看着,看着他拉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就那样迎面走来,脸上有着说不尽的欢笑和幸福感。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有像电视里那样走上去给那个女孩一巴掌,然后再用一副逼问的表情看着男主角。又或者满含泪水走上去质问男主角。质问彼此之间曾经的甜言蜜语。又或者以一个显眼的方式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但是都没有,她只是默默地转身,然后换一个方向离开了。
她对自己内心的平静感到惊讶,近乎是不可置信。在来来往往的人中,她显得那样不起眼,可是却又似乎觉得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这让她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在发现自己无法改变这样的情况之后,也就变得坦然。
她看着头顶的梧桐叶,看着那些泛黄的叶子。脑海里回响着一些古怪的声音,那些声音就像是虫子蚕食树叶的声音。
在古老传说中,有一种时光蚕的传说,传说这种蚕会吞噬人的思念,然后会把这种思念的记忆编制成茧,那些茧飘荡在宇宙星河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从遥远的天空掉落下来,到了最后就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世界这么大,又有那么多的人,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难以看到自己的梦境,只有那些幸运到极致的人才可以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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