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觉得跟你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了的。几天之后,也不知道安儒秋是从哪儿打听到徐笑白的电话的,竟然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
刚接起来的时候,徐笑白还俨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徐笑白是吗?”
虽然也就见过这么两三次面,但可能是因为这见的两三次面发生的事情都太糟糕,糟糕到让人有些忘不掉的关系,电话对面的安儒秋刚开口徐笑白就明白过来那是谁了,然后,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觉得特别尴尬……
“啊……嗯!”
徐笑白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点完头之后才发现,通话对面的安儒秋根本看不见自己点头……
“能出来一趟吗?我们单独见一面。”
“啊?”
电话对面的声音语气绝对算不上好,而且这个结论来得太过于莫名其妙,让徐笑白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
“地点……也不用离你家很远,毕竟你出来也不方便,就距离你家一公里外那家‘0567’咖啡厅,下午三点我还要开会,就今天下午两点,下午见……。”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徐笑白拿着手机,半天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儒秋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为了那天晚上把他当成秋司的事情来找自己算账的吧!亦或者又是为了秋司的骨灰?
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适合的日子,再加上安儒秋那天闹得,惹得秋司都死了还要被徐母误解,她现在甚至都不愿意给秋司办什么葬礼,更甚至都不愿意将秋司葬入祖坟了,这让徐笑白最近非常的头大,但是再想想,那天晚上的安儒秋好像完全没有提过骨灰的事情……难不成他其实已经不打算要了?虽然就算要了,自己也肯定不给就是了。
然而等真的见了安儒秋之后,徐笑白就发现,自己的结论下的还真的有些太早了。
一开始徐笑白还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乌龙而有些不敢面对安儒秋,可是等真的见了安儒秋之后,徐笑白心里就免不了嘀咕,这个人真的是那天晚上跟自己一起喝酒的安儒秋吗?同一个人的印象怎么可以相差这么多?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会议突然提前了。”
虽然嘴巴里说的客气,但安儒秋的眼睛里却一点抱歉该有的神情也没有。
“没有,我也刚到。”
徐笑白也礼貌的回了一句,只是内心却已经奔跑着十万只羊驼了!
说好的下午两点呢?现在几点?下午三点半了都!提前开会了不能早点说吗?打个电话费你几秒钟事儿啊!拜这所赐,徐笑白把咖啡厅里的杂志基本都翻了个遍……
“徐先生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加休息,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把秋司的骨灰交出来吧。”
徐笑白本来还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表情都还比较客气,一听这话,却是连伪装出来的那点笑意都坍塌了。
“我说过的,秋司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徐笑白说道。
“嗯!前提是她如果是你的妻子的话。”
“你什么意思?”
安儒秋说着从手中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推到徐笑白的面前。
徐笑白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但只是看着这熟悉的红本本脸色就一阵不好,慢慢的,他才将那推到自己面前的红本本接了过去,翻开第一页。上面的照片俨然就是安儒秋和凌秋司,这红本本正是他们两人的结婚证。
只是那上面的秋司看起来比现在还要年轻一些,是三年前认识她的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她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但神情却依旧天真可爱,带着一点稚气未脱的感觉……
“正如你所见,秋司和我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并没有离婚,所以你们的婚姻无效,秋司的骨灰,也理所应当,归我所有。”
徐笑白听完,直接将手中的红本本扔了回去。
“你敢伪造证件!”
可是对此,安儒秋的脸上却是滴水不漏。
“你凭什么说我这是伪造的?”
“我跟秋司结婚的时候,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过去,民政局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了三年,民政局那里都没有登记过?就算你这本伪造的再怎么像,假的就是假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紧接着安儒秋就打岔的冲着服务员说道:“服务员!来杯咖啡!”
然后才转而将视线落回到徐笑白的身上。
“但是民政局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去结婚,三年的时间就算一时没想起来或者操作有误也并不是说完全没可能吧!而且就算我这个就是假的,你的就是真的又怎么样?我完全可以就拿着这个假的去跟你打官司,而且我还就可以靠着这个假的赢你,你信不信?”
徐笑白听完一愣。
“打官司?”
但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突然双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安儒秋。
“秋司已经死了!而且你们之间,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三年时间,如果你真的想把她追回去的话何必等到现在?你有钱,有权,有门路,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可是你呢?秋司还活着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她都已经死了,不管最后这个官司是不是你赢,被传扬出去,在有心人的眼中,秋司都要被冠上重婚和骗婚的‘罪名’被人议论!难道为了一盒骨灰,你就要连她死后的名誉都要毁掉吗?这么恶毒的方法你也想得出来?你这种人简直禽兽不如!你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赤:今天没有小剧场!再见!儿子你可别意气用事啊!
第18章 第十七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第十七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是面对徐笑白如此指控,安儒秋的脸上却依旧那么波澜不惊,正巧这个时候服务员将咖啡递了上来,他还一脸优雅的接了过去,轻酌了一口,那副表情更是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徐笑白都骂了他什么似的。
许久他才开口道:“骂够了吗?”
徐笑白一听,一时之间竟又楞了一下。
“骂也骂了,要说什么也差不多说完了吧!那你的选择呢?”
“……”
“是自己乖乖把秋司的骨灰交出来,还是让我把事情闹大?”
说什么把事情闹大,不过就是以秋司死后的名誉来威胁徐笑白罢了!
徐笑白一下子没了言语,楞了又楞,最终还是坐了回去。他不甘心就这样把秋司交出去,秋司是他的妻子,是他正儿八经,领了证的,可是凭什么最终秋司却要被安儒秋带走?凭什么?就算那只是骨灰也不允许!可是他还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我不会把秋司交出来的……”
朦胧间,徐笑白有一句没一句的如此念叨道。
“我不会把秋司交给你的……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把秋司交给你的!”
“哦?是吗?”
如此说着,安儒秋又悠闲的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
“我该走了。”
说着安儒秋就站了起来。
徐笑白依旧坐在那里,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趟跟安儒秋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好不容易觉得安儒秋好像并没有他前两次看到的时候那么讨人厌了,甚至觉得,如果下一次再见到的话,也许他们两个还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像个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喝酒,却不想紧接着他们就坐在一起喝咖啡了,但说话的内容却是这样的……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一下。”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本来都应该已经走到门口了的安儒秋突然转身回来看向徐笑白。
“我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跟你多费口舌,无非是因为你是秋司认可的丈夫,我姑且跟你通个气而已,毕竟能帮我拿到骨灰的从来就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们家,也从来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安儒秋说完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浅笑……
“还记得你在这儿呆了多久了吗?”
说完,安儒秋才走了出去……
随着门一开一关,门上的铃铛“丁零当啷”的一通响,刚才安儒秋的话才好像终于入了徐笑白的耳朵。一瞬间,徐笑白总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但那却不是帮他摆脱现在这种困境的突破口,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本来就已经这么无助了的他的脑袋里,最后又给了他一下当头棒喝!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站都没站稳的就向外面跑,却因为伤势未愈而直接摔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你没事儿吧!”
咖啡厅的服务员见了慌忙上来搀扶,可是徐笑白却连客气都来不及客气一下,推开那服务员就往外跑去。那架势,简直就跟得知家里着火了一样。
从家里出发到这里不过一公里,一公里不过就是一千米远,所以徐笑白并没有开车过来,而这会儿,他是多么希望自己插着翅膀就能飞走啊!他先打了一辆的士去了火葬场,希望此时秋司的骨灰还在那里,可是等到了之后,却当真被告知,骨灰已经被人拿走了,而拿走骨灰的那个人,就是徐母,他徐笑白的妈妈!
他二话不说又往家里赶。肋骨本就疼得难受,这会儿加上心急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翻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