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 (漏网之余)

但是每次成绩下来的时候高敬彦都会相当自豪的去前边看一眼然后跑回来拍拍他的肩膀，接受一下别人夸奖关常宁时崇拜的目光。成绩下来了，高敬彦跑过去看见第一名不是关常宁的时候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淡定的走回来坐下。
没事，小常宁，下次一定能考好的。
关常宁不说话，还在睡着。
高敬彦看着他，也不敢出声。如坐针毡。
上课了喊起立，关常宁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又坐下接着睡。
高敬彦感受气氛不太对，出去训练了。
高敬彦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可还是心里有块石头没落下。问孟一阳。人要是生气了该怎么哄。
那要看他是因为什么生气。
就是没有原因突然就不说话了。
那应该问题比较严重吧。
那怎么哄。
不知道。
也是。高敬彦把球扔出去。我问谁都问你强。你要是会哄任可心能和你分开吗。
你少提一句能死是吧。
不练了，走了。自己玩去吧。我看你这样以后就自己一个人得了，笨死你。
高敬彦回去座位，关常宁还没醒。高敬彦脸面向他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侧脸。铃声响起，放学了。等人都走了，高敬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常宁，回家了。关常宁坐起来，拿起书包走了。高敬彦悄悄跟上。
班主任知道成绩后。脸怕是还没让别人绿了，就先让关常宁气绿了。班主任找他谈过话。他说自己没问题，最近有点厌学，过一阵就好了。
期中考试结束。这次成绩下来。班主任最先看他的成绩，看了眼第一页，没有他的名字，第二页，也没有，班主任都有点坐不住了，也是头一回看了全学校的大榜，一边抱怨这学校怎么这么多人，一边焦急的寻找着关常宁三个字，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个，他看见了名字，左手按着名字，右手直直的向右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每个框里的数字都是“0”。也就是，每一科的成绩都是零分。班主任慢慢把手抬起来，身子往后一靠，想现在就把关常宁拎出来骂一顿，刚站起来又坐下了，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他想着要不就说他仓促了没写名所以没成绩。一会去把他的成绩删掉就行。总看他笑话的七班班主任早就看见了关常宁成绩心里乐开了花，想给自己班涨涨士气，催促着打印室赶紧把成绩单打出来发给各班。等老王去打印室的时候，成绩单已经拿在了每个班级老师或者是班长的手里。
老王不在，八班的成绩单和全校大榜两样东西都在班长手里，他也没看，直接就贴在平时贴的门上，他一贴完，一群人蜂拥而上，趴在墙上看他们的成绩。前十里没有关常宁，前二十也没有。有一个直接脱口而出“关常宁呢。我怎么没找到”又一个声音：“哎你们看最后一个名字是不是关常宁”“好像是，真的是他。”在这看成绩的一群人都回头看关常宁，他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又扭回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老王匆匆赶回来，班里一片寂静，走到关常宁身边，把他叫出来。哎，孩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和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老师肯定尽力。一直厌学，你以后可怎么办。
关常宁打了个哈欠。
老王看着他。是不是最近学习累了。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吧。下次不用学的太猛。考试之前一定要睡好。
老王语重心长的说完让他回去。关常宁回去接着趴着睡。高敬彦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接下来的几天。有的老师看着胳膊肘红了一片，手托香腮的关常宁总是不听课，一直在低头睡觉，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声变的老大，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扩音器。拴在腰旁边，把出声的一面对着关常宁的耳朵。关常宁也还是睡。后来关常宁就这么直直的坐着也能睡着。
晚上高敬彦和关常宁一块回去，到了关常宁家门口。高敬彦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先一步开了门。关常宁最近看起来总是没有精神，连着人反应都慢了半拍。高敬彦回头看着他。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又回过神来把他半拖半抱的弄进屋子里，书包扔到一边，带上门拖着关常宁进了卧室，把他扔在了床上。关常宁闭着眼睛，像是沉沉的睡着。
高敬彦呆呆的看着他，突然书包一扔也趴在了他身边，两只手环抱住他，头埋在关常宁的颈窝。哭着问他。你最近怎么了，你突然这样，我好害怕。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说呀，你别这样，关常宁，我求求你了。
高敬彦的眼泪更加汹涌的留下来，滚烫的流在枕着的人脖子上。
关常宁感觉到动静，眼睛渐渐睁开。喉结慢慢蠕动。乖。我没事，别哭。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感到被我仰望。我想着。要不考试在你后面，个子比你矮一点，长的比你丑一点。可惜，我做不到，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学习，看着你看过的小说，白天睡觉，让老师骂我而不是你。我想体会你的感觉。当然，除了上床，你一直都不如我。”高敬彦听到他声音眼泪就止不住，知道听到最后一句“你床上不如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两手掐向关常宁的脖子，喊到：“学习不仅使你稀里糊涂，还使你丧心病狂！老子怎么就不如你了！”一张脸就贴上了关常宁。
高敬彦一直就在他身上亲来亲去。无从下手。你这前戏还挺足，你倒是上来啊。
高敬彦脸已经红透了。我承认我不如你行了吧。我承认还不行。
我要的不是你说不行。我想让你比我强，比我过得好。知道吗。不要再浑浑噩噩的好吗。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
定个小目标，下次考试前四百怎么样。
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
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你还担心什么。智商一直在线呢。过两个月高三高考，我准备去试试水。
他们考试你跟着去干什么。
先去演练一下，心里有底。
那万一成绩下来了你可以考医大，你会走吗。
不会，我还要陪着你呢。
高敬彦松了口气，贴在他身上。我今天晚上不想走了。
你不怕你爸找你了。
和我爸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在。还不是因为任可心，任政把她接去住，天天叫我侄子都快烦死了。
关常宁抱着他。早说任可心去住了，我就不让你回去了。怎么可以和一个女生共处一室。
她在一楼，我在三楼，很远的。
那也不行。你哪都不许去。
嗯，哪都不去。对了，我和任政学了会做几道菜，我们去买东西吧。
扶我起来。
高敬彦坐起来拉着他，关常宁一个用力把他拉回怀里，吃饭还不急。
高敬彦最近住在关常宁家里，早上醒了用脸在他衣服上蹭。起床了。
今天周六。
是吗，那再睡会。滚到他身上压着他不下来，紧紧的抱着。
' 高敬彦答应了他学习，听课加上回来之后关常宁给他补课，关常宁把一本五三做的差不多了，去参加了上一届的高考。过了不久又参加了期末考试。不出意外的回到了第一名。过了一阵，高考的成绩下来，学校为了负责，会在学生们自己查询之后的几天再去查询，通知每个学生。关常宁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在第一名。他才学了两年，轻松地超过了上一届所有人。
关常宁没多看自己的成绩，看着高敬彦的成绩。你英语成绩不是挺好的。
嗯，小时候我妈请人教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咱们班主任教什么的。
那你这语文。不是说语文和英语很有联系吗，你这怎么数学成绩这么高，你这理综还能再提分。
语文就是要背古诗啊，我又不会。
那看来我得让你回去了。我给任政发短信，让他给你上课。
别别别，我背。我最怕他不停的说话了。太吓人了。
好，明天检查。
现在是假期，咱们去玩吧。
我本来想着你这次要是考得好就去玩了。可你考了五百多名以后，就在家学习吧。还想去哪。
那我还超过了好几百人呢好吧。
你觉得在中间游走还有后面的人真的能考上大学吗。他们到时候单招就走了，怎么你也想去。
我都可以。
那你去练球去吧。去吧。你要是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了。
高敬彦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不敢动弹。坐在床边。拿起了手边的语文书看着。
关常宁关门出去。买些东西回来。
高敬彦内心又喜又悲，看他为自己生气，管着自己，特别开心。只是今天不能去玩篮球了。
假期变成了补课班，天天补课。但关常宁还是陪着他打了球，又去了其他地方旅游。高敬彦的内心才舒服了点。
高三上半年过得飞快。每天都在不停的做卷子，背单词，中间的一次篮球赛，高敬彦终于能上场了。和关常宁打赌，要是得了第一，关常宁就要穿女装照相。要是没有，就他穿。
八班提前配合训练。加上高敬彦运气好，轮了两次空。二十五个班。几乎每个班都比上了，给他们班人看的心痒痒，终于第三次抽到了和一个文班对决，也是轻松。第四次遇上对手比分紧追，还是以两分之差打赢了。高敬彦排兵布阵，对付那些他带着训练的人可真是太轻松了。最后拿了第一的时候高敬彦拿着奖状站在台上。